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宝物将从大唐失散,这样可好?”对珍贺这番话,惠果回答:“很好啊。”“为什么?”“这还用说。”语毕,惠果便闭嘴不言。
如果惠果说出理由,珍贺可以加以反驳。
然而,惠果不说出理由,珍贺也就无从反驳了。
珍贺因此也伤了感情,便告辞回到玉堂寺去了。
然而,隔天早上,珍贺来到空海位于西明寺的住所。
“贫僧错了。”珍贺对空海说道。
空海如坠五里雾中。.他还不知道,昨天珍贺曾去拜访惠果的事。
“老实说,昨天我登门造访了惠果大师。”珍贺主动说明昨天的事,然后俯首又说:“请您原谅我。”空海的《御遗告》中,曾记载此段章节:于此,珍贺夜梦降伏。晓旦来至少僧,三拜过失谢言。
据说,昨天晚上做梦之后,珍贺改变了想法。
他做了这样的梦。
熟睡时,四大天王出现在梦中。
持国天。
多闻天。
广目天。
增长天。
四天王站立着,对珍贺喝道:“醒来。”什么醒来,珍贺知道这是在做梦。
梦中的自己清醒着。
“喂,还不醒来吗?”持国天用力踩。
“醒来。”多闻天用力踩。
“醒来。”广目天用力踩。
“醒来。”增长天用力踩。
我这不就醒来了吗——珍贺正打算这么说,却发不出声音。
“醒来!”“醒来!”“醒来!”“醒来!”被四大天王狠狠踩住,珍贺因痛而醒来。
回过神后才察觉,自己睡在房内卧榻,置身寝被之中。
“醒来了吗?”有声音传来。
令人惊讶的是,四大天王真的围立在卧榻四周。
“啊,真是悲哀。”持国天扑簌扑簌地流泪。
“啊,好不甘心。”多闻天脚踩地板。
“你真是个小心眼的人。”广目天的牙齿嘎吱嘎吱地作响。
“你难道不知道羞耻吗?”增长天斜睨着珍贺。
“什么事?我到底做了什么?”珍贺问。
“啊,你不知道什么事吗?”增长天响应。
“看着自己的心,就会想出来了。”冷不防,广目天突然伸手插入珍贺胸中。
随后,拉出了心脏。
“看吧。”多闻天开口。
“你不知道吗?”持国天问。
心脏就在眼前。
正在跳动着。
“你要我把它攥坏吗?”广目天紧握手上的心脏,珍贺胸口立刻难受起来。
“怎样,很难受吗?”“我们也很难受。”“很难受。”“很难受。”珍贺面前,四大天王因痛苦而扭动身子。
“真正该授得密法的人,不能得授灌顶。”“世上有比这更难受的事吗?”“世上有比这更难受的事吗?”“大悲!”四大天王一边扭动身子,一边以拳拭泪。
“全都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要去地狱吗?”“要去吗?”广目天伸手,将珍贺的心脏塞人他的口中。
“还给你。”“再给你一次机会吧。”“你好好想一想。”“好好下决定。”然后——四大天王消失了踪影。
此时,珍贺真的醒过来了。
是被自己的呻吟声吵醒。
啊,刚刚原来是一场梦——珍贺如此想着。
然而,隔天早上,和寺内的人见面,“这是什么?”那人指着珍贺的额头问道。
慌张揽镜自照,原来珍贺额头上写着“大悲”两个字。
“这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事。”珍贺对空海说:“贫僧错了。现在我相信,您才是最适合获授密法的人。”珍贺真心地说道:“如果青龙寺有人说你不适合当密教八祖,贫僧将劝说那人,是他镨了。”语毕,珍贺对空海三拜、四拜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