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官途

作者:石章鱼



    张扬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您来春阳,谁来接替您的工作?”

    王博雄笑了起来:“原西楼乡乡长祝庆民,老人了,估计黑山子乡是他的最后一站。”说这句话的时候,王博雄的内心中充满了得意,政治上提升一小步,眼界就已经提升了一大步,现在他已经放眼于春阳全县,这就是大局观。

    张扬把王博雄送到了他家楼下,王博雄客气的邀请张扬上去坐坐,虽然他的确有几分诚意,可张扬心里一直惦记着海兰,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

    来到最近的公话亭,张扬给海兰家中打了电话,电话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给她打传呼也如同石沉大海,十多分钟也没有回音。于是张扬又给电视台新闻部打电话,让他诧异的是,海兰并没有上班。

    就在张扬准备放弃了的时候,海兰终于给他回了一个传呼:“我在鸿雁塔!”

    鸿雁塔位于春水河畔,也是春阳的有名地标之一,和鸿雁塔一样有名的是塔下的夜市,沿着春水河而建,是春阳老百姓晚上最喜欢去的地方。

    张扬驱车来到鸿雁塔下的时候,夜市已经开始散场,摊主小贩们也开始收摊,张扬逆着稀稀落落的人流向塔下走去,终于在人群中遭到了海兰的影子。

    海兰身穿墨绿色高领毛衣,红黑方格披肩,黑色皮裙,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形单影只的站在路灯下。显得如此无助,如此彷徨。

    虽然是逆光而立,张扬仍然能够看到她眼中忧伤,他大步走了过去,在海兰的对面停下脚步,两人彼此对望着,海兰轻轻咬了咬下唇,忧伤的目光中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暖意。

    张扬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海兰黑长的睫毛垂了下去,将俏脸藏在披肩之中,牵着张扬的手向鸿雁塔走去。周围已经没有路人,张扬用力一牵,将海兰拥入自己的怀中,海兰的娇躯微微颤抖着,冰冷的俏脸贴在张扬温暖的面庞上,一颗冰冷的心在张扬的温暖下渐渐恢复了活力,她小声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张扬捧住她的俏脸,凝望她的美眸:“为什么会这样想?”

    海兰抓住他的手腕:“今天是我的生日!”

    张扬这才明白海兰的情绪因何而低落,低下头在她的柔唇上轻吻了一记:“生日快乐!”

    海兰不无嗔怪的看着他:“小气吧啦的,连礼物都没有!”

    张扬笑道:“你要什么?”

    海兰抬头仰望高塔:“好想去上面看看!”鸿雁塔因为年久失修早已对外封闭,为了防止游人偷偷上去,现在连下面三层的门窗都已经用木板钉上。

    张扬牵着海兰的小手,围着鸿雁塔绕了一圈,微笑道:“我背你上去!”

    海兰望着高耸入云的塔尖,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

    张扬蹲了下去:“闭上眼睛!抱紧我!”

    海兰顺从的趴在张扬宽厚坚实的后背上,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张扬单手托住海兰的**,腾空跃起,右手抓住翘起的飞檐,然后一个全力的提纵已经来到二层,虽然身上背负了海兰,可是丝毫没有影响到张大官人的动作,月光下,他宛如一只游墙的壁虎,在塔身之上纵腾飞跃,片刻功夫就已经来到了鸿雁塔的顶层塔尖之上。

    海兰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是一颗芳心禁不住怦怦乱跳,她不敢睁开眼睛,直到张扬的身躯停稳,她的双脚落在了实地,她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美眸。

    却见整个春阳都已经在他们的脚下,阵阵夜风从他们的身边吹过,下方的灯火变成了萤火虫般微弱,海兰尖叫了一声,娇躯扑入张扬的怀中,牢牢抱住他的身体:“天哪!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大官人不无得意的笑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一门功夫叫做轻功?”

    他环围住海兰的娇躯,让海兰靠在自己的怀中,海兰从最初的震骇中平静了下来,睁开美眸,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夜景,站在塔顶,感觉到距离夜空如此之近,仿佛伸出手就可以触摸到闪烁的星星,天地间好像就剩下了他们两个,海兰勾住张扬的脖子,转过脸去,和张扬灼热的唇热吻在一起。

    很快张扬就感觉到海兰略带咸涩的泪水,他捧住海兰美得让人心醉的俏脸,抵住她光洁的额头:“为什么要哭?”

    “因为高兴……”

    “只要你高兴,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陪你一起渡过!”张扬这这句话是表白也是一种试探。

    海兰温婉的笑了,宛如一朵饱含露珠的百合花:“我从不相信承诺!”

    “如果你不相信,我会从鸿雁塔上跳下去!”

    海兰的唇角带着戏谑的笑意,张扬却突然抱紧了她的娇躯,纵身从塔上跃下,海兰发出短促而惶恐的尖叫,然后抱紧了张扬的身子,耳边风声呼啸,张扬的手臂却在落下时准确无误的抓住飞檐的一角,稍稍停顿之后继续向下跃去,宛如一只飞檐走壁的灵猿。

    重新回到地面上,海主播还沉浸在张扬带给她的前所未有的刺激之中,俏脸儿红红的,双目盯住张扬。

    “感觉怎样?”张扬笑问道。

    “我发现你不但是头驴子,还是一只猴子!”海主播如是说。

    张大官人强调道:“做驴子我逃脱不了被你骑的命运,做猴子,我改变不了被你牵着走的命运,我认命!”

    海兰感觉到这厮的某部分又开始硬邦邦的顶着自己,伸手将蠢蠢欲动的那部分握住,眉眼含春道:“你这孩子,真不老实。”

    深夜的春水河畔寂静无人,停靠在树林深处的绿色吉普车不断晃动着,车内不时发出浓重的喘息声,偶尔还会听到极其压抑酥媚入骨的呻吟声,一只白嫩的手儿猛然贴在吉普车的车窗上,然后近乎痉挛的扭曲着,似乎在释放着所有的激情和力量,细嫩的手掌无力的脱垂下去,在车窗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水印。

    海兰迷蒙的眼神和张扬在黑暗中深情对望着,微启的唇再度纠缠在一起……一切终于平静了下去,水雾已经将车窗完全遮住,只剩下那个清晰的掌印,海兰躺在张扬的怀抱中,脸上的潮红仍然未能消褪,她玩弄着张扬的手指,轻声道:“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这种事情你也想得出!”

    张扬露出一丝微笑,说来惭愧,在春水河畔玩车震可不是他的创意,人家李书记和葛大队早已成为先行者,自己多少有点侵犯人家的知识产权。只有身体力行才知道这种活动的刺激和兴奋,难怪人家这样的身份都敢于冒险勇于尝试,不过无论胆量如何,这样刺激的活动还是要以身体为基础的,没有一个强健的身板儿,这种高风险的行为还是少尝试微妙,话说……那啥……李书记不就是因为活动过于剧烈差点儿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