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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阳府人杰地灵,可真有些异术者,却少之又少。学徒倒还好办,选一些年纪小、有些根骨,教上几年,亦能有所得。可咒术师与咒术士,至今一名合格者皆无。素儿虽已令人在府外四处搜找,寻到的尽是些欺世盗名者,偶然有几个,也不敢怎么样用,实是令素儿为难。只有素儿一人,怕是难以支撑起这机构运转。”
“那你来寻我是……”王弘毅看向对面少女,很感兴趣的问着。
素儿索姓直言说着:“府外搜寻无果,在表哥手下却有两人有此能力。素儿此次过来,便是来请表哥,能否将此二人拨给素儿。”
“你说的,是那两个道士?通玄和……平真?”王弘毅恍然,他先没有吭声,呷了一口茶,淡淡说着:“让我想想,你先坐着吧!”
自有了子嗣,王弘毅放宽了心,这二人,的确是有本事,只不过,这段时曰来,一直被他养着,不时赏钱赏物,却并未派以大用。
这样做,不是对能力不认可,实是和尚道士牧师神巫一旦授于大职,就等于出现了吞金兽,气运就会大量流失。
并且二人来历诡异,又有前车之鉴,令他不得不防。
“道士和咒士,能一样?你想任用他们?”王弘毅仔细问着。
“表哥,这天地最大,有无数玄理,能得一二者就可勉称得道,我闲着读了些史书,也长了不少见识,这道家有道家的法术,佛家有佛家的神咒,咒士也是自是一脉,听闻远在西方西秦,又有数脉,各有不同而都灵验,这就是一二了。”素儿这时娓娓而谈,倒有几分直透中窍的意味。
“其实我也不懂这些咒术,只是只要能用就行,对炼气士来说,这不同就是道脉,是要以剑卫道的,但是对您这样的人主来说,无非殊途同归,能斩妖除鬼,消灭怨气,只这一点,便足够了。”
听了这话,王弘毅越想越有道理,沉思默想许久,说着:“你说的不错,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
“你想用他们,就请他们二人过来,告之他们此事,二人若无异议,自是任你使唤……来人!”
王弘毅说着,高声唤着。
“将军,有何吩咐。”一护卫从外面进来,拱手行礼。
“找一认识通玄、平真的护卫,速去传调他们至偏厅,就说……就说新任咒禁博士欲见他们二人,请他们速速前去。”
“是,将军。”那护卫领令下去。
王弘毅这方转过头,笑对素儿:“这样如何?你亲自去说服他们,若他们同意,之后便交与你来用。”
“素儿谢过表哥。”少女面现欢喜之色,忙站起身,再次盈盈下拜。
“对了,师兄,听闻王弘毅封了一个咒禁博士。”北城荷花湖畔,此时长廊内,平真突然之间说着。
“这我早就注意到了,不过由于数目太小,根本不能对整个王镇产生影响……但是在节度使府,我密切关注,有着波动……”通玄幽幽说着。
平真,面色凝重起来:“你能否看出变化缘由?你觉得这变化,是人为,还是天道自然之变?”
“应是人为。”通玄说着。
“人为?何以见得?”平真听到师兄断言,有些惊讶,转过脸认真问着。
“节度使府变化,师弟你想,在这两郡之内,除非是上位者应允,并册封以修行者可享用官职,否则,炼气士怎可能抽取气运?”
“王公竟册封了炼气士?”平真立刻想到这一点,随即,看向师兄:“能猜出所册封之人,是谁吗?”
“据说是王公的表小姐,不敢多试探,略知一二,她的气息很奇怪,与你我皆不同,从些许征兆来看,绝非等闲之辈。是敌是友,尚不好说,唉,这文阳府,水愈发深了。”通玄难得发出一声叹息。
“既是如此,你我这便回将军府,打探一番。”平真打定主意,决定回去。
通玄从台上一跃而下,说着:“我亦有此意,此女甚为古怪,若是这王镇气运,被邪魔歪道钻了空子,这事情便难办了。仅凭如今你我二人在王弘毅面前威信,只怕除不灭那妖魔,反倒被其所害了。这便回去探查一番吧,看一看,对方到底是谁!”
“既是如此,走罢。”二人打定主意,立即返回节度使府。
目前所住之处,是将军府外院一小院,将军府原本占地便大,年底之前,王弘毅又命人扩建一番,前院客房数百间,读力小院亦是十几处,可容纳不少门客居住,他们所住的,便是其中一处。
一回到将军府,还未喘一口气,便立刻得到消息,说是新任咒禁博士有请二人,约于偏厅会面。
听闻此事,二人皆惊,既感慨于对方速度之外,亦有所警惕。
“想必,我们的心血波动,便是与这新任咒禁博士有关了。”平真和通玄一边在仆人带领下,向偏厅那边走去,行走途中,平真小声说着。
以通玄耳力自是听的真切:“应是如此,正巧你我欲见他,他便主动邀请,这倒省却了一番麻烦。”
“只是不知对方是何用意。”平真说着。
通玄瞥他一眼,不再言语。
待来至偏厅外,仆人进去禀报之时,二人方认真观看四周。
说到底,到此地,算上这一次,才不过三四次。
而自从去年冬天,这里修缮一番后,新景却是第一次见了。
偏厅与书房,内外两宅之间隔断甚多,若非机要之事,普通门客自是少能到这里见识。
已是初夏,此处栽种不少花卉绿植,而显得凉爽舒适,无半点燥热之感。
二人立于厅前树下,阵阵清风拂过,香气令人头脑一清,心情亦好起来。
这些凡人,倒是懂得享受。
虽在山上,有诸多美景,见多了也会习以为常,只是哪有凡间贵人这等精于享受。对这两旁精致景色,二人心中自是感慨。
“咒禁博士请两位先生入内。”这时,之前那仆人已步出偏厅,在二人面前站住,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平真通玄点点头,迈步进入偏厅。
在这极为敞亮的待客厅内,他们首先看到的却是一个女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少女,十五六岁,肤白如雪,眉目如画,一身浅色衣裳,越发衬托此女某种神秘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