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陈婴稳扎稳打的,到最后拿下楼仓。自己虽是主帅,可在很多人心里,怕陈婴才是功臣。
要说这人啊,总是有这嫉妒之心。
项羽是个傲气的人,自然免不了这方面的心思。
但最严重的,并不是这个问题。让项羽感觉揪心的,是陈婴不声不响,带着兵马离开,而自己这个主帅竟然毫不知情。这也就是说,陈婴在军中,掌控着一部分力量,这让项羽很难受。
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沉吟片刻,大声道:“老龙,你和韩信留在这里,清点辎重粮草。我亲率三千兵马,前去接应军师……我担心,军师可能去追击刘与刘+有约定,他这简直是让我信誉尽失。
我这就去追他回来。”
韩信说:“少将军这么一说,倒是很有可能。
不过,少将军还是要提防一些地为好。我听说,那刘+在河南地的时候,智谋百出,以数百兵马,硬撼匈奴十万大军,打得匈奴人损兵折将,落荒而逃。信非是长别人的志气,只是他既然今日使出这种伎俩,难保在撤退的时候,没有设下什么诡计…师可就危矣!”
这一番话语,说的项羽连连点头,表示赞赏。
他立刻率部出击,前去追赶陈婴。
看着项羽离去的背影,韩信嘴角微微一翘,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地笑容。
你陈婴足智多谋,又能怎样?
只怕过了今晚,你这军中第一谋士的位置,就再也无法保住了。到那时候,就是我上位之日。
“韩信,你看什么?”
龙且在旁边,疑惑的问道。
韩信一笑,“没什么,只是想那刘+,这一次怕是难逃一死了……老龙,楼仓到手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龙且一怔,“什么打算?”
韩信说:“楼仓到手,少将军定会招兵买马,扩大军容。如今东海郡还是乱局,乃无主之地。不过,那也是咱们建立功勋地好地方……咱们若能为少将军夺取东海,就直接威胁薛郡。
给咱们三万大军,我可以保证,在两个月之内,把薛郡奉与少将军。
只是,我一个人无法完成。但不知你老龙,有没有兴趣,咱们联手,夺下这楼仓之后第一功?”
龙且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自徐县失败之后,项羽虽然没怪罪他,可龙且的心里面,一直都不舒服。
如今听闻韩信的一番话,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他建功立业,洗刷耻辱的大好机会。对于韩信这个救命恩人,龙且非常信任。别看韩信年纪小,可这肚子里面,是有真才实学啊!
特别是在治军方面,简直如使臂转。
龙且麾下的万余新兵,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被韩信调教的颇有模样。
如果有韩信给自己出谋划策,以自己的勇武,加上韩信地智谋,那简直可称得上天衣无缝。
想到这里,龙且毫不犹豫的说:“阿信,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地人。如果你愿意出手帮我,那我自然是求之不得。这样吧,等少将军回来了,我就和他提这件事情,他绝不会拒绝的。”
一想到可以率兵出击,龙且喜不自禁。
而一旁地韩信,脸上的笑容,在这时候,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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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婴和萧公角带着人马,趁着夜色,迅追了下来。
他现在已经能肯定,楼仓地大火,不过是刘+用来遮人耳目,吸引己方注意力的伎俩。他肯定不在楼仓,而是率部撤走了……从楼仓撤往彭城方向,最快的路就是走唐河岔子,过水。
所以,陈婴要赶在刘+抵达之前,在唐河岔子设下埋伏,趁机伏击。
萧公角麾下,有大约八千人。
算一算,应该足够伏击刘+等人了。
只要那杀死刘+,绝了这心腹之患,就算回去被项羽怪罪,他陈婴也是心甘情愿。
想到这里,陈婴心急如焚。不断扬鞭催马,加快行进的度。
已是仲春之末,天比往常要亮的早许多。陈婴等人抵达唐河岔子的时候,天色刚蒙蒙亮。
远远的,只见澄净地唐河,如同玉带一样,绕河湾而走。
“老萧,你带一部分人,埋伏在那片芦苇荡之中。我估计定想不到,我会在这里伏击他。
待会儿他过来了,一定急于过河。
到时候听我的号令,咱们一同出击,务必要将他留在这河湾上。能杀了此人,你我以后也能高枕无忧。”
萧公角立刻点头答应,带上一部分人,就往芦苇荡里走。
陈婴则带着另一部分人马,往河湾的另一侧埋伏。当所有人都埋伏好了,陈婴才松了一口气。
一名亲兵,突然间耸了耸鼻子。
“军师,这是什么味道?”
陈婴没有在意,随口说:“可能是芦苇腐臭之气吧。忍耐一下,等一会儿秦狗一来,咱们就杀出去。”
“不是,不是!”
那亲兵用力的摇摇头,“不是腐臭之气,好像是,好像是火油的气味。”
火油?
陈婴一怔,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寒意。
火油稀释在水中,气味并不是很浓郁。再加上这唐河岔子芦花飘香,不仔细闻,很难觉察到。
他连忙蹲下身子,用手抓了一把泥土。
天蒙蒙亮,可以看到,这泥土里有一种怪异的黑色。放在鼻子下一闻,更出刺鼻地气味!
“不好,赶快撤走!”
陈婴只觉后脊梁上,从腰部窜起了一股寒气,只往脖子根儿走。
这是有埋伏啊!
看样子刘+已经想到了,己方会有人伏击,故而在这里……他连忙上马,带着人往芦苇荡边上走。
就在这时,地平线上一线金光,太阳升起。
一叶扁舟从唐河上游飘飘然而来,船头上一名文士,大声笑道:“陈婴,我家君侯早就知你
,毫无信义可言。故而在此设下埋伏,等你们前来嘿嘿,既然来了,就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