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鼎

作者:荆柯守

    ,。

    十月继位后,十一月很快就到此时王弘毅才惊觉自己年仅十八岁,登上大位后,他并不搞花样,一切按照以前的规矩来,照常见人处置政务。

    本来新人接位,处理政事,总有涩呆之处,但是公文奏文上去,一般当天就批阅并且回示,手法就算不是英明,也是熟手,毫无涩呆,让近侍秘书郎虞昭不由大惊,回去后,甚至对儿子虞良博说着:“吾儿,我先前说主公类似荀方和宋文鼎,你当时应了,却还总有不信之处,但是你看现在主公初登位,不但公文熟练,处理井井有条,更是不急不徐,有静气,这镇之于静,就是大器量,你可多亲近才是。”

    又说着:“我已经获得表明了主公,主公对你很是看重,可直接授从九品文林郎起仕,你觉得如何?”

    虞良博睁大了眼睛,看着父亲,说着:“可是这定远将军的名号……”

    “你是说自封将军,几等于谋逆吗?”虞昭冷冷一笑。

    “不错,朝廷虽衰,可是二百多年天下,大义和权威根深蒂固,现在自封名号,只怕有失德之处,与人心上也有妨碍。”

    “一朝衰一朝兴,失德和人心上妨碍也是事实,可是你看主公登位,一切按照以前的规矩来,连以前练兵都停了,这是什么?这就是镇之于静。镇之于静,其德而生,痴儿,你还不明白吗?”

    虞良博若有所悟,又有些不解,说着:“若是有人想乱呢?”

    “那自然是雷霆处之,不过现在长定府有着王彦,又调了兵甲到了吕川县,这内外想搞出花样可不容易。”

    “再说,老帅还没有死呢,积威数十年,谁敢轻易动弹?”

    “这局若是再过个几年,这新的名器,就稳定了下来。”虞昭说着:“为父说了这样多话,你可出仕?”

    “既然父亲大人如此说,那我就出仕了。”虞良博应着,不过,突然之间,他想到了田纪,也想到了师弟萧少德。

    老帅杀田纪,师弟萧少德大哭了一场,但是毕竟有着家族,却也不敢反之。

    现在老帅自定名号,并且传位王弘毅,在有些人眼中,就几乎是倒行逆施了,这萧少德,会不会忍耐不住?

    若是这样,只怕以后师兄弟,还要对阵。

    各为其主啊,想到这里,虞良博心中很有些惆怅,长长出了一口气。

    此时,王弘毅正接见着薛远。

    薛远现在是八品县丞,代理汲水县县令,向着自己报告着汲水县的情况。

    “主公,现在汲水县已经有了二千一百户,新开垦的土地也种上了小麦,只需明年五月,就是又一次收割,那时汲水县就成粮仓了。”

    “辛苦了。”王弘毅说着,王弘毅并没有把原本老帅的书房起用,而是自己弄了一间,这房间布置得十分清雅,墙壁都裱了桑皮纸,小窗上有着非常难得的玻璃,这可是西秦进来的稀罕货物,还是宋家进献。

    一张木榻占了三分之一,榻上齐整叠着两床被子,贴墙还放有几排书架。桌案上摆着砚纸笔等物件,也放着文件。

    此时,二人在喝茶,薛远禀告,而王弘毅听着,并且注视着薛远。

    薛远顶上白气浓郁成一团,也隐隐有金印在其中,只是这金印有些不实,当然,最重要的是,顶上本命,还是白气一根。

    这就是黎民之命,命运并非不可改变,读书和才能,人脉和风水都可改变一些,但是一般来说,白气就止于九品,也就是说,到达九品就到顶了。

    现在薛远受封,受到眷顾,强行获得了官位,却见丝丝白气不能完全吸取,不少溢了出来散失。

    王弘毅暗中就点了点头,知道要想突破原本命格,可不容易,这许多气数就散失浪费了,那些有才能无命格的人,不是不可提拔,但是却会耗费更多的气数。

    提拔成县令还罢了,提拔成宰相,这气运就不知道浪费多少,只能是个别人破格了,想全面推广这不拘一格拔人才,就算是国家气运大如山海,也不能这样浪费。

    心中想着,又看着自己,只见一根金黄色本命之气挺立,丝丝白气弥漫在顶上,这鼎还是有些若隐若现,不怎么样扎实,而云气也有些散乱,只是经过一段时间,似乎比初登位时,好上一些了。

    “薛先生,我有一大事托付于你。”听完了话,王弘毅含着笑,突然之间说着。

    “主公,臣由您从布衣简拔而出,有再造之恩,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臣万死不辞。”薛远一听,就连忙撩袍,跪了下来。

    “万死不辞倒也不必,不过此方却是我平生最大的秘密,三寸可得天下啊!”说着,王弘毅就取出了一张纸,给了薛远。

    薛远拿起来一看,却是短短二行字。

    “倍石肥——人尿100石、熟石膏10石、水50石,混杂搅匀,封锁10天后施用,能使田地产出倍增也!”

    “神仙水——鲜牛粪100石,黄豆粉1两,熟石膏粉10石,密封在六月天的温度以下放置3天,对3倍水施用。”

    薛远看了,不由目瞪口呆,问着:“这是?”

    “此是仙方,用之能使产量倍增,你别不信,回去秘密制出,对着菜田施之,就知道了,可秘密制之,以后春来时就施肥。”

    这法子,是王弘毅在以前农村时干活学到的真功夫,前者肥效相当于硫酸铵,后者肥效甚至高于氨水。

    “主公,可是现在哪有菜田?”薛远又有些不信。

    王弘毅想了想,就说着:“有小屋就可,封闭着,生炉子,有光照,就可种植,我们无需冬曰种菜,但是种上几颗对比,还是可以。”

    这法子一说,薛远就明白了,他想了想,将这方子收到怀中,说着:“那臣就回去试下,别说能倍增石数,就是能增上三成,这方子也不知道可救济多少百姓,真正是功德无量。”

    “若等本镇得了蜀地,甚至半个天下,才可公布之,现在必须秘而秘之,薛先生,若是检查有实效,你说明年,若是汲水县田产一倍有余,天下怎么视之?”

    “主公受天眷也!”薛远听了这话,毫不迟疑的回答的说着,说完,顿有所悟:“原来主公为的是民心天心……”

    “你知道就好,本镇继定远将军的名号,总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若是靠水磨功夫,只怕要上五六年……哪有这样多时间浪费,若是明年有此祥兆,本镇的名器就立刻成了,无需担心大义和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