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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郡战火一旦打响,立刻激烈无比。
郡城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轰隆声响如惊雷,这声音就算数里外都可以听见。
在雷霆车的轰击下,一记又一记的闷雷声震人耳膜。
东郡坚固的城墙,在巨石的反复砸落下,已现出裂痕来。
“放!”又是令旗一挥,一拨又一拨的雷霆车攻击,仿佛没有穷尽,有的巨石直接轰过城头,落到里面,砸出一片血肉纷飞。
站在郡城的城上向外看去,整个城外密密麻麻的遍布着旌旗招展的军队,远在护城河之外的敌军,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座城池。
在三百步前的敌军,摆弄着的大车,一记又一记的将巨石轰击在这座城池的城墙上。
站在城上,一下下地面晃动,仿佛大震一样。
和城上的焦虑慌乱不同,外面大成军井然有序,前面喧嚣着,修补的修补,搬运的搬运,而后面大军巍然不动,所成队列整齐之极,透出一种沉静幽深的气质,一看就知道攻城的将领,治兵有方。
此时,郡城内已是乱成一团,因有着不少巨石轰落到城上,伤兵正在被人救治着。
不时有人死去,"shen yin"声、惨叫声,在城楼上,不绝于耳。
死去的士兵,被拖下去进行焚烧,现在天气已暖,夏季将至,城中又没有地方掩埋,任由尸体堆积腐烂,不但会打击士气,更会带来瘟疫。
郡城的守将许文道,在城头巡视一番后,面色阴沉到了下面的临时指挥所休息。
一回到那里,直接将身体放到一张座椅上。
雷霆车的力量早就听闻,但实际遇到还是第一次,眼见着五百斤以上的巨石被高高抛起落在城墙上,他都不由脸色苍白。
这种攻击极迅猛,并且因大成军只用着巨石轰城,并无伤亡,而城上的兵卒却是折损数百人。
别小看这数百人,如是战斗折了数百,一点事都没有,但只能挨打,不能还手就折损了数百,顿时就使全军士气跌了许多。
并且再这样下去,城墙定会被外面的大成军轰出缺口来。
有了雷霆车,这样坚固的城池,都不能成为屏障了?
一瞬间,许文道有了些恐惧,不过转眼之间,被他强行抹去了。
巨石将城池砸开又如何,他城内五千精锐是郑国公最精锐士兵,只要有地利,还可一战,而且还有主公。
“不知道主公有何对策?”想到郑国公,许文道的心情平静了一些,端起放置的杯盏,仰头便饮,其中茶水早便凉掉,此时谁还顾得这许多?
咕噜噜将一盏茶喝下去,有些躁乱的心情真的平复了。
不管怎么说,他已早早派人去向主公求援……就是不知道主公什么时候来援,或者来不来……后面的念头,刚一闪过,被他掐死。
而这时,一人匆忙闯入其中:“将军,南门有一面城墙,已有坍塌的迹象,还请将军速速决断。”
许文道一惊,连忙起身,口中却说着:“无需慌张,待本将去看看。”
听到这话,前来传信的将校也脸色稍缓。
只是再次上去,发觉情况严重。
一处城段,冒起数十股浓烟,隐见烈焰。
才上前,就见得有人扑了过来,说着:“将军,大成军用了油弹,现在这处城段被焚烧着,接着又是重点轰击。”
许文道看了上去,面色凝重,只见一处城段焚烧,并且城外的平地上,又推出了五辆雷霆车,集中用巨石轰击这段城墙。
大成军的霹雳车,轰击的到处皆是石渣,大旗更是支离破碎。
许文道厉声喝着:“令厢军立刻以巨石堆之,你不是要轰开城墙嘛,我就让巨石封城!”
“诺!”下面有人,匆忙应着,传下命令。
远处一处宅子,大门紧闭,一处楼上,却有人透着窗口向外看去,见此,松了一口气,一个中年人,中等身材,两鬓已经染霜,这时说着:“终于调了厢军去了南门了。”
一个年轻人也舒了口气,说着:“按照和大成王师的协议,这战要打到入夜,一旦入夜了,就好办了,现在四处开花,打的郑军四处分散,等入夜了,我们的人就可一起开城迎接王师了。”
说到这里,在场的几人都是应是。
虽和大成军说了内应,可是厢军行动很受控制,这些内应也难以发动,再说这种事,成者富贵,不成者族诛,这段时间真是度曰如年。
虽说这几个人,都是久经历练,在外面还撑得住,还沉的住,不过心中油煎火烧一样的滋味,毕竟不好受,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一些。
“这时联系,怕露形迹,事先都说好了嘛?”中年人不放心,还是问着。
“放心,都说好了,一旦移到南门附近,夜里就兵变,打开城门很容易的事,一刻时间就能完成。”
“这就好,希望上天保佑了。”中年人已经几天没有睡好觉,这时觉得疲倦,让人又上了一次参汤,坐在椅上支颐假寐,余下的几人,都也这样。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突然之间,一人猛的上来,喊着:“老爷,开城了!”
中年人惊颤一下,猛的醒了过来,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扑到了窗口,迟疑了一下,才推开观看。
一看下去,只见南门杀声震天,火光燃烧,的确城门开了,而在城门外,一支骑兵持着火把,猛的迅速冲来,已经堪堪到门前五百米处了。
这时,房间里的人,都挤到了窗前,观看着,只见大成军,在越来越急促的鼓声中,冲入了城门,在冲入城门的一刹那,中年人呼吸一顿,向天祈着:“上天庇佑,祖宗庇佑!”
这时,城中的郑军也反应过来,拚死顽抗,阻挡从城门处潮水一样涌入的敌人,但是这已经无济于事。
只见厢兵中,有人连声高喊着,都是本城的大户子弟,素有控制和威信,这时呼喊,由本城人组成的厢兵,顿时大乱。
一部分立刻反戈了,还有一部分崩解了,两不相帮,只有少数人还在战斗。
而在城外广阔的平原,大成军旌旗似海,火把连天,敲响了战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