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以为萋gl

作者:陈陈陈富贵

迷迷糊糊中,江执宴感覺嘴上束缚的胶带被撕开。腿上的伤口传来消毒的剧烈痛感。清醒了许多的江执宴开始打量起周身的环境。四周昏暗,自己头上有着一个亮度不大的白织灯。正前方几步之遥有几台背对着自己的显示屏。这里应该是一个很空旷的地方,周身的空气好阴冷,地面有些潮湿。四周很安静,应该是个偏僻的地方,根本无法判断出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手脚都被严严实实的绑在凳子上,没机会挣脱。下午失去意识前的画面一点点重现,该死,过去多久了。助理是受人指使来绑架自己的吗?用刀刺伤自己还拍下视频的作用是威胁。是为钱还是寻仇。脑海里开始努力回想有关乔慕宴这个人的一切。

乔慕宴见江执宴逐渐清醒,停下手里清理伤口的动作。把带血的棉球放下,拿起手边的毛巾为江执宴擦拭脸颊上的冷汗。像是伤口根本不是她造成的一样,满脸关心,语气心疼的对着江执宴说道:“小宴,很难受吗?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伤口了,你放心,过几天就会慢慢结痂了,结痂了就不会那么疼了。”

江执宴觉得大腿已经疼到麻木了,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语气虚弱,声音沙哑的对乔慕宴说道:“给我水,还有药。我的药你从病房里带来了吗?”

乔慕宴亲昵的摸了摸江执宴的头,语气温柔的说道:“拿了。执宴,你等我。我这就给你烧水喂药。”

乔慕宴转身陷入黑暗中,不多时,不远处又亮起一盏昏黄的白织灯。江执宴看清乔慕宴所在位置的场景后,浑身一个激灵。地面上都是干枯的血迹,散落着几根不知道是手指还是脚趾,依稀还能看见一团黏糊糊的东西被乔慕宴踩在脚下。胃里一阵恶心。但是还是能发现有用的信息,这里应该废弃厂房。每一个白织灯对应一个机床位,地面上还有铁丝圈,铁皮。乔慕宴对着江执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从身侧的大水桶里勺出一瓢水倒入电热水壶中。

江执宴看着乔慕宴手里的玻璃杯,心里发毛,头皮发麻,玻璃杯里的水泛着红色。

乔慕宴把手里的药喂进江执宴嘴里。江执宴在玻璃杯里的水马上要灌进自己嘴的瞬间,一个吞咽,把嘴里的药全数咽下。咳了几声连忙开口说道:“不了,不了,我不用水。”

乔慕宴看到江执宴拒绝自己喂去的水,语气有些阴霾的说道:“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在山里泉水池里一桶一桶提回来的山泉水,里面还加了执宴你下午流的血,执宴你流的每一滴血,我都没有浪费,我都小心翼翼的收集起来了。它们会被你和我重新吸收。这样,我们就会是血脉相连了。哈哈,执宴,你说对不对?来,快喝了,别浪费了。”

尽管乔慕宴说水桶里面是自己的血,不是地上那个不知名人的血,江执宴还是无法接受,谁知道这水里的血到底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要是是地上那些不知名手指主人的血,想着胃里就是反胃。江执宴抿着嘴不停躲闪。玻璃杯摔在地上发出响声。乔慕宴呆呆的看着满地的碎玻璃,接着转过头凝视着江执宴。面无表情的乔慕宴抬起手摸了摸江执宴的头,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乔慕宴对着凳子上的江执宴甩下重重的一巴掌,江执宴苍白的脸上立刻显出一个清晰的红色巴掌印。

乔慕宴神色心疼的抚摸着江执宴的脸,失神的说道:“浪费就要被惩罚。执宴,是不是很痛?我帮你涂药。”

江执宴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涌起一阵一阵委屈。平常自己小磕小碰,萋萋都心疼的不行,要是萋萋在,又怎么会让自己被这般对待。一想到沈初萋,江执宴心里的委屈就抑制不住的往外蔓延,眼泪瞬间就溢满眼眶。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现在这种委屈和当年受的委屈一比简直不值得一提。要忍住。脆弱的样子只能在萋萋面前表现。全世界的大人,萋萋一个人的小朋友。江执宴,一定要快点想办法离开啊。你的萋萋,还在等你。

