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这样反倒象是逼高太后表态,他只要表明心迹就行。
最后,石越会请求高太后让殿前侍!班随他出征。
殿前侍!班夺是烈士子弟,对赵家忠心不贰,都指挥使呼延忠是先帝亲信之
臣,忠于皇帝,与石越更是素无交往,两家连普通的人情往来都没有。身边带着这
三千骑死忠于赵家的羽林孤儿,就算将兵权交付石越之手,高太后也绝对可以高枕
无忧。
若他能主动做到令高太后与两府安心,那么,石越便能真正的无后顾之忧,否
则,他时刻都要担心随时会有一纸诏书至军中,将他召回,然后面临的将是不测之
祸一
不知为何,当石越做出这番布置后,他的情绪竟然变得高昂起来。
甚至于对前线的运筹,他也有了比潘照临所建议的更全面的想法。
石越回到东府时,韩维、范纯仁诸人正在商议着事情,见着他回来,各自见过
礼,范纯仁便道:“子明垂相回来得赶巧,今日的边报刚刚送到一”
石越见他脸上犹有戚容,知道他仍是在感伤司马光之逝世,他本想劝慰几句
又不知说什么好,张张口,脱口而出的却是:“如何?姚咒那里可有何动静?”
“深州倒还无事。倒是章子厚与阳信侯上表,道已将那些生女直俘虏,着人经
水路押解至大名府关押一”
“这是要献俘么?”石越闻言不由一愣。
“这多半是章子厚的十意_”韩维捻须插道,“他道是怕这些女直A在河间府
久押生变一但阳信侯将那个女直头领留下了。”
“完颜阿骨打?”
“似是叫这个名字。”范纯仁省,但石越见他神色,便已知他其实也不记得这
名字。石越心里当然知道阿骨打是何等人物,其实上次唐康使辽归来,便多次跟他
提起过,但他也没太放在心上,此时只是有些好奇:“他留下阿骨打做甚?”
“阳信侯招降时,许诺日后送他们返乡。不过他想让这个甚么阿骨打随云骑军
打仗,同时帮他训练云骑军。”范纯仁一面说,一面将田烈武的奏折递给石越,道
“垂相且看看这个,为瞒过契丹人,还给这个女直人起了个汉名,叫甚颜平
城二,,
“那亦随他。”石越细细读过田烈武的奏折,又说道:“他想留下,便由他留
下。这阿骨打虽是生番,但上唐康时使辽,便甚是称道他,若能为我大宋所用
亦是美事。若不能为我所用,仍盼咐大名府好好看管这些生番,P自们亦不必对生番
失信。”
但石越心思显然全不在此,说完又道:“某所担心的,还是姚咒与拱圣军—
他到了深州,便如同将一块肉送到狼嘴边,不管是骨头还是肥肉,辽人总是要啃一
口的。我只怕这雨一停,深州便要有大战。想来想去,还是要设法策应拱圣
军二,,
“但司马梦求与刘舜卿皆十分反对在深州仓促大战。”范纯仁摇头道:“司马
梦求昨日还说,河朔禁军畏敌如虎,可殿前司诸将却全是求战心切,甚是轻视契丹
人。他担心诸将到了河北后,便全如拱圣军一般不听节制,故此才刻意压制诸军
不令他们离开驻所一总要河北宣抚使选定后,再令他们北上。”
“嗯。”石越点点头,沉吟了一小会,抬眼望望韩维,又望望范纯仁,缓缓说
道:“某这几日想了想一”
他方说得这几个字,便已吸引了厅中所有人的注意力,不仅韩维与范纯仁,那
些个正埋头做事的文吏,也都抬起头来,偷偷望着石越。自成立御前会议后,暂时
打破了两府藩篱,由石越、韩维、范纯仁三人,一齐在原来的政事堂办公:而许
将、司马梦求等人,则在枢府办公:苏辙、吕大防等人虽同在东府,却是另辟了几
间厢房。如遇有事,小则在政事堂会议,大则至高太后前奏请御裁。如今这政事堂
中的文吏,都是自两府抽调来的精干可信官员,因此石越倒不甚避嫌。若是以前
内探、省探防不胜防,如此大事,石越断不敢当着这些文吏张口。
石越顿了一眼,又看了一眼众人,继续说道:“司马陈王物故后,某便是首
相,依国朝故事,国家有事,某理当出外领兵一”
他此言一出,政事堂中,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韩维与范纯仁对视一眼,二人皆是十分意外,但见石越神色,却是认真之举
范纯仁抿抿嘴,委婉道:“垂相,此事尚请三思,韩忠彦足当此任一”
韩维也说道:“子明,此事非同小可一”
他二人却都是真心实意为石越考虑,只是这些事情,却不能明言,二人都是忠
君观念极重之人,总不便当众说些“功高震主”之类的话。
石越望着二人,点点头,但态度却是十分坚定,“朝中之事,有二公主持,吾
无后顾之忧矣。某也想明白了,这天下之事,算来算去,总是算不清楚。倒不如想
简单一点,先国后家,他事便听天命可也。”
“垂相一”范纯仁还想再劝,却听韩维已说道:“子明,若是顾忌福建子
不若由某出外领兵。”
韩维如此推心置腹,让石越又是意外,又是感动,但他此时主意已定,便不再
犹豫,摇摇头,沉声道:“韩公还是坐镇朝中,更妥当些。某已想过,吕吉甫之
事,倒亦有万全之策。”
“哦?”
“某观辽军作战,每每一将之兵,便有数万之徒,而吾军一军之众,不过万
余。兵少又不及辽军之精练,此非克敌之道。如今之策,还是要将数军结为一军
以抗辽人。某以为,朝廷可设河北河东京东三路宣抚使,在河东、京东各设宣抚副
使,凡宣抚使司以下,设诸都总管府、行营都总管司,各辖数军之众,如此,庶可
以与辽军一决高下。”
“如河东路,可以章集为宣抚副使,下辖三都总管司:河东行营都总管司,以
折克行为都总管,辖飞骑军、河东蕃骑、河套蕃军:雁代都总管府,以章集兼任
辖神锐四军、飞武三军:太原都总管府,以吕惠卿兼任,辖教阅厢军太原军及府内
巡检—吕惠卿为判太原府,兼任本郡都总管府,亦是合情合理一”
这宣抚使下设立行营都总管司,其实也是迟早必行之事,并非什么奇谋妙策。
但石越这么一说,韩维与范纯仁便立时会意,这的确足以搪塞皇帝了,小皇帝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