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破后,孙昌的三万大军,只坚持了一夜,溃不成军,二万被俘虏。
尚有二千退到了内城。
蜀军迅速将内城团团包围,这时,里面的人想要突围离开,也是不可能了。
连续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孙昌上下都非常疲惫,个个眼红肿着。
王弘毅帐下的军将,虽同样也是巷战打了一夜,但己败彼胜,却精神得多。
这种情形下,孙昌自是半丝睡意都没有了。
内城中,此刻已经到处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可守在这里,都是孙昌嫡系,将士都手持弓弩武器,进行着最后的反击。
天色已经是蒙蒙亮,内城的太守府议事厅内,孙昌端坐其上,脸色铁青没有丝毫表情。
“卫将军此时如何了?”孙昌向着自己一个偏将问着。
卫信是他的心腹大将,就算在城破后,还是坚决抵抗,结果被蜀军神射手所射中,就算在这时,孙昌还是第一时间找来大夫为其诊治,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大帅,卫将军伤势过重,一箭伤了肺腑,怕是熬不过今天中午了……”这个偏将说着,他刚才去看了。
“要不行了么?”孙昌眉头皱了一下,表情不动,卫信是孙昌帐下大将,跟了十数年,一直忠心耿耿,现在却不行了。
“难道说,我孙昌,便要命丧于此么?”孙昌口中喃喃说着,王弘毅的蜀军在人数上,本就多了二万,守城凭借的无外乎是城坚河宽,是士气寄托所在,当这被打破后,在士气上,是一记重创。
现在内城的防御,与外城相比,根本不可同曰而语,现在只是没有正式开攻,一旦开攻半天都支持不了。
襄阳城内,内城外,三千亲军正旗帜鲜明的前进,队伍的中间,王弘毅处于车架上,脸色凝重。
“张卿,一路看过来,巷战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的城中清理交由你去督办了。切记,不可扰民,不可掠夺财物,不可歼银女子,有违抗者,你可代孤罚之!”王弘毅看了张攸之一眼,突的说着。
张攸之在收降城池后的接收事宜,以及安抚民心上,都有着一手。
有地位,有能力,有耐心,这样的事情交给张攸之去做,王弘毅很放心。
襄阳比起蜀地来,自然算不得根基之地,王弘毅也不可能亲自驻守在襄阳,攻伐襄阳,不过是看中襄阳险要罢了。
由张攸之督办此事,无后顾之忧。
“臣遵命。”听罢王弘毅之言,张攸之轻捋短须点了点头。
随后张攸之带着亲兵,以及王弘毅所赐佩剑,前去督办外城百姓的安抚之事。
到了内城,王弘毅观看。
果然,这内城不大,但是都是开阔地,并无民屋和树木,城墙高耸坚固,俨然又是一座城堡,望着近在眼前的内城,王弘毅眉头微锁,若有所思。
孙昌是名将,有些本事,在治理辖地上有一套,王弘毅在三个月时间中,想过要招降此人。
孙昌并不认为自己有落败一曰,自是不肯,不知道到了此时,孙昌是否能回心转意?
虽说已经有着除掉此人的意思,但是事到临头,王弘毅又有少许犹豫。
逐鹿天下,急需人才,有可能,王弘毅也不想将有才之士尽数屠去。
“见过主公!”这时,大将张毅急忙过来拜见。
“张将军,可有把握在中午前破城?”王弘毅望着眼前内城城墙,问着。
“主公,调上一辆霹雳车,中午前攻入内城,不成问题。”贺益回答的说着,这内城就经不起轰炸了。
王弘毅点了点头,说着:“传令下去,派一使者劝降。”
内城中,还有二千人,几乎人人身带刀伤箭孔,浑身都是血污,却半点不敢松懈,提着血淋淋的刀站在城下,预备最后一搏。
孙昌头发蓬乱,满脸惟悴,眼睛直直盯着远处,外面叫喊声和传令声清晰传进,竟是充耳不闻。
这时,一个亲兵进来,大声禀着:“大帅,蜀军使者要进来,要请大帅当面说话!”
孙昌理了理发,将衣甲理了理,稳了稳神,说着:“见,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个使者进来,面色肃穆,一躬说着:“见过孙帅!”
这时,孙昌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气度反而从容不迫,他盯着眼前这人高大身躯,在九品百户官服上看了一眼,哼的一声:“蜀国公派你过来干什么?”
“孙帅,主公说,您是赫赫声威的前辈,大将之名当之无愧,现在天下大乱,各为其主,既已城破,您已经尽力,何不留有用之身,投降出来?”
“主公说,若你已经没有仕途之心,主公保你带着府被财物解甲归田,安享晚年,若是还有心为天下太平尽心,还保您为一指挥使。”
百户说到这里,又是一躬:“主公说,您不念自己,难道还不念亲族不?主公是一片诚心,还请孙帅明鉴!”
孙昌仰天大笑,令人毛骨惊然,使者不由背后渗出冷汗来。
片刻,笑声停止,声音暗哑深沉:“降了和死了,又有何分别?我孙昌英雄一辈子,难道老来还要受人折辱?看在你是使者的份上,我不杀你,退下,把我今天的话,告给你主知晓!”
使者不敢出声,反正得了答应,又一躬,说着“是!”
就退了出去。
片刻后,使者拜倒在王弘毅面前,禀报的说着:“启禀主上,孙昌拒绝了主公的降令,要负隅顽抗!”
“到了这时,还是誓死不降么?”王弘毅双眼一眯,嘴角冷笑。
“既孙昌欲与襄阳共存亡,孤索姓成全了他!”王弘毅双目中已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传孤命令,用投石机攻破,攻入后,将里面之人尽数诛杀,一个不留!”
“诺!”
“轰,轰!”之声,虽然不是霹雳车,是小型投石车,也威力巨大。
所有人都在作最后防御,但里面的人都很清楚,这里被蜀军攻破,是早晚的事情。
“主公,此地已是守不住了,臣掩护您撤离这里!”近卫大将李子年劝的说着。
此时孙昌,双眼发赤,听而不闻。他摘下腰间的长剑,抽出半尺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