江执宴仰着头,眼眶里的眼泪慢慢退去。回想着刚刚乔慕宴说的话,山里的山泉水。短短时间,乔慕宴一定没办法把自己带到太远的地方。什么山里,会有这样的废弃厂房。

帮江执宴脸上好药的乔慕宴看了眼手机后,回到了屏幕前。

未知号码短信:“给你助理打电话,交代一下,往后几天联系你都打这个号码。任何人去公司找你,都说你不接见。不准把这个号码透露给别人。你和外界联系时候都时候都必须站在客厅那颗发财树边上进行。我会盯着你都一举一动都。”

沈初萋没有片刻犹豫,立刻回复短信:“我要看执宴,确认她是否安全。”没有什么事情,会比知道江执宴的安危更加重要了。

未知号码短信:“好。”

未知号码视频通话邀请。

视频通话接通。沈初萋看着视频里的画面,心情沉重。江执宴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如同下午一般,被结结实实的捆绑在凳子上,头靠着凳子仰着。昏黄的灯光衬托着江执宴的形单影只,腿上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细看还能发觉江执宴绑在凳子上的身体发出细微的抖动。执宴,你现在很疼,很害怕吧。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的。看着看着,沈初萋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心一揪一揪的抽着疼。江执宴是自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怎么能被如此对待。地方看着很阴冷,执宴穿着那么一件单薄的衣服,她的身体一定受不了。

视频慢慢拉进,沈初萋看见一只手出现在屏幕里,江执宴的嘴重新被胶带封上。沈初萋清晰的看见江执宴脸上的巴掌印。

沈初萋十分激动的说道:“你打她,你为什么要打她。你要怎么样,才会放了她。你不要再伤害她了,要什么我都会。。。”

沈初萋的话还没说完,视频就被挂断。视频的最后,江执宴听到了沈初萋的声音,发出呜呜的声音。

未知号码短信:“去执行我的命令吧。人你已经看到了。还活着。”

沈初萋平复下心情,咬着下唇回复道:“执宴的身体不好,周围太阴冷了,你给她披些保暖的衣物。她每天都需要吃这些药,我打给你,告诉你哪里能买到。她的心率情况一天要检查三次,她的情绪波动不能太大。请你不要再伤害她了,她的身体真的不是开玩笑的。你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的。”

就在沈初萋准备输入江执宴每天所需的药品名称和服用注意事项的时候,未知号码短信回复来了“不用打给我,我知道她每天需要吃什么药,一天吃几次。我比你更了解她,更懂她。她今天的药,我已经喂好了。你现在去执行我前面说的事情就好。通话时候,手机开扩音。”

看着回复过来的短信。沈初萋眉头皱了皱。事情似乎能理出一些细小的头绪了。刚刚出现的手,明显是女人的手,x先生是女人。下午秦颐和看到刀刺进执宴腿里时候,惊愕的表现。秦颐和知情部分事情,这是可以肯定的。x先生刚刚的短信,比自己更了解她,更懂她。视频里执宴还穿着病服,病服还是很整齐的穿在执宴身上。这个人一定是在执宴没有防备的时候,进到病房里带走执宴的。能让执宴没有防备的人,是认识的人。

沈初萋助理:“喂,您好?找哪位?”

沈初萋:“是我。”

沈初萋助理:“啊,沈总是您,您去哪里了?您知道小江总不见了吗?大江总来找了您好几次。我们打您电话都没人接,我们还以为您和小江总一样出事了。夫人联系不上您,十分担心,秦氏发布的那个新闻,需要我去处理公关一下吗。”

未知号码短信:“告诉她,你没事。你不知道小江总不见的事情。新闻不用公关,是真的。最近联系你,都打这个号码。这几天没有大事别找你,让别人处理。你要专心安排结婚的事情。”

沈初萋看了眼短信,开口回复助理道:“我没事,下午手机被人偷了。小江总的事我不大清楚。告诉夫人,我没事。新闻不用公关,不是假的。最近联系我,都打这个号码。这几天的事情,你都找温如玉去处理。我想专心安排结婚的事情。”

未知号码短信:“挂了。”

沈初萋助理刚想开口,电话就被挂断。觉得她的沈总很奇怪,她什么时候会喊江氏的江执宴小江总。还小江总的事情不大清楚。温总不是不负责沈氏的事吗?助理思索着,给温如玉打去电话,把刚刚沈初萋的话和自己的疑惑,全部转达给了温如玉。

