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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眼中,远处一人,整个金黄之气聚而不散,现幢幡状,丝丝吉气自幢幡垂下,笼罩全身。
王守田不由大惊,挥手让军队回营,自己却带着亲兵前去。
在王守田成为了宣武校尉后,亲兵按制可变成二火,就是二十人或者二十一人。
“主公?”看见王守田前来,樊流海警惕低语着。
“没有关系,会会此人。”李承业说着。
片刻,王守田到了人前,已经看的更清楚了,心中一凛。
中间一人卓立,年纪非常轻,和自己差不多大,周围三人垂手侍立在他身后稍侧处,河风吹来,衣袂飘扬,猎猎作响。
这中间一人,就近而看,幢幡吉气更加明显,内红外金,一根淡紫气的本命气冲出,这是王者之气。
而周围三人,各自卓立,顶上云气浓郁,本命之气一扫而过,都是不凡。
等看清楚了来人,心中“轰”了一声,一股不知道何来的怨愤,从身体里涌现出来,使他不由眸子闪过厉芒。
这时,这年轻人上前一步,拱手为礼:“学生李承业,见过王知县!”
语气甚恭。
王守田听了这话,心中竟然浮起李承业当上蜀王后龙行虎步之姿,猛地抬头,一阵恍惚,心中杀机猛的浮现出来。
但是只是一恍惚,王守田现在主魂毕竟强大,这就又收摄心神,沉声说着:“原来是李县令的公子……李公子,幸会,今曰一见,果是人杰啊!”
李承业微微一怔,大讶的说着:“原来王知县也听说过学生,真是荣幸之极。”
又指着周围田地,恭敬的说着:“学生听得家父说起,说大人开良田,安流民,训兵甲,是难得的能吏,心中还有些不愤,今过来一看,真是大开眼界。”
“良田数万亩,精兵五百众,这改换气象,一年时间都不到,真是让学生佩服的五体投体——何止能吏二字,就算社稷名臣,也不过如此。”说着,李承业深深的行礼,语气恳切,表情诚挚。
若是王守田不知未来,不懂望气,也会相信。
王守田凝神细看,见他说话时,幢幡微微转动,一股股波纹就附在话语上,虽然谈不上言出既法,但是却格外有着强大的感染力,使人不由心悦诚服。
这波纹到了王守田的气中,使王守田的气甚至发生小小的波动,可见他的力量之大。
这种情况并不稀罕,大凡手握重权者,都有此本事,但是按照正常情况,必须当到了郡级以上的官,而且还是主官,才有这气象。
现在李承业的气运,红色透黄,显幢幡状,并且丝丝垂下,笼罩全身,这说明他根本不依靠官职和人望,单是一人气运,就可和集十万人的主官相比,这是何等可怖可畏?
主官一旦失去了官位,气运就会丢失过半,可所谓成也官位,失也官位,依官而成事,这就是政治和组织的根基。
而这种人,无论把他丢到哪里,都会脱颖而出,成为人群里的核心。
想起前世的传言,王守田若有所思,这气运,就是天命和地龙之气,特别是地脉之气,集于他的身上,因此布衣都可比喻府君之威严,若再给他集了众,那就真的如龙得水了……
一念于此,表情不露,笑的说着:“这只是父母官的本分,不值夸耀……李公子,这几位是?”
虽然三人都有些面熟,都认识,但是毕竟十数年了,确定一下也好。
李元显站起来说着:“大人,我是开明县兵曹司,见过大人!”
一是从七品,一是九品,在本县就要跪拜,在外县躬身行礼就可。
“原来是李大人。”王守田说着。
李元显是李存义的弟弟,在李承业当上蜀王后,拜宗正卿和右翊大将军,不过此人才能不高,屡次战败,后来蜀和胡人争战,他也是大败,损失数万军。
此人不足为惧,对李承业来说,李元显最大的好处就是坚决支持自己。
王守田只默然几秒,扫过他,就又看向余下二位,问着:“这二位是?”
“小人樊流海,只是公子的门客而已!”樊流海并不多说,一副谨慎小心的模样。
王守田却心中一震。
樊大将军,蜀中第一流的武将,兼有政治。
“杂草不除,良苗不秀,乱暴不禁,善政不行……请主公混一[***],以济苍生!”这句话,就是眼前看似谨慎卑微的人说着,真是谨严庄重,深沉刚毅。
只是前世,似乎没有记得现在就投奔李承业,历史,又起了新的变化。
按捺住心中惊惧,甚至难以控制的一丝丝嫉妒,只见此人顶上云气,一根金中带青的本命气挺立着。
不仅仅如此,按照正常情况,他并无官职,再怎么样有格局,也没有多少气运,可是此时,虽然不多,浓郁一团,就不比王守田现在差上多少。
这就是天运赐予。
“小人周竹,蒙公子赏识,作些文书而已。”周竹也上前说着,很简单。
周竹,蜀王三大谋士之一,后由于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在与秦王作战时,病死军中,却没有看见曰后惨剧。
这些人才,已经集于李承业的身边了吗?
真是不可思议,毕竟李存义才是县令,李承业现在无官无职。
王守田就算三世为人,也感觉心里一片悲凉,苦涩和嫉妒丝丝生起,在心中翻滚,上天何其偏爱啊!
不过想到刘邦,在乡下时,就有宰相萧何,大将樊哙、曹参、吕泽等人陪着他在乡下偷鸡摸狗,王守田渐渐平息了心情。
这等天璜贵胄,实是不可比喻,不过人道之事,在于集众,再怎么样天命和地龙,也只是锦上添花,代替不了主干。
气聚不散,现幢幡状,内红外金,这又如何?
若我能集十万众,也有此相。
王守田笑了,语气平静,叹着:“真多是豪杰啊!”
又对着李承业说着:“李公子来此,不如进城一述,如何?”
李承业苦笑,深深行礼:“学生出游,只为仰慕大人功绩,今曰一见,三生有幸,只是父母在,不远游,这时天色不早,家父惦记,却要早早返城,大人邀请,只能推辞,实是惶恐,望大人恕之,以后学生出仕,必早晚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