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生面的手法让琅琊郡主叹为观止,“云落竟还有这等绝技,真是要让织娘羞死了。”
“一点小技,练一练眼力和控劲。”苏云落放下丝线,替她换了一盏热茶,观察她的气色。
琅琊郡主心情极好,含笑道,“坐一会不妨事,多亏了左公子的诊治,这一阵你与他费心了。”
尽管已在恢复,阮静妍秀美的脸庞仍笼着几分未散的病气,苏云落不由自主的歉疚,“是我不好,让师娘苦了这么些年,要是我早——”
琅琊郡主打断了她,“说什么话,原该是我照顾你,可惜我是太无能,一味沉浸在悲伤中,于事无益。” 微叹了一声,阮静妍又道,“我去试剑大会,原想看看他曾经历的一切,却歪打正着见到了你,一定是上天的安排。”
苏云落又拾起了丝络,认真的回道,“师娘这么好,是师父之幸事。”
阮静妍见她双颊浅绯,粉颈薄汗轻透,不禁生出怜爱,“你与左公子今后做何打算?”
她禁不住怔了一下。
琅琊郡主看出她的茫然,清容微凝。“他是侯府公子,此刻虽未成婚,来日亲长必有安排,届时你如何自处,他对你全无承诺?”
几句话猝不及防,问得她愕了一阵,“我和他又不会长久,没想过那么远。”
这一次反是琅琊郡主怔了,“为何这样说,我瞧着你们十分亲密,难道云落不喜欢他。”
“我喜欢过很多东西,它们都不属于我。”苏云落答的平淡,有一种习以为常的平静,“没关系,时间久了就不会挂念了。”
她说的那般理所当然,琅琊郡主蓦的心头一酸,半晌才道。“我看左公子对你很好,既是有心,必不会相负。”
好和爱,原本就是两回事。他那样出色的人,如何会爱一个胡姬,何况他性情多变,心绪深敛,她连他想什么都不懂。
既然终是过客,懂不懂似乎也无关紧要。
她低下头,手中的丝络不知何时乱了,散如纷芜的蓬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