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小区有好几栋楼,我们最终还是没用高音喇叭叫,只是挨家挨户地叫。
虽然这个办法的确快了很多,但我们几个自己也大出血了一下。
我们几个自己掏腰包兑钱在一家超市订购了不少十斤装的大米和小瓶的花生油,还有一些卫生纸什么的。毕竟他们一把年纪的,要是把他们骗下去了,到时候没东西发,估计一定会闹到市政府去。
李佩仪的办法的确是很有效果,这个办法一出台,很多老头老太太的都疯了。一得到这个消息,有个老太太把家里还没满月的小孙子都抱过去了,更甚的是,有个老头把家里的小狗都抱过去了。说是他们家的小狗也有名字,也有户口,也是家里的一份子。
当余旭给我打电话说这事的时候,我也是醉了,我只说了一句,发吧,发吧……
结果这一发,我们又多损失了不少钱,这栋楼里的狗啊猫的还真不少。
不过,即便这样,还是有些个别的老顽固怎么都说不通情的。别人不在乎你那一袋大米和几包抽纸。
我在二十七楼就遇到过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大爷。他死活都不肯下去,我们当时的对话是这样的:“我儿子儿媳给我说了,任何人敲门都不能开门。”
我答:“大爷,我们是警察……”
“别以为你冒充警察我就会给你开门了。”老大爷的一句话令我在现场哑巴了好半天,因为我实在找不到什么话来说服他了。
之后我又给他解释了好半天,还把我警官证都拿出来放在猫眼前面给他看。
可他是坐在轮椅上的,腿脚不方便,根本就看不到猫眼,当然不会给我开门。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我就留下来一个警员在他家门口等着,我们继续去清别的楼层。
就这样,一层一层地清过去,尽管我们分成了好几个小组,可当我们把三十层楼挨个走了一遍之后,也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半。
离专案组给我们定的期限只剩下三个半小时,我们大家再也不敢耽搁了。
一方面,周融带人开始把聚集在楼下的群众一个个带着单独问话。这当然是很多警察同步进行的,不然被叫到我们警戒圈内的居民有上百人,让周融一个一个的问,得问到猴年马月。
而我则是和张怡寒、余旭几个,各带着一些警员和保安重新开始挨家挨户地排查。
这一次我带的人比较多,一方面我们是怕凶手还藏在某个房间里面,谁也说不准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另一方面,我们每次进屋都有至少不下五人,五个人相互监督,其实也不是监督,就是彼此作证大家谁都没拿人家的东西。
我早就说过干警察的确挺难的,像这种情况之下,我们还得防备被那些老百姓反咬一口,万一到时候有几家人说自己家的东西丢了什么什么的,我们可就说不清白了。
尤其是这个小区挺高档的,里面可能还住着不少有钱人,说不定还有一些人是当官的,或者当官的家属什么的。总之据说这小区里的房子卖得挺贵,否则我们也不会为了哄骗他们出房子又是买袋装的大米,又是买油的,要是一般老头老太太,一提卫生纸就足够摆平了。
所幸后续的事情我们进行的还算顺利,只可惜,我们把整栋楼全部查完之后,还是没有查到任何可疑的线索。
三十层楼,一百多户人家,我们全都搜遍了,也没找到杨玲几人的影子。
正当我们垂头丧气的在三十层门口等电梯的时候,张怡寒突然说了一句:“对了,小林,二十七楼不是还有个老头吗?那家人我们还没去的!那老头一直不开门,会不会是因为他家里有问题?”
“二十八,二十七……”我口中喃喃道:“对了,那老头的家是不是正好也在电梯口,正好在杨玲他们失踪的那间房子的楼下?”
“这应该没有什么关联吧?毕竟杨玲他们失踪的那栋房子我们全都仔细看过了,没有什么暗道机关什么的!”张怡寒道。
“房子有问题,一定是房子有问题,很可能杨玲他们进去之后,就被从某个机关弄到楼下去了。走,快点去那个老头家里!”我说完赶紧带着张怡寒他们朝楼梯口跑去。因为电梯刚刚正载着最后一批人下去,还在往下走,我实在等不及了。
当我们再一次来到那个老头家门口之后,不管我们怎么敲门,可始终没有人回答。
这回已经容不得我们再犹豫了,我开始和两个身强力壮的人一起撞门。可这家人的防盗门很结实,我们两个人一起撞了好几次,肩膀都撞痛了还是撞不开。
市面上一般的防盗门,就算打反锁了,我们警察都是一脚可以踢开的。可我们不仅踢了很多脚,还撞了那么多下,依然无法撞开那扇门。
我不敢擅自用枪,怕吓坏楼下的那些老头老太太,便赶紧打电话叫李大逵坐电梯上来。
李大逵上来之后,以他的力气,也是撞了三四次才撞开。
撞开铁门之后,我们几个瞬间石化当场。
一方面我们是被防盗门里面镶嵌的那十多根结实的钢筋吓着了。一方面我们是被客厅里绑着的三个人吓着了。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杨玲和另外两名警察。
他们三个人的双手双脚全都被绑在了,三人分别被绑在三张凳子上。
三张凳子成各放在客厅的三个不同的角落靠墙摆着。三人全都被黑布蒙着双眼,嘴巴也被胶布封住了。
有些奇怪的是,这三人身边各放着一个饮水机,脚下都滴着一滩水迹。直到此时,饮水机的水龙头似乎都还在往下滴水。
我们愣了一会儿之后,赶紧分头冲向他们三人。
我和张怡寒、杨丽丽、李大逵几个对杨玲熟悉一点,我们几个便一起冲向了杨玲。
所幸当我们冲过去摸了摸杨玲的脉搏,试探了一下她的呼吸后,发现她好像只是晕过去了。
原本我还以为他们几个都没事,却没想到就在我们刚解开杨玲身上的绳子之后,那边就传来了两声惊呼:“啊,啊……”
“怎么了?”我扭头一看。这一看,我也不由地发出了一声惊叫:“啊……这,这,这……”
这可并不是我大惊小怪,而是那两个人的死相实在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