未知号码短信:“床头有我准备给你的安眠药,吃了。手机放客厅。”

看到沈初萋按照自己的指令乖乖照做以后,乔慕宴满意的放下手里的手机。然而准备好的安眠药,沈初萋并没有吃掉。假动作把安眠药依旧藏在手里。关上灯后,安眠药被放置在了枕头低下。

江执宴被嘴上的胶带捂的十分难受,不停发出呜咽声。意识慢慢的模糊起来,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乔慕宴拿着安眠药的罐子,在手中把玩着。确认江执宴陷入沉睡以后,乔慕宴小心缓慢的把江执宴嘴上的胶带慢慢扯下。慢慢抬起手,摸了摸江执宴的头,自言自语道:“乖,乖,乖。”

漆黑寂静的空间里陡然传出开锁的声音。闭着眼睛假寐的沈初萋睫毛细微的抖了抖。随着脚步的靠近,身侧的手握成拳。沈初萋感觉到来人停顿到床边站立,注视着自己。来人静静注视了一会沈初萋,拿着电击棒慢慢的靠近沈初萋。一瞬间,拿着电击棒的手腕被握住。沈初萋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个带着猴子面具的人。没给面具人反应的时间,一把制服面具人,把面具人压制在身下。

沈初萋清冷的声音在黑暗中炸开。对着身下的面具人说道:“说,执宴在哪里。”说完,揭开身下面具人的面具。面具掉落,沈初萋有些吃惊的看着身下人。

沈初萋:“是你。”

乔慕宴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沈初萋制服,有些错愕的说道:“你不是吃了安眠药了吗?”

沈初萋冷哼了一声说道:“眼见不一定为实。快说,执宴被你带到哪里去了?”

乔慕宴:“想知道她在哪里吗?松开我,我带你去。”

沈初萋搜了一圈乔慕宴的衣物,没有发现利器后松开了身下人。把跌落地板的电击棒拿到手里,抵在乔慕宴腰间说道:“别耍花样,带我去找执宴。”

乔慕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后说道:“跟我走吧,我本来就是来带你去找江执宴的。”

经过客厅的时候,沈初萋本想拿着客厅里的手机给江流年打电话通讯。却发现怎么也找不着手机。

沈初萋:“手机去哪里了?”

乔慕宴:“手机啊,bong,炸掉了。哈哈哈。在不跟我去找江执宴,她可就危险了。我出来的时候,把她放在水桶里了,水龙头在不停的滴水。她睡的可香了。在不回去关水,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你现在还在关心手机吗?”

沈初萋面色沉了沉,不管这个人说的是真是假,她都不能拿执宴去赌。

沈初萋:“走。”

沈初萋压着乔慕宴走过走廊的时候,看见走廊上熟悉的轮椅。心里有了思量。以为自己吃了安眠药睡着,拿着电击棒和轮椅来,是打算连自己一起绑了。让自己和秦颐和结婚只是幌子吗?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乔慕宴带着沈初萋走到了一辆白色小车边上停下。说道:“我来开车,上车吧。”

沈初萋压着乔慕宴坐到主驾驶后,关上车门,快速绕到副驾驶位上车,就在上车的一瞬间,乔慕宴拿着一瓶喷雾对着沈初萋正面喷去,糟糕是辣椒水。手里的电击棒掉落到车里,乔慕宴趁机拿起掉落的电击棒对着沈初萋的腰部电去。乔慕宴把晕过去的沈初萋结结实实的绑好,勾起嘴角,发动汽车离开,白色小车消失在黑夜中。

江执宴不见的第二天早晨,秦氏集团,秦颐和的车缓缓驶出。一辆黑色商务车紧紧的跟在秦颐和的车后。黑色商务车上坐着温如玉,江流年,相思逸。

相思逸开着车,不远不近的跟着秦颐和。

江流年对着温如玉开口道:“真没想到,你是小宴安排去萋萋身边的。那家投资公司居然是小宴的。小宴这盘棋太大了。”

温如玉:“执宴为了下到如今这步棋,付出了太多了。她们啊,太不容易了。”

江流年:“是呀,她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

阳光穿过屋顶的破洞直射到江执宴的脸上,江执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好看的眼眸缓慢的睁开。身体好难受,浑身酸痛,腿上的伤口更是传来清晰的痛感。轻微的晃动头部,眼睛闭上再睁开。眼前的景象慢慢变清晰,看清以后,场景让江执宴心一阵缩紧。萋萋怎么会在这里,萋萋为什么会毫无抵抗的被乔慕宴绑在柱子上,萋萋怎么了。

