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王姬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这么晚让我喝茶?
老娘啊,看起来你是不准备让我睡觉了……
刘不由得一呲牙,脸上做出一副笑容,“娘,有什么事情,您就说吧。”
“现在就剩下咱娘三个了……阿,你对你哥哥有意见?”
了,抹了一把嘴,看见了刘。
他顿时咧嘴笑了,“弟弟,你也来了!”
刘微笑着点点头,疑惑的看着夫人道:“娘,您这话从何说起?我何时对大哥有不满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阿,不管你怎么看待巨,可娘是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这些年,你东奔西走……娘也知道,你是做大事情的人,没时间在家。可你不在家,家里总要有个男人撑着不是?这些年,巨跟着娘,虽然有时候傻呵呵的,也会惹娘生气,可娘这心里,也因此有了个寄托。
秦的年纪小,阿嬃整日里也是忙忙碌碌……幸亏巨在娘身边,否则娘会寂寞的很呢。”
刘这心里面,一阵惭愧。
他站起来,朝着刘巨深施一礼,“这些年来,辛苦大哥了!”
“嘻嘻,弟弟,我们什么时候再练武啊?和别人打,一点都不过瘾,只有和你打,才过瘾。”
刘,汗,大汗……
“你想杀了巨,对不对?”
刘巨瞪大了眼睛,有些茫然道:“娘,弟弟怎么会杀我呢?他是陪我玩儿,你不要责怪弟弟。”
|,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刘。
刘这时候,有些明白了……
那天和刘巨过招时,他确实有心杀了刘巨。而且,这一幕正好被王姬看到。王姬可能不懂武艺,但久经世事的她,却可以从刘那一刻的眼神之中,觉察出刘心里,浓浓的杀机。
忍了这许久,她可能真的忍不住了吧。
也难怪,一个妇道人家,前半生孤苦伶仃,养着一个傻儿子。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依靠,虽然也是傻傻的,可终究是个依靠啊。王姬实在是害怕,害怕这手足相残,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刘沉默了!
:你心里面,好像有点芥蒂。
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对他如此的忌惮?
巨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人也有点傻傻的,憨憨的……可他是个好人,这孩子心底不差。
我知道楼仓将迎来大战,也清楚你这段时间很忙,很累。但这件事,我必须要问清楚。
有道是,兄友弟恭,父慈子孝,这是人间纲常所在。我不希望你怀着这芥蒂去走上战场,连自家兄弟都信不过,你还能信谁?阿,从你死里逃生之后,人好像变了一个样子。娘看在眼里,也喜在心中……只是,如果你老是存着这么一个疙瘩不解开,娘心里总是不放心。”
“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刘在沉吟半晌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把事情说开。
不过有一些话,还真就不能当着面说。夫人犹豫了片刻,看看刘巨,又看了看刘,最终一咬牙,摇了摇头。
“我说过,这屋子里,就是咱们娘三个,有什么话,就敞开了说吧。”
刘不禁心中苦笑,犹豫了一下之后,沉声道:“娘,你可知道大哥的来历?”
“你是说他从前的经历吧……这个娘确实不知道。”
刘一指刘巨,“当年我在博浪沙遇到了大哥,他浑身是血,气息奄奄。这些事情,您都知道。可您知不知道,在我遇到大哥之前,博浪沙生了什么事情吗?有人在那里刺杀陛下。”
刘巨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了。
而夫人眼神一变,看看刘,又看看刘巨。
“阿,你是说……”
“没错,有人在博浪沙刺杀陛下,而大哥正是那其中之一。不过,他并非主谋,而是别人的家奴……娘,你可知道,大哥从前的主人又是什么人吗?是那如今为刘季出谋划策之人。
那个人叫张良,乃故韩国贵族后裔,对秦人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当初您要收阳大哥,我就不太同意……因为我担心,如果大哥有一日恢复了记忆,会不会再回到他那主人的身边。大哥的武艺,您心里最是清楚,真打起来的话,连我也不是对手。
张良、刘邦……
与我有深仇大恨。特别是那张良,智谋深邃,有神鬼莫测之能。若得大哥,我一家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番话说出口来,刘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
说实在的,这些年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可刘巨的事情,始终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他心上。
他真的害怕,害怕有一天刘巨记忆恢复了,翻脸不认人……
她猜想过许多种原因,却万万
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不由得呆呆的看着刘巨,)好。十年了,她早已把刘巨当成自己的孩子,可不成想,自己的孩子竟还有这样的故事?
“张良……博浪沙……秦人?”
刘巨喃喃自语,忍不住捂住了头,大声喊道:“那我是谁?我究竟是谁?为什么我记不起来?”
看着渐渐癫狂的刘巨,刘立刻警惕起来。
下意识的,抽出了肋下的铁剑。他盯着刘巨,只要刘巨有半点不对的地方,他就会出手杀了他。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从门外扑了进来,一把抱住了刘巨。
“巨,你是刘巨,莫难过,你莫要难过……在我心里,你就是巨,是我的丈夫,信的父亲。
巨,过去的事情过去了,想不起来就别去想。你如今是娘的儿子,是阿的哥哥,记住这些,就足够了……阿兄弟,巨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即便他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也不会对你不利。求你莫要杀他,他也是个可怜人……你忘记了,他身上的那些铜锁?他那主人,不是好人……他不会恩将仇报的。”
抱着刘巨的人,是王姬。
此时的刘巨,双手抱着头,跪在地上,不停的用头撞地。
刘面无表情,但握剑的手,却没有一点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