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
从北疆回来的这三四个月,她对这种“世人皆知我不知”的聊天模式总有些茫然。她回到了赵家后,就不停地认识新人,每个人在她面前表现出对她有所闻甚至了解牵挂。
她认识了学学多多的人,众人的种种举动看起来都在努力地让她融入他们的环境,谈话的时候也很少避讳她,故意用这种方式让她了解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可实际上,她对他们的过去一无所知,很难融入。
例如现在进行的这番谈话,许文榛完全可以和赵初年单独叙旧,完全没必要算上她。
孟缇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很晚了,研究生宿舍十一点关门。她想早点回学校去,于是恭敬告辞。
“那也好,早早回去休息吧。”许文榛说。
赵初年也起身,“我送你。”
“不用了,哥哥,”孟缇从他身边站远一点,善解人意地开口,“你送徐先生回酒店吧,你们也很久没见了。也不知道徐先生在平市留几天。”
赵初年微微皱眉,还没说话,许文榛却点点头,先开了口,“那你先回去吧,我让人找车送你,下次跟初年来家里玩。”
孟缇笑着满口答应着,刚站起身,就有人敲门。
她过去开了门,却发现张纪琪站在门口。她已经换下了表演时穿的黑色长裙,换成了米色的上衣和半截连衣裙。脸上还带着表演妆,她是那种不化妆很清雅秀丽。一化妆绝对惊艳的女人,孟缇一时间都没认出她。她提着提琴盒,跟孟缇略一额首就进了屋子。
“许伯伯,恭喜您,今天晚上的演出太精彩了。”
“纪琪,你也很出色。”
孟缇回头一瞥,这一老一少貌似熟络地聊了起来。赵初年站在他们身边,那场景如此和谐。
等她一走,赵初年就打了个电话给组织方,让他们找车送她回去。片刻后得到回复,她拒绝车子,已经打车走了。
许文榛眸子里都是深思,“知予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好像挺倔强的。”
张纪琪听到这话忍不住说:“许伯伯,这段时间其实我也发现了,她确实在某些方面有些挚友。除了那张脸,完全看不出是赵家的孩子。”
赵初年脸色一沉,“她有自己的骄傲。”
“家教很好,不愧是书香门第教出来的孩子,简朴自重,不卑不亢。”许文榛赞许着说完,语调却微微一改,“我听沈林说了,因为那个电话的事情,她大概对我很有意见。但在我面前,完全不形于色,这份功夫一般人还真是没有。”
赵初年在沙发上坐下,揉着太阳穴,低语:“她有意见的,大概只有我了。”
“我看不像啊。”张纪琪那时候正拿着小提琴,和许文榛说着小提琴演奏中的困难和技巧。她拨了两下琴弦,“我觉得,她之前是对你有意见的,比如你带她去买衣服那次,但现在应该没有了。我这段时间跟知予接触,才发现她的性格并不像我最开始以为的那么坏。看来还是要多接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