江执宴沙哑着嗓子喊道:“你把我的萋萋怎么了。萋萋,萋萋,你醒醒啊,萋萋,你有没有事情,你怎么了。萋萋。”

情绪瞬间激动的江执宴在凳子上剧烈的挣扎起来,腿上的伤口因为大弧度的动作裂开,血涌了出来,江执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依旧剧烈的挣扎,呼吸越来越越急促,该死,喘不上气了,心,好疼。怎么会这么没用,这么没用。

乔慕宴看到江执宴的状态越来越不对,连忙拿药过来帮江执宴顺气喂药。

乔慕宴:“执宴乖,执宴乖,沈初萋没事的,没事的。我只是请她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当我们婚礼的见证人。”

江执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虚落的说道:“松,松,开我,我,我喘,喘不过气了。”

乔慕宴:“好好好,我给你松开。”

沈初萋的意识逐渐恢复,眼皮好沉重,手和身体怎么被束缚了,无法动弹。睁开眼的沈初萋,就看见江执宴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白皙的手紧紧的抓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下身被鲜血染红。乔慕宴在一旁神色紧张的扶着江执宴。

沈初萋:“执宴,你怎么了,怎么了。执宴。你不要有事啊,你千万不能有事啊,执宴。松开我,松开我。”

沈初萋剧烈的挣扎,被束缚住的手腕处,渐渐磨破出血。

江执宴顺着沈初萋的声音看去,“萋萋,萋萋”

江执宴一把甩开乔慕宴,想要站起来,走向沈初萋。

乔慕宴看着两人,冷哼了一声。一把拉住想要起身的江执宴,情绪有些不对的开口说道:“江执宴,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那么多。为什么你眼里始终只有那个女人。她为你做过什么。伤害你,用毒品控制你,甚至想要你命的白安雅,是我为你杀的。我了解你的一切,知道你受了怎么样的苦。我们才是最般配的。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女人,我就整成这个女人的样子。你知道,那样有多痛吗?手术过后,痛不欲生的时候,我就想着你,想着你温柔的抱着我,亲我的样子。”

江执宴听到乔慕宴杀了白安雅,整容成萋萋的样子,有些震惊。注视着乔慕宴,手用力的抓着胸口,有些吃力的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乔慕宴看着对江执宴精致的脸庞,勾起一个不明情绪的笑,说道:“我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你们两是不是都不记得我了。那我帮你们回忆一下。沈初萋,我和你待过同一个孤儿院。你来,所有男同学都对你献尽殷勤。就算女生孤立你,她们也不敢欺负你,而我,就因为长的老实,就活该被人欺负,成为她们发泄的对象吗?你知道那种绝望吗?上厕所被人堵在厕所里欺凌,走在路上,被人大声的嘲笑,非洲肥猪,黑妹,胖妞。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好不容易捱到十八岁可以离开了,没有想到离开后的生活不但没有变得更好,反而变得更糟糕。所有人都是那么势力,那么欺善怕恶,踏踏实实做事的人要被人拖欠工资,被人白眼。上天也是没有亏待我,让我遇到了那个唯一对我好的人,执宴,是你。我想重新回到孤儿院的时候,我遇到了你,你对我那么好,不仅给我钱,还鼓励我,那么美好的你,小丑一样的我怎么配的上你。为了去追逐你,我不停的努力,不停的改变自己。去了解你的一切,为你铲除一切伤害你的人。”

乔慕宴把视线转到沈初萋的身上,接着自顾自痴狂的说道:“沈初萋,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离开执宴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我整成你的样子制造机会出现到执宴身边,我这么努力,这么拼命才能靠近执宴,靠近我的光。你凭什么可以那么轻易,那么轻易的把我苦心经营的这一切夺走,都是你把我逼成现在这样的。”

江执宴和沈初萋听着乔慕宴的话,大脑不停的回想着乔慕宴的真实身份。乔慕宴见两人依旧没有想起自己是谁,眼底的绝望更甚,开口道:“执宴,为什么我记住了你的名字,你却不能记住我的。我明明告诉过你,我叫陈圆圆的。沈初萋,我们见过那么多次,那么多次,我也告诉过你很多次我的名字。”

