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厅,发现那四个年青人早在那里候着了,我看那个佩剑的书生和那个黑衣的书生都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我本意是看中这两位,别的人想是怕事,走了就走了,我也用不着那种人物,这俩位要是不敢来,可叫我失望了。
那几个书生见我们三个出来,只看到秦观和李一侠对我的姿态,便知道我便是石越了。那黑衣书生看见我,眼角跳了一下,我猜他多半是看见我曾经呆在那酒楼了。我故意很淡然的走上前去,那几个书生连忙见礼。那个黑衣的为首,叫司马梦求,字纯父;和他一起的一个叫吴从龙,字子云;另一个长得蛮黑,叫曹友闻,字允叔,都是汴京人士。这三人上来见礼时不卑不亢,颇有风度。
那佩剑书生却站在一边,冷眼看着那三人上来一一见礼完毕,他却只略一抱拳为礼,朗声说道:“在下吴安国,草字镇卿,福州人士。遵命来此,却不知相公有何事赐教?”显是对我怨气未消。
司马梦求三人担心的偷看我的脸色,这吴安国的话说得太无礼,我要生起气来,只怕他没什么好果子吃。我不动声色的招呼他们几个坐下,李一侠这边还好,秦观脸上却有不平之色了。他不知原因,自然觉得吴安国太过份,而李一侠却知道我必有所谋。
我既不发作,吴安国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生硬,便也跟着三人坐下了。只是坐的那姿式,实在是把“勉强”二字写在了脸上。
秦观冷眼瞧着吴安国的坐姿,终于忍无可忍,禁不住出言相讥:“恕学生愚钝,竟不知原来相公府上的坐椅上都是有针的。”
李一侠怎么不知道他的心意,见他这样说,便一唱一和起来,他装作很惊讶的样子问:“少游兄何出此言?”
秦少游向吴安国那边呶呶嘴,说道:“此间有位仁兄若不是怕坐位上有针,奈何如此坐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