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
凤笙先是一愣,又不由得要笑,想起刚刚太攀吵着闹着想要侍寝,玄谷却故意装傻推搪打发了过去。
他抿了抿唇,克制住自己嘴角上弯的弧度,水盈盈的双眸看了玄谷一眼,眼底涌出几分灵动调皮,故意学着玄谷的语调,说:“我今晚留下来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啊……”
玄谷伸手握着他细细的手腕,将他一扯,凤笙轻轻低呼一声,整个人便扑到了玄谷怀里,头埋在玄谷肩上,闷声发笑,想来是对自己第一次顽皮使坏很是得意。
玄谷瞧他这样与自己逗笑,不由勾着笑唇,向他那边低过头去,俯在他耳侧,轻声慢语地撩拨:“怎么会没有事情做?今晚朕定当让你忙得气喘吁吁,叫都叫不出来呢……”
她暧昧的话语成功地让凤笙回忆起某些羞窘躁动的画面,白皙柔润的耳朵尖儿一下羞得通红。
玄谷看着凤笙露在外面的圆润白皙的肩头也泛着粉,美好的身体缩在她的怀里,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幼兽,便觉得他愈发的可爱。
“你这样,我可便等不到晚上了。”玄谷伸手环住凤笙的腰,两人的身体相贴越加紧密。
凤笙的手原先攥着玄谷的衣襟,此刻被她三言两语的撩拨,早就也忍不住去回环住她的背。唯有残存下一点点的理智,在阻止他立刻投向玄谷的怀里,沉沦放肆。
他的声音柔弱而甜软,夹着微微的气喘:“啊……还有人在呢……”
玄谷看了一眼对面的亭子。
萝烟慌张又窘迫地急忙垂下眼,逃一般躲开了玄谷的视线。因为那道鲛族咒语的影响,玄谷能感受到萝烟此刻心神不宁的情绪。
那道鲛族咒语的创造者,此刻也在这里,只不过,他已经忘却了前尘往事,转生成为了稚龄幼童。
玄谷的视线移在小红爻身上。此刻他正在摆弄手里一串用竹签串联起来的青梅,那一串梅子被雕琢成一条龙的形状,小红爻正拿着一柄细小的雕刻刀,在仔细雕琢“龙头”的部分。
漠然地勾了勾唇,玄谷的眸光回落在凤笙身上,她似笑非笑地抚慰凤笙道:“他们看不见的……”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妖王宫内万年不灭的长明灯突然寂灭,而一直以来犹如白昼的宫廷也在瞬间浸没于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哎呀!”亭子那边,有小孩子忽然叫了一声,随即还有一声清脆的刀具掉在桌上的声音。
怀里的凤笙猛地一惊,听那声音,好像是小红爻被雕刻刀割伤了,他有些担心,便想要起身过去看。但是耳边传来玄谷沉稳的低声,她按住了他,说:“别过去,他没事。”
凤笙相信玄谷,便趴在她怀里不再动了。
亭子里,萝烟慌慌张张将蓬莱法器祭出,柔和的金光瞬间照亮了一方小小的天地。逼退了黑暗,他才看见,小红爻捂着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掌,泪眼汪汪,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流了很多血,甚至桌上那已经快雕完的龙样的青梅上,都沾染了斑斑血迹。
萝烟忙掏出白绢来替红爻擦拭血迹,有一些血流在了他的手上,他也完全顾不得,只急着问红爻:“疼不疼?”
在萝烟的照顾之下,血很快止住了,红爻摇了摇头,撇撇小嘴,道:“不痛的……”
萝烟试着在红爻受伤的那只手上施了一个治愈的法术,那道看起来并不深的伤口很快便愈合了,萝烟这才舒了一口气。慌乱过去之后,萝烟重新冷静了下来,他看到了桌上那柄沾了一点点血迹的雕刻刀,不禁狐疑了起来。
按理说,像红爻这样的妖王血脉,普通的兵刃根本无法伤他分毫,这也是为什么萝烟将那柄小雕刻刀放心交给红爻玩的缘故。
萝烟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但他又想不明白奇怪在什么地方。
红爻的手没事了,他揪了揪想事情想得出神的萝烟,仰着头祈求一般看着他道:“叔叔,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啊?”
“……嗯?什么?”萝烟低下头看着红爻这个十分惹人怜爱的孩子。
“就……”红爻有些不好意思,说,“别把我割伤手这件事告诉我爹爹好吗?我怕他担心……”
“啊……这……”萝烟有些为难地看着他。突然,他想起了这孩子的身世,据传言说,他还与玄谷有关,“对了,陛下她……”
正要让玄谷来看看的萝烟,一回头,只看见一片黑暗,玄谷和凤笙都不见了。
“陛下!”萝烟猛地站起身来,依着先前对玄谷和凤笙所在那个位置的直觉,就要跑过去。
他跑了几步,“轰”的一声,妖王宫上空的长明灯被重新点燃,空间又重新亮了起来。
玄谷抱着凤笙,就在萝烟身前不足三步的榻上坐着,她看着他,不动声色地问:“怎么了?”
萝烟一时有些失语地望着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感觉自己刚刚沾到红爻血液的手稍微有些发烫。
有些局促地将双手背在身后,萝烟道:“刚刚红爻小殿下刺伤了手,您能帮他看看吗?”
玄谷只略微朝红爻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淡淡道:“他没事。”
然后,她便抱着凤笙从榻上站起来,向殿内去了。
萝烟站在身后望着她,琉璃玉珠般的眼睛里有些失落的情绪。他低下头,抓住了颈间的那粒珍珠吊坠,手上还未干的血迹,有一些蹭到了那颗并不是多珍贵的吊坠上。
送走了玄谷与凤笙,萝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回过头来看着红爻,挤出一个微笑,说:“既然陛下都说你没事,那应该确实没有事了,我也不会告诉妖王殿下的。”
小红爻甜甜地笑了笑,道:“谢谢萝烟叔叔。”他小心翼翼拿起桌上的那条龙,很宝贝地放进自己脖子上系着的霓霞如意锁里。“娘亲已经走啦,那我也走啦,叔叔再见!”
萝烟笑着和他道了别:“好。”
等小红爻也离开了,萝烟才开始慢吞吞收拾亭子里案几上的茶具。他的双手越来越烫,几乎好想要烧起来了,而且手上的那种热意,好像引动了全身血脉,一起烧起来。到最后,萝烟坚持不住,只能靠着矮几,全身都没有力气。
他感觉自己像是要死了。
张了张嘴,萝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大人……”
眼前出现了玄谷温柔地对他笑着的样子,她轻轻抚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与他说了好多好多关于他们“孩子”的期许。
萝烟哭了起来。
一颗又一颗硕大的鲛珠砸在地上,噼啪作响。
换了衣服回来的扶鸾,便看到萝烟虚弱地倒在亭子里的身影,他的身体烫得厉害。
扶鸾对着萝烟用尽了治愈之术,却没有起丝毫作用。在他束手无策之际,萝烟已经被逼得化出鲛人鱼尾来。扶鸾只能将萝烟放进水球里,再去找玄谷求救。
作者有话要说:吃锅看碗是正常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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