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地短剑,在始皇帝胸膛反复出入,绽放出一朵朵绚烂血花。
始皇帝瞪大了眼睛,犹自感觉不可思议。
却见赵高这时候爬起来,先是搀扶起了胡亥,轻声道:“陛下自以为公子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老奴当年,却是从尚书卒使做起。过往的奏疏,皆经由老奴之手销毁……当年老奴在无意中看到国尉缭与陛下的奏疏时,也是鬼使神差似地留了下来,一直都放在身边。
原以为这辈子都用不到,可没想到陛下,非是老奴无情,实是陛下刻薄寡恩,让老奴不得不如此。”
说完,赵高扭过头,向李斯看去,“丞相,陛下本来是要留你在这里看一出热闹……如今热闹看完了,你要何去何从,也应该能清楚了。陛下决意立大公子继位,而大公子对二蒙的信任,怕是要远过对你地信任。丞相年纪大了,可二蒙却正当年。丞相精通刑律,长于政务,二蒙同样精通。特别是蒙恬,又长于军事,丞相若想与二蒙争风,只怕是万万不能。
如此局面,丞相又准备如何选择呢?”
嬴婴,这时候已放开了始皇帝。
两名铁鹰锐士也松开了始皇帝地胳膊。
千古一帝,倒在血泊中,已经了无声息。只是那一双眼睛,却古怪的盯着李斯,似是想知道李斯地答案。
赵高从嬴婴手中,接过了那把带着始皇帝鲜血的短剑,用袖袍轻轻擦拭。
李斯只觉得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声音略带嘶哑地说:“府令,你即便杀了陛下,又如何为之?你手中没有符玺,调动不得兵马。虽有公子婴襄助,可是谁又能服从你?”
“哈哈,这个就不需要丞相担心。
陛下虽罢了我的行符玺事,可是我对陛下,却了解的紧。虎符,肯定是陛下随身携带,不可能由别人掌管。”
这边说着,那边嬴婴已从书案上的黑匣子里,取出了虎符。
“至于玉玺……陛下自以为安排的很巧妙,把玉玺放在小公主的身上。殊不知,陛下这段时间频繁召见小公主,难不成真的是为了叙亲情?我伺候陛下十余载,对陛下的脾气也算了解。
今日既然决意行动,那就万万不可能再有闪失。
好了,丞相,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现在我也要听听,你准备如何选择?是陪伴陛下,还是效忠于小公子?”
李斯看了看始皇帝的尸体,又看着赵高手中那柄带血的短剑。
许久之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在面色苍白的胡亥身前匍匐在地,“臣李斯,拜见陛下!”
一刹那间,始皇帝的双眸中,流出了两行殷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