公元1995年,山东大学的仇圣先生在他著撰的《血洗小日本》一书当中,曾引用了一朋友所做的诗词,名为《男儿行》。词句慷慨昂烈,被当时还在上大学的刘阚,奉若神谕一般。
后来又把这《男儿行》结合《知识青年从军歌》地曲调。混编成了一歌曲。记忆极为深刻。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刘阚手抚赤旗,弹指敲击,低声吟唱起来。
邵平和陈道子两人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可是渐渐地,却被歌词所吸引。两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邵平眉头轻蹙,而陈道子却流露出了一抹笑意。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剑夸……”
任敖樊哙、灌婴吕释之四人,在默默聆听片刻之后,竟也轻轻的点头,和着刘阚的拍子,低声吟唱起来。
这知识青年从军歌地曲子,并不复杂,也没有许多花腔,要的是一股子热血之气。
歌声,从一开始地几个人吟唱,慢慢地传开去。周遭的蓝田甲士,也跟着轻轻的哼唱着。
“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如粪土,不屑仁者讥。身配削铁剑,一怒即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那是一股令人无法抑制的血性,一股每个人与生俱有,血性刚烈的男儿豪气。
这种歌曲,不适合轻声吟唱。因为那种血性,那种豪气,那种想要杀人的冲突,必须要嘶吼出来才能够得以宣泄,否则会生出被憋死,被闷死的感觉。于是乎,歌声渐渐的大起来。
灌婴忍耐不住了!
“唱起来,兄弟们给我吼起来!”
如果说,从楼仓出来地骑军还有些扭捏地话,那三百蓝田甲士,却绝不会有半点的含糊。
要吼出来,若不然不如死去。
“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自此夸仁义。
君不见,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逐奔懦民泣。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铅球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剑夸。
今欲觅此类,突然捞月影……”
樊哙忍不住一声怒吼,“不爽快,不爽快啊!”
说着话,锵地抽出宝剑,用剑锷狠狠的砸在了盾牌上。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仿佛黄钟大吕。
胸中的那股子燥郁,一下子宣泄干净,只剩下满腔沸腾的热血。
灌婴也不示弱,拔剑与交击。三百蓝田甲士,同时抽出了兵器,狠狠的撞击手中的盾牌。
铛铛铛……在一开始似乎有些混乱,但旋即就找到了相同的节奏。
步履陡然加快,金铁交鸣之声更盛。男儿既要杀人,怎能手中无兵?剑盾相击,杀气盎然。
“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自此夸仁义。
君不见,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逐奔懦民泣。
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如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配削铁剑,一怒即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
神倦为思睡,战号蓦然吹……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
君不见,世间从来强食弱,纵然有理也枉然。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纵使马革裹尸还,男儿笑傲天地间。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十步杀一人,心静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醉卧沙场君莫笑,古人征战几人还。
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女儿莫想问,男儿凶何甚?呸呸呸呸呸,古来人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刘阚开始也是有感而,可是到后来,竟再也无法抑制住胸中这暴虐之情。摇旗撞击大盾,战马希聿聿长嘶。
所有的人在歌唱,在咆哮,在嘶吼……
可是那脸上,那眼中却洋溢着一种无法抑制的狂热。
此时,儒学尚未独尊。五百年孕育而成的热血之气,在这一刹那间,汇聚成了滚滚的洪流。
邵平也许是出身儒家,对于这歌词并不是完全赞同。
但当所有人全部在嘶吼,在咆哮的时候,昔日的矜持仿佛在一刹那间,也不见了踪迹。
身不由己的高歌起来,手紧紧的攥住了剑柄。这也许,是他最后的底线,始终没有拔剑击盾。
“君休问,男儿事在疆场上,胆似熊罴目如狼。
君休问,生若为男当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不恤身,纵死笑相承。壮士百战声名起,不破楼兰终不还。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乃为雄。屠得九百万,更是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仁义名,今生逞威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很,莫要无有骂我人。
放眼天地间,何处英雄不杀人……”
男儿歌到最后,已经和原来的词句生出了许多的改变。
待到那何处英雄不杀人七个字出口,所有人几乎是咆哮出来,歌声在苍穹中回荡不息。
一遍,两遍,三遍……
当整一条大道上,都回荡着这歌曲的时候,远处阳周城的城墙,已经隐约可见。
夕阳残红,歌声嘹亮。
那浓浓的杀气萦绕在天地间,蒙恬带着幕僚,站在城头上看着过往的军士,忍不住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