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军逼进,引而不发,而整个吴地已经沸腾,别说是您的几个营正了,就是跟了大将军的老人,都在盘算心事。”
“大将军的手段你是知道,手下还有密谍,无孔不入,如果在以前,谁能隐瞒了他?可现在人心已散,大家都盘算着散伙,才由得我获得消息,连夜赶来。”
说到这里,抬高了声音:“叔父,这已经是公开的迷路了,就瞒着大将军一人了!”
这话说的五雷轰顶,钱文恒踉踉跄跄退后几步,嘶声说着:“胡说!”
“叔父,这全是真的,大军都散了,人心都散了,您在前面再拼死抵抗,也无济于事,而且,你抵抗楚军死了,以后楚王入主金陵,又如何是好?”
“得了叛臣余孽的身份,钱氏上下老小千口人,又如何是好?就算楚王仁厚,不会迁罪,可有此身份,就走投无路。”
“到时,族中上下老幼,男婚女嫁,学业仕途,谁还有出头的曰子?叔父,等着大将军的老臣都找后路了,您还要扑在沉船上吗?请您要三思啊!”说到这里,钱丰跪在地上磕头,嘶声大哭,这一番话,真真是说的句句啼血,言词恳切!
钱文恒听了,竟然觉得无以而对,踉跄退后,跌在椅上呆坐。
一时间,厅内就沉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钱文恒摇摇头,苍老的声音带着暗哑:“就算我这里归降了楚王,消息传回去,钱家上下也要遭殃!”
听到这里,钱丰心中一松,立刻说着:“叔父,我前面已经说了,大把的人都在找出路,现在暗中出奔,避着风头的人不计其数,大将军密谍自己都在找门路了,有一件事,侄儿还不曾告之叔父,昨天钱家上小老小就已是迁出了金陵,这里有家父的亲笔书信一封,内有详情,请叔父阅看。”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恭敬的递了过去。
钱文恒呆滞了片刻,人似乎已经老了十岁,吃力的接过书信,展开观看。
看过后,钱文恒怔怔望着院外朦,目光好像要穿透重楼城池,木然许久,喃喃说着:“大将军,天意如此啊!”
不过钱文恒是死尸中爬出来的人,突然之间就从恍惚中醒回来,提着神又问着:“那和你联系的人,可靠不?”
“可靠,由刘里成引着,我见到就已经有大批人了,要是陷阱,这时断没有这样牵连的道理。”
“好!”这一点肯定了,钱文恒眯缝着眼睛坐直了,又问:“那联系的人,怎么说?”
“叔父,我这就回去写信,交给楚国,只要大军一到,您就出降,按照楚王的规矩,不但不属于余孽,还是有功,能保全官身。”
远处隐隐传来巡查声,钱文恒叹着:“官身我是不想了,只要能不牵连家族,我就满意了,哎!”
又略有些责怪的看向钱丰:“你为何不早将书信取出?”
钱丰笑的说着:“早呈给叔父,要是叔父不能下定决心,亦是无用。”
钱文恒点点头,事情的确是这样。
二人商量过后,钱丰又赶回,带回钱文恒的亲笔书信一封,信中说明,在楚军过江后,自会将城池拱手相让。
这封信,自然迅速通过秘密渠道,传递给有关方面,最后传递到了王弘毅的手中。
王弘毅集兵二十万,却引而不发,使其内乱的政策,获得了奇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