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港口账本,钟文道忍不住一叹,难怪王上要建海关,这一月收入,就抵得上一郡的所有积存。
一年下来的海关银子,就超过了一省。
但钟文道却还是重视农业,他深知粮食是根本,已经开垦和种植,甚至王上要种的胶藤都已经种上山坡——就有上万亩了。
现在地大人少,开垦的田地采取轮作制,今年估计,生产的粮食足够自给了。
布政使三年一任,一般规矩只能两任,六年时间,足够自己大展身手了。
不知道为什么,钟文道心中突然有一种惆怅,不过就在这时,一人匆忙而来,见到了钟文道眼睛一亮,贴身上来,低语了几句。
十三司千户来了?
钟文道一怔,看了过去,果是一个青年人。
这人二十五六岁左右,没有穿官服,只穿件灰袍,见钟文道望过来,上前一躬身,手一拱说着:“大人,下官有着王上的差事,按例向您禀告一声。”
钟文道见是他,心里有些腻味,不是因为人,而是十三司是特务,本就受文官所忌,只是这人是王上的远房亲戚,名字是王兴真,虽年轻,却沉稳威严,只得笑着:“那你说来吧!”
千户王兴真又一拱手,说着:“大人,这事涉及王旨,还是楼上说……这店不错,现在是中午了,上去用餐再谈,如何?”
钟文道抬头看,果见前面一家酒楼,看样子新造不久,屋顶黑瓦,地面方砖,都不见一丝斑驳痕迹。
到了里面,刷白的粉壁看上去新干的样子。
跑堂一见这样子,就领着上楼,见屏风相隔,各有雅座。
点了菜,各坐了,这时谁也没有说话,等上了菜,两人才劝了酒。
各喝了三杯,就放松下来,王兴真就取出了一张公文,给钟文道看了,钟文道看了不由若有所思。
千户说着:“这是他们自寻死路,只是法外行刑,还有赏赐官位田地,都需要知会大人才是。”
为了节制十三司,十三司奉命行事,除了机密,别的都需要告之当地官府,在他们陪同下进行。
钟文道自是知道这意思,靠在椅上,一只手扶着酒杯,微睨了一眼王兴真,神情有些冷峻,说着:“这个当然,我派郡里行刑官随行,云顶县的县令也陪着去吧!”
对于这件事,钟文道其实认为根本原因是赏格过重,如果只赏九品,黄金百两,也未必有这事发生。
无论胶藤事情怎么样重大,对草民来说,九品已经足够了。
王兴真起身,说着:“谢大人!”
这件公事就办成了,当下两人无话,用着几味鱼鲜,此时太阳高照,单从窗口而下看,是人来人往,马车不断,楼中也是热闹。
不时听着隔壁一群人讨论着海上货物什么有赚钱,又议论各地的特产和货物,种种之事,几以为在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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