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笑道:“那你?”
女子神色平静,“老娘跟他们一路货色,能是好人?也就是没本事杀你,否则你这会儿哪能在这里舒舒服服喝酒。对了,你姓啥名啥?”
徐凤年答复道:“徐朗,负笈游学来到六嶷山,可不知道这儿这般比兵荒马乱还乌烟瘴气,早知道就绕道了。”
她笑道:“是该绕道,这座山啊,就是贼窝,不过呢,不妨跟你透个底,韩芳这些匪窝寨子再狠,比起那个橘子州数一数二的魔教宗派,也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嬉闹了。人家就算只放个屁,这些寨子几百条所谓的江湖好汉就都得熏死。好在这些魔头兔子不吃窝边草,不跟韩芳这些小喽啰计较而已。”
徐凤年纳闷问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她托着腮帮,无形中将胸脯搁在桌面上,呈现出两团晃眼的丰硕,媚眼笑道:“你这才入江湖的雏儿,酒里没有蒙汗药,就不许老娘在碗底抹上一些吗?”
徐凤年瞪眼道:“你!”
她笑道:“敢吃老娘的豆腐,你有几条命?等会儿把你脱光了丢到砧板上,先剁下你的那条小蚯蚓,做下酒菜。你说滋味该是如何?”
徐凤年摇摇坠坠,她愈发开心了。
结果摇了半天,她也没瞧见这俊逸书生倒下。
直到察觉到眼前年轻公子哥一双勾人丹凤眸子眯起,她才咬着嘴唇愤恨道:“逗我好玩吗?”
徐凤年坐直以后,哈哈笑道:“好玩。”
结果,女子噗嗤一声,笑道:“傻乎乎的俊哥儿,老娘其实没在你碗底抹药,谁玩谁呢?”
徐凤年愕然。
她柔声道:“你走吧,别意气用事,上山去了那座寨子,就算掉进了大火坑,就算你运气好,有过硬身手傍身,被你爬出来,怎么也得掉一层皮。”
徐凤年柔声道:“谢过你了,知道方才你扮恶人,是想帮我脱身,被捅上一刀换活命,不过就是丢了一身家当,怎么看都是赚的。”
她笑了笑,没有言语。
徐凤年低头喝了口酒。
两两无言。
她突然说道:“以往我不是这般菩萨心肠的,只不过你长得跟我男人有几分相像而已。”
徐凤年一本正经点头道:“由此可知你男人是何等的风流倜傥。”
女子娇笑着泼了一碗酒过来。
徐凤年轻轻伸出手,揽雀式,无比玄妙地将酒水凝成一块,然后重新放回她眼前碗中。
谁说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