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尊使,一路辛苦还请入殿休息。”国主稍稍放松了一点,站起身满面带笑,“今日天色已晚,敝国明日再为尊使大宴洗尘。”
居所相当的奢华,王候之尊也不过如此。
对两个使者礼敬至斯,魔教在西域诸国中的份量可想而知。
送上来的餐点丰盛诱人,迦夜每种尝了一点就放下玉箸,似乎并无多大兴趣,待他吃完立即吩咐。
“殊影,去监视一个人。”
“谁。”
“沙瓦里。”她默默的思量了一会。“他功夫不错。你擅长轻功尽量贴近点,千万别让他警觉,看他和谁接触,说了些什么,有哪些布置,最后再让密探查查他的来历。”
“是。”
远处的灯火依旧喧哗,这个夜晚注定有人难以入眠。
“怎样?”
“他和国主密议了很久,国主认为我们只是想得到金珠而顺路过境,并非冲着莎车而来,但沙瓦里不这么看,说服了国主加强警戒,连夜布置了军队保护寝宫,明日的晚宴将是我们面见国主的最后机会。”
宴会的侍从想必都会改由护卫充任,若要在这种空前的戒备下刺杀,确实困难重重,她无声的笑了笑。
“还有呢?”
“沙瓦里并非莎车国人,而是贸易商人。以虚职内臣的名义出入宫廷不到两个月,交 际甚广,对其他重臣多有结纳。据闻出手阔绰,经常出入酒楼舞肆。”
“殊影,去吩咐暗使尽量在城中散播流言,说于阗王病入沉苛,随时可能不治。明日继续监视沙瓦里,看他有什么动静。告诉侍从,我们远道跋涉需要休憩,除了晚宴其他应酬一概辞谢。”
“是。”
一日之间,于阗王病重的消息传遍了街巷,终于在傍晚传入沙瓦里耳中。
他听到消息愕了半晌,迅速奔入马车,叱喝车夫赶至一处别苑。
迦夜听着他的报告,似在意料之中,垂下眼看自己的手心。
手很小,指尖幼细可怜,像玉琢的葱叶。
她慢慢屈起,凝握成拳。
“离晚宴还有半个时辰,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