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刘阚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地精神,干好这鹰郎将地事情。
走过一座小帐,只闻得一股腐臭之气。刘阚驻足,微微一蹙眉,轻声道:“这里面是什么人?”
“这个……”
哈无良露出一抹哀伤之色,轻声道:“这里面的人,郎将也是认识地……就是早先和小将一起。*****护卫小公子的锐士,名叫黄一品。苎罗山一战,他失了一只胳膊,所以陛下也没有追究他。
但丢在这里,也没有人过问。
听人说。是小公子这么命令……说一品丢了他地脸面,要惩罚他。嬴郎中也不敢过问,我们只能暗中照应。如今想想,哈某也算是运气。虽然受了伤,小公主却不是个绝情之人,哪像小公子那般的狠毒!”
话一出口,哈无良立刻意识到不妙。
这可是妄论主上的罪名,若是被人知道了,少不得要受些苦楚。
扭头看过去,却意外的现。刘阚似乎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只见刘阚迈步走到营帐门口。挑帘进去。小帐里,光线阴暗。堆放着许多杂物。刘阚走到黄一品地身边,蹲下了身子,伸出手在黄一品的脖颈处测了一下脉搏。这环境,这遭遇,这伤势……换个人怕是已死了。但黄一品仍活着,脉搏虽虚浮,但还算有力。
这想必是哈无良他们暗中照应的缘故,所谓兔死狐悲,看见同僚这般模样,心里肯定不好受。
“让太医诊治一下吧!”
刘阚轻声道:“若小公子怪罪,我一力承担就是。一会儿我开一方补虚的单子,好好的照应。”
“啊……”
哈无良闻听,不由得一阵激动。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轻声说:“郎中,不是我……小公子近来脾气很暴躁,也很古怪。若是被他知道,说不得会以为您这是削他脸面,会很不高
“不高兴又怎地,好歹也是为陛下出生入死。若落此下场,弟兄们又会怎么想?怎么会为陛下出力?小公子要怪罪我,了不起削了我的爵位,罢了我的官……嘿,大不了回家经商,怕个甚?”
刘阚说着,蹲下身子拍拍黄一品的肩膀,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走出了小帐。
对胡亥地认识,从这件事情上有深刻了几分。史书上说始皇帝刻薄寡恩,依我看,这胡亥才是刻薄寡恩的范例。也真是奇怪,始皇帝雄才大略,扶苏持重沉稳,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儿子?
还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甚至连那赢果,表现的都比胡亥强……
大秦若真的落在胡亥的手里,那不完蛋,怕才是一件怪事。^^^^
此时此刻,刘阚感到非常无力。那种知道结果,却无法改变的感觉,说实在话,真不舒服。
前途的莫名混沦,让刘阚有些把握不住方向。
抬起头,仰天出了一声长叹,不免心生出许多莫名地寂寥!
小满,苦菜秀。靡草死,小暑至!
这句话的含义是夏熟作物的籽粒开始灌浆饱满,不过,这些作物还未成熟。所以称为小满。
秦王政三十八年,齐鲁大旱……
始皇帝就是在小满地这一日,在东门阙出海,继续巡狩之路。
虽然。秦时还没有海权这个说法,但可以看出,始皇帝对造船业非常重视。蜀中、雒阳、会稽以及琅琊台等地,都有庞大的造船工坊。而且论其工艺,在这个时代。西方甚至还不了解平镶法造船地工艺,可是在秦代,却已经出现了榫连法拼合造船,并且还明出了橹。
在后世英国学者李约瑟著作的《中国科学技术史》当中,橹的明,被称之为最具科学性的明。
刘阚站在海船平甲上,看着正前方雄伟的楼船,不由得生出一种莫名自豪。
这就是我地祖先我们的祖先,已经扬帆远航……慢着,为什么没有看见船帆呢?
刘阚惊奇的现,这船上已经有了橹,有了舵,可是却偏偏没有看到船帆。
细想之下,他也坐过不少次的船了。好像都没有使用过船帆。也就是说,这个时代还没有船帆?
“郎中,在想什么?”
刘阚扭头看去,原来是百里术走了过来。
这一艘海船,可承载千人。船上设有四层楼仓。各有其名。
船上除了刘阚和百名铁鹰锐士之外,始皇帝地嫔妃们也都在船上。百里术作为主掌后宫行仪地詹事,自然也上了这艘海船。刘阚和百名铁鹰锐士,住在平舱;上面依次有宫娥内侍,皇子皇女和嫔妃。^^^^按道理说,百里术这时候应该是在二层船舱里处理公务,或伺候嫔妃。
这个时候跑过来,又是为何?
“詹事,有何吩咐?”
“哦,只是在舱中气闷。出来透透气。”
百里术说着话。凑过来在刘阚跟前,神秘的说道:“刘郎中。可听说了没有?”
“听说个甚?”
百里术这神神秘秘地模样,让刘阚不由得为之好奇。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有点碎嘴巴。不过也好,和这么个人交好,可以听到很多不容易听到的消息。
百里术说:“出海之前,我听人说,陛下取消了赵高的行符玺事。”
“啊?”
行符玺事,是赵高手中最大的一个权力。类似于后世明代的掌印太监,始皇帝地印玺,全部由赵高一人掌管。一手是中车府,一手掌控符玺。这两个权力,也造就了赵高秦宫第一内侍的身份。
始皇帝罢了赵高的行符玺事,莫非是对他生了间隙?
刘阚也听说了,因为胡亥的事情,始皇帝对赵高非常不满。只是完没有想到,居然取消了他的行符玺事。历史上,胡亥之所以能登基,不就是因为赵高手中掌控符玺,可伪造遗诏?
现如今,没有了这符玺,赵高等同于断了一只臂膀。
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待始皇帝回了咸阳之后,肯定会罢了赵高了另一只手臂。如果赵高没了权力,那大秦还会灭亡吗?刘阚不免感到疑惑,同时这心里面,更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历史似乎已经偏离了原来地方向,如果胡亥不能登基,大秦又会是怎生模样?
若大秦不亡,自己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