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说,似乎也不对。
裴穗不是瞎子,知道跟谢西陲年龄相当的女子,能够到这个时候还不嫁人,肯定吃了不少苦头,那些风言风语就够受的了。
谢西陲肯定是想着让她知道这么多年的委屈,没有白费。
裴穗轻轻叹息,如果自己兄弟能够等她点头,再来道破天机就好了。
但是裴穗很奇怪地发现,无比聪明的同窗兄弟,“大楚最得意”的先生的最得意门生,根本就没有这种后顾之忧,哪怕这个时候,也毫不后悔,好像在坚信着什么。
那个女子终于转身,转身之前擦干净了泪水。
她对谢西陲说了一句话。
裴穗听到这句话后,对这名女子郑重其事地做了一揖,并且无比心甘情愿地说道:“昆阳裴氏裴穗,拜见嫂子!”
因为那个名字很俗气的女子,说了一句让裴穗觉得最不俗气的言语。
也正是这句话,日后促成了对大楚忠心耿耿的谢西陲,隐姓埋名悄然入北凉。
她那句话很简单,也很决然。
“谢西陲,我以前很怕等不到你,但从今天起,我不怕等不到你了,因为我不怕做谢家的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