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鼎

作者:荆柯守

    ,。

    肖管事下去了,李存义又唤来一人,语气严肃的说:“去把大公子唤到这里来。”

    因心中不满,口气冰冷,这仆人见状,忙应声退出去,连一刻也不敢多留。

    不到半柱香时间,李承业已得到消息,匆忙赶过来。

    “父亲,您唤我?”一进书房,李承业便忙行礼,问着。

    看着眼前此子,平时只觉得一表人才,现在却是越看越不顺眼。

    心中怒火渐燃,却勉强压下去。

    李存义冷冷说着:“哼,你办的好事,现在出了事情,我岂会不与你说?”

    头一次,李存义一唤来李承业,便先开口训斥。

    李承业自刚才遇到肖管事,便已感觉不妙,现在一听父亲训斥,心下更是不安:“父亲大人……”

    李承业抬起头,不解的看过去,却只看见父亲一脸阴沉。

    “你可知,我派肖管事出去,所为何事?”李存义盯住儿子,一字一句说着。

    “儿子不敢枉加揣度。”李承业忙垂下头,恭敬回答的说着。

    往昔,李承业做此姿态,往往使李存义感觉此子重礼仪知孝道,现在见了,却只觉得越发火大。

    “哼,那为父便告诉你……”

    “啪!”的一声,一封密函,直接甩到李承业脸上。

    李承业被这一摔,面孔上顿时出现一道红印。

    垂下眼眸里顿时闪过一丝阴霾,李存义正在气头上,却并未看到。

    “你好看看,看看这上面的内容!”李存义厉声的说着。

    李承业只得低着头,按父亲所说,捡起信函,展开看了。

    看完内容,他的脸色也渐渐变起来,露出了铁青色:“父亲,此事……”

    “枉费为父之前还觉得你有些本事,又懂得用人,现在看了,却是为父瞎了眼!你看看你所用之人,接二连三出事,有哪一个可堪大用?承业啊承业,你可真是让为父失望。”李存义痛心疾首的呵斥着。

    听了这话,李承业脸色苍白,不过他还是抬起头来:“父亲,这事可查清楚了?”

    直到此时,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樊流海远去,不是离开此镇,竟然投靠了王弘毅?

    而王弘毅竟毫不疑心的用了樊流海,还委以重任,这怎么可能?

    “哼,为父既然和你这般说,自是早已查清了,一收到这密函,我便让肖管事去文阳府打探情况,现已查清此事丝毫不假,曾经的樊流海,现在已经投奔了王弘毅,还简拔了一级,成了副卫正,哈哈哈哈!”

    苍凉的笑声响彻着书房,等笑声终于平息,李存义目光再次落到儿子面上:“说,他到底知道李家多少事情?”

    李承业一愣,知道父亲所问何事,身体一抖,垂下头去:“他……他一直参与着大事……”

    “混账!”李存义一听此言,顿时怒气直冲,一瞬间,他几乎在搜索着周围有没有长剑,就想着把李承业杀了。

    曾几何时,这个被自己寄予厚望之人,变成这样了?

    找不到剑,他一脚就踢到了李承业身上,没有来得及防备,李承业顿时被踢翻在地。却顾不得身上疼痛,喃喃的说着:“父亲,樊流海跟随我也有一段时间,我实在想不到他会有叛离一天啊!”

    “你这是瞎了眼!”李存义长叹一声,有心再踢儿子几脚,却见曾经天之骄子,现在这副模样,只得住手,心下,却是一片寒冷。

    “想必,王弘毅极有可能,已知李家计划,这事却是不能再拖了。”面上带着焦躁,李存义来回走动着,望着李承业,吩咐的说着:“你速整兵备战,还有,通过杜恭真在我们这里的密使,让他立刻出兵,他再不出兵,只怕王弘毅便要先下手了。”

    李承业忙垂首应着:“是,父亲。”

    文阳府,节度使书房难得的玻璃长窗,可开可阖,远一点是侍从房,只要一声,就可以呼随。

    再远一点,修建了假山和花园,很是开阔,坐在向外看去,山水草木宛如画图,使人心旷神怡。

    书房的陈设简单大方,为了招待群臣,有着一片茶几和小墩,设在东窗,有一座来自于西秦{西方}的自鸣钟。

    批文的文案上,叠着无数的卷轴和文本。

    虞昭、虞良博、张攸之三人伺候着。

    王弘毅正在取着笔,蘸了浓墨,落笔在宣纸上,写着二行字。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王弘毅在地球上,只是上过几个月书法班,毫无神韵可言,但是王弘德囚禁十年中,别无消遣,读书练字,重生一年多,已经把这些经验全部炼化,融会贯通。

    众人无不由衷喝彩,虞昭看了,久久不语,却说着:“将军,这初一看,字迹端庄刚毅、大气磅礴、凛然自威,再一看,却刚柔相济,神满气足,细一看,却含蓄空灵,飘然出尘……实是让老臣难以相信。”

    王弘毅哈哈一笑,说着:“虞老先生是谬赞了,我的字还没有这样好。”

    不过还是心里得意,取出随身小印,说着:“这类小事,定远将军大印不可印,这是我私刻的小印,倒可用上了。”

    遂以红泥钤上了。

    众人看时,却是:造物乘除。

    四个篆字,与书法正是相映成趣,而且此时,不远处,一阵琴声,透过层层叠叠的花园,隐隐传来。

    王弘毅一怔,倾耳而听,笑的说着:“素儿的琴声,越发空灵玄妙了。”

    就是这时,一人匆匆进来,禀告的说着:“将军,有密信。”

    “哦?”王弘毅取来一看,皱了皱眉,又示给三人:“你们看看。”

    虞昭开始时还只是拆看了,一看,顿时深锁眉宇,脸色凝重,问着:“这是什么地方来的密信?”

    “本镇建十三司为耳目,却是得了这些密信……众位有什么看法?”王弘毅说着,又一笑:“外面春光明媚,不如我们踏步走走。”

    说着,出了门,向着西廊漫步,由廊后甬道慢慢向前,三人都为情报震惊,但是见将军这样行事,只得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