看着情绪越来越不对的乔慕宴,江执宴和沈初萋对视一眼。江执宴顺着沈初萋的视线,看到地上的电击棒。

沈初萋:“我记得你,我记得你。圆圆。我记得你。你先别激动。我还记得很多关于我们的事情,我们说过话,在操场上碰到过好几次。那些欺凌你的人,我也有影响,她们都会有报应的。。。”

沈初萋努力吸引着乔慕宴的注意力,江执宴努力找着甩开乔慕宴的机会。就在乔慕宴准备打断沈初萋的空档。江执宴看准时机,用力的推开乔慕宴,把乔慕宴推倒到地上,拿起地上的电击棒向乔慕宴的腰间电去。一系列的动作让江执宴越发的难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同乔慕宴一起倒在了地上。

沈初萋看着倒下江执宴,带着哭腔的喊道:“执宴。执宴。执宴。”眼泪夺眶而出。

江执宴额头重重的磕到地上,大脑一瞬间空白。沈初萋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不能倒下,不能倒下,爬起来,爬起来。江执宴咬着牙,艰难的从地上慢慢直起身来。

江执宴对着沈初萋露出一个异常苍白虚弱的笑,咬着牙笑着说:“萋萋,别哭,我没事。你哭了,我会心疼的。”江执宴说着,一步一步,一瘸一拐,摇摇晃晃的靠近沈初萋,在沈初萋面前艰难站定,缓慢的抬起手,温柔的为沈初萋把脸颊上的泪水抹去。

做完这些的江执宴觉得身体十分沉重,身体像是被灌了铅一般。眼皮好沉重,觉得好累好累。江执宴慢慢的把自己的头埋到沈初萋的脖颈初。尽管身体的感觉如此沉重,江执宴也不愿把身体的重量压到沈初萋的身上。不能让萋萋担心。

靠在沈初萋脖颈处的江执宴觉得很心安,很心安。

江执宴:“萋萋,带我离开吧。”

沈初萋感觉着脖颈处传来的熟悉感觉,从前,执宴也经常这么把头靠在自己的脖颈处。执宴没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沈初萋流着泪,笑着回应道:“好。”

沈初萋扶着江执宴向着大门走去,躺在地上的乔慕宴眼皮动了动。

沈初萋感觉到身后有动静,回过头看见乔慕宴手里握着刀向着身旁人背后冲来。想也没想,沈初萋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江执宴,乔慕宴的刀直挺挺的插入沈初萋的背后。

江执宴:“萋萋!”

就在乔慕宴拔出刀的瞬间,沈初萋忍着疼痛,转身紧紧的抓住乔慕宴拿刀的手腕。江执宴因为腿上的伤,无法站稳,跌坐在地上。

乔慕宴拿着刀,近乎疯狂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和执宴在一起。执宴活的我得不到,那就弄死她好了。都是你,都是你逼我的。你也一起去死吧。”

沈初萋咬着牙,用力的控制着乔慕宴。

沈初萋:“你休想伤害她。”

乔慕宴一个用力,刀慢慢的逼近沈初萋,沈初萋找准时机,偏头躲过刺来的刀。膝盖用力的顶向乔慕宴的肚子,接着用手肘把乔慕宴手里的刀打落到地上,顺势把刀从脚下踢开。一个过肩摔把乔慕宴摔倒在地上。

江执宴紧张的看着两人的动作。几次颠簸,让心脏越发难受,喘息越来越难,豆大的汗水不断滴落。好难受,好难受。手不由自主的抓紧胸口。

沈初萋看着状态越来越不好的江执宴。心乱如麻。无心与倒地不起的乔慕宴继续纠缠,当务之急要立刻送执宴回医院。沈初萋把江执宴从地上扶起。

沈初萋:“执宴,坚持住。我们这就去医院。你千万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江执宴咬着牙,忍着难受,对着身侧的沈初萋努力的扯起一个笑,虚弱的说道:“我,没,事。萋萋,别,着急。”

沈初萋扶着江执宴来到门口的车上坐着,拿着从乔慕宴身上搜到的车钥匙启动车子。两人的车刚刚离开不久,乔慕宴就从厂房里追出来,看着门口停着的另一部车子,露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

乔慕宴:“一起死吧。”

沈初萋一边开车一边不时的关注身侧的江执宴。

沈初萋:“执宴,别睡,别睡。”

