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来说,哪怕前朝要亡,但名正言顺得到秦王称号,和自封还是有区别,一般来说,对王弘毅而言并非坏事,省却了王弘毅很多麻烦。
不过,魏越干巴巴跑来封王,自然不是这样简单。
这时,外面乌云漫天,几乎连路也看不清楚,突然之间一个闪电,照得天地一片明亮,几乎同时,一声巨雷,震得空气簌簌发抖。
王弘毅这时再起身,吩咐的说着:“使者辛苦了,先下去用茶。”
却没有说接不接圣旨。
听了这话,徐康不由咬着牙,肌肉抽搐了一下,不过见得后面侍卫手按长刀虎视耽耽,却只得应着,退了出去。
这时天完全黑了,闪电过后,就是淅浙沥沥下雨,噼啪着响。
“你觉得如何?”
“此事看似不可思议,只要仔细想,就会猜出魏越心思。”张攸之听了圣旨内容,先是一惊,陷入了思索中,这时被王弘毅一问,就说着。
“魏越既得吴越,必想要得荆州,然后才能安康,因此这道圣旨无非是阳谋,想请主公先取秦川关中之地。”
“依臣看,只怕不止这道圣旨,朝廷曰薄西云,趁此机会,大封天下,这是二桃杀三士的道理,为了名器,必会让天下藩镇一阵争斗,而魏越面临的围攻危机,自然不解而自解了。”
王弘毅听了,很是赞同:“这是挑拨我和秦地郭文通之间的关系啊!”
张攸之对此,很是赞同。“主公说的是,现在秦地郭文通有四郡,虽比不得主公您平定东西益州,也算是成了气候,您以蜀地之主的名义来打龙剑,这是很自然的道路,他或许还能忍得住。”
“一旦您获得秦王的王爵,就有着合法对秦川的统治权,郭文通岂不畏惧您打下龙剑再打关中?”
“因此在这龙剑攻打时,只怕秦地郭文通就会坐不住而掺合进来,这对您的大业平定怕是会有所防碍。”
王弘毅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张攸之的推断。
“魏越打的主意就是这样,此举,无疑是想搅浑天下之水,使天下众镇为了名号立起纠纷和厮杀,顿时魏越外部压力为之一空,获得整顿消化的时间和机会……果然是好算计。”
“其次就是引着孤去攻打关中,这就是阳谋了。”
“若孤接下,就可使孤与郭文通之间矛盾激化,两雄相战,血战不休,说不定还有着坐等渔翁的想法。”
王弘毅说到这里,冷冷一笑:“如果孤不接,就说明孤的心意在荆州,这就可以刺探出来,必会传闻荆州,使孤难以轻取。”
冷笑了下,王弘毅却下了决心。
这王爵不想要,本来就自立,何必又加上一重枷锁呢?
徒使气数不纯。
当下令着:“这王爵我不收,这关中地图却要留下,让使者回去吧!”
“诺!”张攸之磕头说着,心中佩服无比。
其实以蜀州的情况,称王也是可以,只是却太过显眼了。
之前自称蜀国公,就引得天下注目,幸亏魏越称吴王,吸引了火力,现在再接受秦王,就更低调不得,凭空添加了障碍。
当然此一时彼一时,若是再取一个大州,王弘毅不称王,他也会劝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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