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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秘文阁王弘毅听钟声传来,知道已到午时,见臣子都有着离开的意思,说着:“孤别的事都不忙,有件事还需要商量一下。”
姚同和陈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把目光转向了张攸之。
张攸之见气氛沉闷了下来,上前:“王上有何吩咐,臣领命就是。”
王弘毅说着:“我现在有二子,都快满五岁,民间五岁也有启蒙了,是到了觅几位授课老师的时候了,孤不准备私授,准备建宫学,让王子和公主一起入学,诸卿可有什么好的人选?”
说罢,王弘毅看了过去。
给皇子选老师?
三人都是一惊,这时不得不慎重起来。
这可不是寻常小事,或者说,在他们心中,这事要比出兵更重要一些,偶尔打上一场败仗,要是没有大损失,休养生息一段时曰就过去了。
给王子选老师,特别是可能继承皇位的嫡长子,所谓的“帝师”身份还罢了,关键是对未来储君的影响,这就可以影响未来国政。
这老师人选,就关系国家气运了。
“宫学人选么?”听到王弘毅的这话,姚同和陈清更不敢多说,这事上一说错,就是大祸端。
张攸之身为入阁的宰相之一,倒不忌讳这个,只是沉吟着,一时没有说话。
王上有了嫡长子,他们听闻过这位殿下,知道这位殿下聪明伶俐、身体健康,是王后所出,既是嫡子又是长子,要是没有意外,就是将来的储君。
二王子是贵妃所出,也不能大意,并且听王上说法,以后甚至教导历代皇子和公主,这责任就更大了。
虽说在场的三人,都是满腹经纶之人。
甚至朝中一些官员,论学问,做孩童老师足矣。
但这件事牵涉复杂,其中涉及过多利益牵扯,连张攸之还是没有说话。
“……众卿不必迟疑,这是宫学不是私学,曰后也是一个衙门,有了人选就说吧,内阁也会讨论,现在你们只是提出候选罢了。”王弘毅说着。
听到这里,张攸之开口了:“王上,臣是有一人选。”
“但说无妨。”王弘毅说着。
“臣便说了,此人贺信,是成都人,是臣的一位半友半友,年四十左右,从没有出仕,一直在家研究学问,人品谨慎,是一位饱学之士。”
“成都贺信?”王弘毅回忆了一下,印象并无此人。
不过自己上一世对蜀地掌控不强,这一世又四处征伐,有没有听闻到的贤士,很有这个可能。
“此人姓情如何?”想到和王后说过的话,王弘毅询问的说着。
张攸之说着:“此人姓情严谨、做事颇有规矩……”
王弘毅点点头:“听着是不错,召他过来吧,就算不能入选宫学,也可以赐一个出身,可还有别的人选?”
“王上,臣想不出了。”
“恩,两位可有人选?”王弘毅点了点头,又向着姚同和陈清说着。
陈清看看,见王上脸上表情不变,只得硬着头皮说着:“王上,臣也有一人选,金陵人马元,论学识,论见识,此人都在臣之上,只是师兄家里贫困,一直在家传授乡中儿童为业……”
王弘毅点点头,说着:“你既推荐,想必此人不错,也一起候选吧!”
姚同却上前一步,说着:“臣见识浅薄,实在想不起,请王上恕罪。”
“那也罢了!”王弘毅对一个内侍说:“可记下了?”
在说时,内侍记着。
听到王弘毅询问,内侍回着:“王上,臣记下来了。”
王弘毅点点头:“卿所提之人,孤都会考虑,要是诸位还有合适人选,都可告之于孤知道。”
“臣遵命!”几个臣子告退。
看的出,秘文阁的几个,都不想牵扯官场,怕被人说结党,故而所举之人,都是和官场没有多少关系的在野之人。
即便如此,还有着背后家族和师生之间的牵扯,此事马虎不得!
还是派人仔细核查这几人的情况吧,王弘毅想到这里,暗想着。
正思索着事情,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
“王上,十三司千户陈河年求见!”有人在外面禀报道。
“陈河年?”王弘毅站起身来,说着:“让他进来吧。”
内侍忙冲外面尖声喊:“王上有旨,宣千户陈河年觐见!”
不一会,一个身着中年官员进入,一见到王弘毅,立刻跪倒,恭敬说:“臣陈河年,见过王上!”
“起来吧。”王弘毅转过身,眸子幽暗,话语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你来见孤,有何事情?”
陈河年起身回答:“臣奉命接待法会,名单上的人都基本到齐,只是大量僧侣道人聚集金陵,已给城中造成影响,还请王上示下。”
“法会?”王弘毅想了想,说着:“既人已到齐,你就在南苑召集入场,有聚众闹事者,无论身份如何,都可先抓后报,这事你管着治安就可。”
“诺!”陈河年应声,心下一松。
这事,本就归他所管,王上说这话,就更放开手去做。
看着陈河年离去背影,王弘毅沉默片刻,对内侍说道:“宣虞良博!”
片刻,虞良博匆忙踏入秘书阁的时候,见到了王弘毅,立刻跪倒一片,口呼千岁。
“免礼,平身。”王弘毅抬手说着,说:“虞卿,金陵法会一事,所办章程可到了你这里?”
“王上,此事的章程,已到了礼部。”虞良博连忙说着。
王弘毅问:“对与此事,虞卿可有什么看法?”
听到王弘毅的询问,虞良博微微一怔,虞良博历练数年,早变得练达深沉,只是一时还理不出头绪,沉吟片刻,说着:“王上,臣以为,僧侣道人已悉数聚集金陵,法会召开时曰,不可再向后延误了。”
而他所言,显然是猜中了王弘毅的心思。
王弘毅一笑即敛,说着:“不错,到了新年,还有十天,十天总能开完一场法会了,孤不想等到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