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感叹道:“我总觉着政治并不适合女人玩,可偏偏有这么多的女人热衷于政治!”
“我之所以进入体制是因为我们家重要有一个人继承爸爸的事业。”
张扬笑道:“市长可不能继承!”
“我可没有这么大的野心,能够做好我的秘书工作已经满足了!”
张扬缓缓把汽车停在市政府大门口:“我发现你很矛盾,刚才还说体制中人对官位的追逐是无止境的,这会儿又说满足。”
常海心笑着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女人天生就有矛盾的权力,这样才可以把做决定的权力留给你们男人,满足你们的大男子主义思想,拜拜!”她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你这两天不走吧?”
张扬道:“没考虑呢,我最近放大假,没什么目的!”
“好,有时间电话联系!”
张扬笑着向她摆了摆手,正准备调头离去的时候,电话响了,拿起电话看了看,是香港的号码,张扬接通电话,却听到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道:“张扬……”
张扬微微一怔,随即反应出这是安老的声音,自从安老被枪击之后,就没有给他打电话,就算有事也是通过安语晨传达,这次他亲自打来电话,一定有重要事情发生了。
张扬恭敬道:“安老,是我!”
安志远的声音很虚弱:“小妖病了……我想你来帮帮她……”
张扬抿起嘴唇:“安老,你放心,我马上过去!”
“好……过来……说……”
张扬跟秦清和何歆颜打了个招呼,就直接返回了东江,前往香港的手续并不复杂,可是他必须要提前通知国安方面,邢朝晖和赵军知道是安志远要他前往香港,二话没说就给他大开绿灯。
港岛深水湾,安志远坐在露台上,望着远方,今天的阳光并不好,被薄薄的云层遮盖,天气预报说今天午后会有小雨,可就快傍晚了仍然没有落下来。自从上次安家发生血案之后,安志远就搬离了浅水湾豪宅,搬离了那个伤心地,虽然离开了那里,可是内心的痛苦却始终无法愈合,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个血腥而凄惨的夜晚,那个晚上,他遭受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痛苦。他失去了两个儿子,失去了他最疼爱的孙子,如今他的大儿子安德铭仍然在狱中,老四德渊身在台湾,老五德恒……想起安德恒,安志远的眼神忽然变得极其复杂。
一名佣人带着佛祖沈强来到露台,沈强把一只烧鹅在安志远的面前晃了晃:“老大,我带来了一只烧鹅,今天晚上陪吃饭!”
安志远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他很吃力道:“好……”
“进去吧,外面起风了!”沈强低声道。
安志远摇了摇头,他仍然维持着固有的坐姿,沈强把烧鹅交给佣人,然后绕到他的前面蹲下,对他这样的年纪而言,这样的姿势已经显得有些吃力,不过他对安志远的尊重是发自内心的。
沈强道:“德铭的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再几天他应该可以获得保释,不过他在警署的职位恐怕……”
安志远笑了笑:“平安……”他想说的是平安就好,可僵硬的舌头并不能将他内心所有的意思表述出来。
沈强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道:“三合会的周兴宇已经出狱了,他到处放出风来,要干掉德渊,我已经让人去台湾给德渊报讯,让他近几年最好不要过来香港。”
安志远点了点头道:“谈谈……”
沈强道:“我会和德渊好好谈谈!”可马上有意识到老大应该不是这个意思:“您放心,我会约周兴宇出来喝茶!”
“王展?”
沈强叹了口气道:“那个王展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可是仍然查不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我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让三合会给做掉了?”
安志远道:“小妖!”
“我刚才去慈济医院看过她,她的精神恢复了一些,不过体温还是很高,医生说病情就快稳定了。”
安志远的脸上充满了担忧之色。
佛祖沈强道:“老大,有句话我本不想说,可是你有没有感觉到老谢最近有些不对?”
安志远没有说话。
佛祖沈强继续道:“他和周兴宇走的很近!”
安志远疲惫的闭上眼睛:“累了……”
张扬走出启德机场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国安局第四局香港办事处主任赵刚早已在闸口等着他,他是张扬的直接上司,不过自从和张扬结识以来,多数时间却在充当着鞍前马后的跑腿角色。
张扬和赵军并肩走出机场,上了等待在外面的灰色三菱,汽车启动之后,赵军道:“安德恒今天上午已经离开香港前往内地,你们两人擦肩而过。”
张扬舒了一口气,他原本就不喜欢安德恒,能不遇到这厮最好不过,省的看着心烦。
赵军道:“安家发生变故之后,安德恒几乎接受了世纪安泰全部的生意,现在他是董事会主席,在此期间做出了许多重要的决定,短短的半年多时间内,他已经在内地、在东南亚等地进行了大规模的投资,根据我们所了解的情况,他正在通过这种方式将安家的财权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张扬道:“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军道:“安德恒的一系列做法并没有任何的违法之处,在法律上他也是安志远的继承人。”
张扬道:“安志远还有两个儿子,他不可能把所有财产都交给安德恒。”
赵军道:“安志远很信任安德恒,在公司的决策上对安德恒言听计从,这么久时间,他做出主动干涉的事情,只有江城旅游开发。”
张扬道:“安老大概老糊涂了,这安志远横看竖看都不是一个好东西,他怎么会这么相信他?”
赵军淡然道:“那是人家的家事,咱们无需过问,现在想要查清楚的就是安德恒到底在搞什么?我们国安内部是不是还有其他人跟他勾结?”
张扬想起一件事:“头儿,我来香港的事情,国安内部是不是只有你和老邢知道?”
赵军点了点头道:“放心吧,这件事很隐秘,处于保护你的需要,我们不会随便透露你的行踪。”他把一块手表递给张扬,张扬不禁皱了皱眉头:“我靠,又来这套,假冒劳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