一辆黑色的车高速行驶,远远的,快速的超过沈初萋和江执宴的车。在甩开一大段距离后快速调头,黑色车内的乔慕宴看着面对面驶来的沈初萋和江执宴,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向着沈初萋和江执宴高速冲去。

沈初萋发现事情不对,左右躲避不及,黑色小车不要命的向着自己驶来。怎么办,怎么办,执宴不能有事,不能有事。沈初萋将方向盘轻微打偏,主驾驶的位置直挺挺的撞向黑色小车。一阵巨大的响声。两辆车各自被撞开。

乔慕宴从侧翻的车里慢慢爬出,满头是血,艰难的往另一辆车方向爬去。

江执宴觉得世界被一片黑暗包围。脸上流过滚烫的液体,四周很吵很吵。怎么了,一辆车向自己和萋萋撞过来,天昏地暗。撞车了,萋萋,萋萋怎么样了,她没事吧。江执宴费劲力气的睁开眼睛。

沈初萋在江执宴的身边,满头是血的躺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沈初萋头上滴落的血,一滴一滴的刺痛着江执宴的心。剧烈的冲撞导致车身开始漏油。

江执宴用手摸索着找到自己腿上的伤口,用力的捏向伤口,强烈的疼痛让江执宴获得短暂的清明。挣扎着解开安全带,变形的车子挤压着身体,江执宴不顾一切的挣脱着,用尽周身力气向车外爬,破碎飞溅的挡风玻璃不时的划破肌肤,江执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一番努力后终于爬出车子。站起倒下,站起倒下,跌跌撞撞的走到沈初萋身旁,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江执宴用头一下一下用力的撞击着挡住沈初萋的玻璃,滚烫鲜红的血顺着江执宴的脸颊滴落地下。

玻璃终于完全裂开,江执宴用手抹开挡住视线的鲜血,解开沈初萋身上的安全戴,钻进车内,抱着沈初萋一点一点往外拖拽。用身体护着沈初萋,防止玻璃,变形处划伤沈初萋。

江执宴抱着沈初萋失去力气的倒在路边。倒下的瞬间,用自己的身体垫在沈初萋的身下。萋萋,你不要有事,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千万不要。

在血泊中艰难爬行的乔慕宴,看着江执宴的举动,像是被抽走所有力气一般,自嘲的笑着,眼睛缓缓合上。江执宴,原来我到死,都无法让你施舍一个眼神,整的再像沈初萋,我都始终不能成为她,也不能像她一样那么幸运,拥有你。

急救车的声音慢慢靠近,江执宴撑着意识看到了同急救车一起来到江流年。看着沈初萋被抢救,带上氧气罩。萋萋,你没事,太好了。周围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江流年,你在说什么,哭什么。

你尝过吗,心碎什么滋味。

世界再大,没有了你,变得一片漆黑。

如何能为你生,为你死,为你累

还能看你笑,分你忧,给你安慰

我在也遇不到你了。

三年后,沈初萋独自在钢琴前弹着曲子“被遗忘的89键”。黑色的钢琴前,沈初萋笔挺的坐前,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行云流水的游走,修长的腿随着手指的律动,有节奏的起伏踩踏。侧着头,闭着眼沉浸在旋律中,散落在背后的长卷发随着身体的动作,在白色的t恤上,小弧度的摆动。落地窗外是蔚蓝的天空,此刻黑色钢琴前演奏的身姿与数年前坐在相同位置弹奏曲子的江执宴的身姿慢慢重合。

“钢琴,通常都是88键,89键是不存在的。这首曲子叫做被遗忘的89键。怎么弹都弹不到89音阶。再也见不到的人。”江执宴往昔的话音,在脑海中回旋。

沈初萋端着红酒杯,盘腿坐在落地窗前,静静的望着远方。执宴,我回到了我们最初开始的地方。我们之间的误会,我都从她们嘴里知道了。但是不论我怎么问,她们不肯告诉我你去哪里了。你是否还活着。你过的好吗。我好想好想你。

你不在后,我渐渐的活成了你的样子。

学着你的习惯去活着。

在你出现过的地方找你的影子。

我再也遇不到那么一个,如你一般爱我入骨的人。

我们之间却有那么多的事与愿违。

我好想你,江执宴。

好想好想。

大洋彼岸的一家医院内,重症监护病房内发出一阵急促的报警声。

作者有话要说:是有还是没番外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