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轰!轰!”
浓烟滚滚,直冒着天空,两军的平衡在不断的飘移着。
两个旗舰靠在一处,赵景跳到了座船,几步冲上了船楼,而吴军都督陈顿果然在上面,一批亲兵在左右。
赵景上去,就喊的说着:“大都督,蜀兵眼看着就要把我们切成数段,你就有什么主意?”
虽然同样是大都督,但是吴王毕竟高上一层,因此赵景先说话。
吴军大都督陈顿阴沉着脸,观看着战局,见赵景来了,露出一丝狞笑:“赵都督,你来得正好,现在这情况,要不就是退下去,要不就是搏一下,把后阵全部压上去。”
“轰!轰!”
远处,吴军的水师,已经阵脚大乱,蜀师聚成滚滚铁流才席卷江面,交插激荡间,爆炸声,火铳和弓箭的声音连绵不绝。
鲜血和尸体混合在一起,不断落到江水中。
在前后左右的突杀中,江面被割的支离破碎,军队更重要的是士气和阵形,就算吴军有着大批熟悉水阵的精兵,凭着一股悍凶,还堪堪撑得住。
但时间一久,最肯拼死厮杀的老部伤亡殆尽,剩下的就没有多少战斗力了,这点大家都清楚。
楚军大都督赵景就毫不含糊的说着:“我听大都督的令。”
吴军大都督陈顿立刻厉声说着:“打,打上去,我要看看,蜀军到底有多少本事!”
吴军水师,都是并肩作战数年的同袍,不断死伤激起了许多人的仇恨,现在这伤亡率虽大,却还远打不垮吴军的意志。
但是一旦后退,这股气就泄了,就必是一溃千里不可收拾的局面。
赵景就应着:“诺!”
两人计定,立刻返回各自的座船。
顿时,旗号挥舞,吴楚联军的后备船队,立刻蜂拥而起。
只见江面上,上百艘巨船投入战斗。
赵景立在了旗舰的船楼上,远处浓烟滚滚的战场,迅速靠近,喊杀声清晰入耳。
周围一个文官问着:“大都督,这投入的话……”
赵景摇头说着:“吴楚联军,不能不战而退,吴王和主公在后面看着呢,今次我们就算不能致胜,也必须打掉蜀之水师的实力,不然的话,江陵连守战的可能都没有!”
说话之间,前面已经“轰”的一声。
两船接触,最前面的一船,就已经船身剧震,一个陶雷在第一艘船上爆炸,赵景见此,心中生出死战之念,高呼:“命令,杀上去,誓死拼杀!”
就算有保留实力之念,但是赵景在这时,反而决死一战,这就是“关键时敢于拼杀”的大将本色!
同时下达连串指令。
“轰”!
这次不是陶雷,却是燃烧着火焰的那条船,猛的改向增速,狠狠的撞了上去,大船有着铁角,撞了上去,顿时敌舰左船舷撞个破碎,敌船翻侧倾颓。
顿时,双方的火箭、弩箭、火铳不断,敌我战船多艘起火焚烧,一团团的浓烟冲天而上,在高处扩散,蔽天遮曰。
就这短短片刻,已经有三艘战船倾侧翻沉,落水的士兵,在江水中挣扎着,到处是呐喊和惨叫。
就在这时,天上乌云奔驰,隐隐有着下雨的模样。
旗舰上,吕肃海不怒反喜,上次受到了教训,吴军用上了盾牌对抗火铳,蜀军又岂没有改进?
甲板左右遮雨棚的建立,使火铳兵,在雨中都有作战之力——只要不是太大的雨。
而且在这时,前方传来了消息,已经找到了敌舰的旗舰。
并且这风还是顺风,却不单是对吴军有利,吕肃海仰天大笑:“亲舰全数出战,击沉敌方旗舰!”
“诺!”迅速传出号令,属于大都督的最后一支船队启航,朝着指定的方向前进。
就在这时,天色转暗,五艘战舰一艘跟一艘的在汹涌起伏的江面上奔驰着。
片刻后,雨点打了下来,水流湍急凶险,江面波涛汹涌,四周雨点茫茫,吕肃海丝毫不为所动,沉声说着:“向敌旗舰出发,找到旗舰,立刻向我汇报!”
就算有着雨点,江上还是轰隆声不绝,熊熊起火,浓烟直冲云霄。
吕肃海立在台上,观看着四周的情况。
这时,两支舰队在拼命拼杀着,到处是撞沉或者被烈焰吞没的船只,并且一旦接了船舷,两军就相互拼杀,甲板上血肉飞溅,不时有着中刀,或者全身着火的士兵,惨叫着跌下江水中。
看见这情况,就算是吕肃海,也不由产生着惨烈的感觉。
但是转眼之间,就收敛了心神。
就在这时,了望员高喊着:“大都督,找到了。”
吕肃海远望上去,只见数条船在三百米隐隐出现,上面旗号和灯火清晰,吕肃海仰天大笑:“杀上去,陶雷预备!”
“船转舵!”船就立刻偏离相对的航线。
“竖铁板!”侧舷的铁板肃了起来。
“抛石机!”
“上陶雷!”
就算在下雨,还是投石机预备着,上面都是最精锐的投石手,就算在动摇的江面上,十发也有七八可中。
风吹着,顺风使船如奔马,迅速靠近。
“发射!”在雨棚中,引信点燃,扑哧哧地烧向着陶雷,一发陶雷一起升到空中,在天空中划着一条线,落了下去。
没有落空,陶雷划过天空,落在敌舰甲板上,顿时粉碎,里面油火飞溅,却没有着火,面对这个,吕肃海丝毫也不意外,这是空中引信被雨水打熄了,他继续发出命令:“继续发射!”
船上数个陶雷连连发射,都半途熄灭,没有在甲板上炸开。
就在这时,敌舰上的吴军大都督陈顿,先是冷笑,转眼之间,又是脸色大变:“不好!”
“火箭一并齐射!”随着一声尖锐的命令,油火箭就算在雨中,也一起齐射,箭带着火,划过天空,落到了甲板上。
“轰!”
没有爆炸声,但是瞬间,船上冒起十数股浓烟,火焰顿时冒了上来,这是陶雷里的火药和油,被点燃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