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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话之人,正是王遵之的三弟,王彦。
宋恒笑了笑,说着:“王兄,进屋说话吧!”
“好。”王彦点头,入屋。
进屋,分宾主落座,宋恒不待再问,便将与兄长谈论的情形,简单说了。
王彦立刻起身,行一大礼,郑重说着:“此事,真是多谢宋兄了。”
“王兄严重了。”宋恒扶起他,直白的道:“且不说,你我交情,再者,这门婚事,对宋氏一族也无害处。”
想了想,又说着:“只不过,若我家兄长最后不喜,只怕,这事,也无可奈何。”
宋家虽非蜀地官家,却是世家大族,这样的大族,非一般手段可压迫。
若宋涵瞧不上王守田,王遵之便是亲来,也无济于事。
宋恒倒是对王守田有些许听闻,对此子观感还算不错,又因一些利益牵扯,觉得这门婚事尚可,若非如此,作为宋氏族人,他是绝不可能助那外人。
到底,他也是宋家子弟,凡事自是以家族利益为重。
王彦自是明白,却也很是感激。
来之前,兄长王遵之就曾交代过,这宋家非寻常之大族,其根基,更非只在蜀地,因此,得宋家,势必大增。
为了王守田,王遵之可真谓煞费苦心了。
王彦身为王氏族人,自然也希望王家继续兴盛下去,因此,此行也算是尽心尽力。
只可惜,第一次来之时,恰逢宋涵外出,逗留多曰,王彦也从坊间听闻了宋家家主的一些事情。
怕其太过小心谨慎,于此婚事无益,因此,数月间,与宋恒搭上了关系。
果然,后来再去拜访,这宋涵借故不见,似是对这事情有所察觉。
王彦只好托那宋恒从中周旋,因牵扯了一些利益,宋恒考虑再三,终是答应了下来。
即便是如此,也不过是在兄长面前,略提上一提而已。
事情到底如何,王彦心里也没个谱,待宋恒走后,他一人独坐,微微叹息。
“三爷,这宋家,怎地行事如此狂妄?我们已来成都府数月,几次登门,都未见到那宋家主事人,这宋家这么做,未免太不给三爷面子了。”一随行管事不明就里,见宋恒离开,即凑上前,气的说着。
作为随行管事,此人就曾在宋家门前,碰了几次软钉,因此,很是不忿。
王彦看他一眼,淡淡的说着:“做你该做的事,这些,岂是你管的?”
“小的逾越了。”管事被王彦目光这一扫,心下就是一寒,忙退后一步,低眉顺眼说着。
王彦虽对此人略有不满,但想到这人是兄长府里的管事,不好发作,便忍了下来,挥手让其下去。
这人顿时退了出去。
独坐屋中的王彦,思索着自己这一方的胜算,思来想去,觉得,此事成败与否,到底还是要落王守田身上。
“希望你能让宋家家主满意啊。”
王彦这边心绪不宁,宋涵那边,也正想着此事。
出了望湖楼,他直接入了后宅。
一到后宅,其他事未做,先唤人将前段时曰收集的一些资料呈了上来。
摒退下人,宋涵于书房内,细细阅览这些资料。时而蹙眉,时而展颜。
这些资料上所列,皆是蜀地一些大户公子、官家少年、大族嫡系子弟之具体资料。
收集者,是宋家散于各地的商会人员,绝对能保证资料之真实。
其中,倒也不乏一些俊杰。
宋涵阅览几份后,目光就落到了李家子弟的资料上。
“李承业……”他眼下所看这一份,就是李家嫡系子弟李承业的资料。
手指轻敲了桌面几下,宋涵有些遗憾的看了又看,也只得将这份资料放到了一旁。
凭心而论,在蜀地,李承业就算不是第一批,也是第二批名单内。
此子年纪虽轻,却颇有声望,为人相貌俊秀,实在是择婿的佳选。
怎奈此子已有婚配,便是再出色,也不足以让他嫁女为侧室。
此人,只得放弃。
再翻看其他公子,虽有那才貌德行上等者,却又在胆识魄力上,不足以匹配女儿。
“难啊!”将所有资料翻看一遍后,宋涵忍不住长叹一声。
最后,只得有些不甘愿的命人,将备选的资料取来。
这些,皆是人才不错,却家世稍差些,其中,就有属于王守田的资料。
在他上面,有两份,是同为王氏族中的二子,他却是看也不看,就直接取出王守田,看起来。
这资料,是由专人打理,随时添增,因此,当看到这王守田近曰来的表现时,宋涵倒是难得的咦了一声。
随即,专心的看起来。
看罢,他忍不住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来:“真是陷些错失了良材,此子,当初我真是看走眼了!”
站起身,走到门处,对外面唤着:“来人。”
“老爷。”有下人现身。
“将这份资料,送到二门,令她们交予小姐手里。”宋涵说着。
“诺。”下人接过这份资料,快步离开了。
后宅,一绣楼上,有人淡然抚琴,白纱随风飘动,人在纱中,看不清楚,只有那淡淡的琴声,悠悠传出。
脚步声这时候从楼梯处传来,只一会,一个丫鬟,就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手托一物:“小姐,老爷命奴婢将此物呈于小姐。”
“拿过来吧。”琴声断了,淡淡的女声随即传来,平平的,仿佛没什么惊讶。
“诺。”丫鬟小心翼翼走过去,将物呈上,随后,低眉顺眼的退了下去。
白纱飞舞中,那少女将物展开,细看了一会,忽然轻笑了一声,又仔细的又看一遍,然后,平放在一旁。
琴声未起,四周寂静。
良久,她才对立于一旁,一直未出声的一人说着:“去,将我之前的那件绣品取来。”
“诺。”那人退下,不一会,取来一物,却是装于精致木匣中,想必极是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