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 。!”
见莘瑶低下头默默的吃东西,顾南希才将视线重新移回到何漫妮身上:“漫妮姨,纵使您此刻我这个亲外甥寒了心,那您可曾想过,程程是否对我这个表哥的妻子和孩子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恻隐之心?”
“程程她只是……”何漫妮想要开口辩解敦。
顾南希却是沉静的望着她:“她只是年幼无知?还是心智不正常?”说话间,顾南希眸中的笑意已经渐渐变冷:“季程程如今已经二十四岁,她早已成年,也早已在暗中接手你们季家私下的一些小企业的营销策划,她的思想是否成熟,恐怕已经不需要漫妮姨你再来替她辩解了!誓”
“她毕竟是你的表妹,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你程程从小都被你.妈疼爱着,程程从小也很粘你,就看在这些亲情,你就不能放过她吗?更何况,莘瑶这不是没事吗?”
说到这里,何漫妮忽然看向单老:“再说,现在单老也在这里,说实话,莘瑶会和单老有关系这一点我跟秋杭真是没想到,但是说实话,如果我对小时候的莘瑶真的做过什么,她怎么现在还能这么健健康康的活着?她十七岁时离家出走,但她从四岁到十七岁的教育与学习环境,季家都有提供给她,没有亏待过她一分,否则她后来也没什么机会上大学!更也不可能当什么小总编小主编的!”
“莘瑶,你试想想,我当年的确对你冷淡,也许不像一个亲妈妈那样的足够热情,但你现在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我一个女人的心情,我没有伤害过你!”何漫妮忽然瞪向莘瑶:“你的身上一道我留下的伤都没有,现在你只空口说的一些白话,又有谁能证明?”
骤然,竹字包房的门被人推开,久日未见的秦慕琰与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修黎在正站在门前。
一看见他们两个,季莘瑶本来是刚咽了一口菜,便陡然呛了一下,连连的咳嗽。
顾南希似是也没想到他们两个会来,见莘瑶咳成了这样,递过餐巾纸,同时拍着她的背:“喝些水,来。”
看见门前的两人,何漫妮到了嘴边的辩解当即便咽了回去,惊诧的看着他们,再看看季莘瑶:“好啊你,你这丫头居然联合从小就在你身边跟你玩的好的人现在出来做伪证?”
“我们来的目的您老还没搞清楚呢,谁稀罕给你做什么伪证?何阿姨当我这么闲,有这闲心来做证人?”秦慕琰淡淡的扫了一眼何漫妮,然后与修黎互相对看了一眼:“今天是莘瑶母亲的忌日,我正好有事回了秦家一趟,就顺便去了墓园,巧合的在路上遇见了修黎,又在墓园遇见了单老。”
修黎亦是冷笑着接着开口:“更巧的是,单老托我们帮他们找几件东西,现在这东西找到了。”
说着,修黎走进来,将手中的一叠档案袋放在桌上。
秦慕琰没有进来,只是双臂环胸,一脸吊儿郎当的模样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因为咳嗽而满脸通红的季莘瑶:“看见我不用这么激动,再说你现在激动也晚了,再过不久,连我都要叫你嫂子了。”
季莘瑶握着筷子的手一紧,当即狠狠的瞪了一眼秦慕琰,却是嗓子难受,又咳嗽了两声。
结果秦慕琰却是笑的欢。
之后她没注意到秦慕琰跟顾南希两人很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只是咳了半天,才转头看向桌上的那份档案袋,哑声说:“这是什么啊?”
修黎站在桌边,打开档案袋,从中拿出很厚的一叠a4纸,看起来有点像是病历资料和医院的一些证明。
“也没什么,不过是单老问我们你十七岁之前在季家所遭受过的待遇,我和秦慕琰巧合的都是见证人,我们知道你每一次病重住院,每一次因为身上的皮肉伤而住过的医院和一些季家私人的诊所,只有我们知道这些医院的名字和诊所的位置,我们这一上午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把季莘瑶当年因为各种被冻出来的毛病和受的重伤而留下的医疗记录都找了出来,很不幸的是……”修黎笑笑,看了一眼何漫妮僵白的脸色:“这些都还在。”
季莘瑶没想到他们会把这些东西找出来,有些发愣,更也对自己曾经隐藏了太久的过去即将被翻出来而有些恐惧。
顾南希知道她在季家受过太多不好的待遇,但却因为那时候并未互相走进对方的世界而从未真正面对过她的这一切,眼看着那厚厚的一叠东西,莘瑶明显感觉得到,他握在自己手上的手,在一点一点收紧。
季秋杭不说话,显然有些东西他也不是十分了解,只是迟
tang疑的看了一眼何漫妮。
单老没什么表情,伸过手:“拿来,我看看。”
修黎冷笑,将那叠东西向前一抛,之后便转身走了:“我跟单家没关系,跟你们季家也没关系,这场合不适合我,先走了。”
“哎……”莘瑶忙要起身。
结果秦慕琰亦是挑眉,没有看他们,只看着季秋杭与何漫妮:“两位,慢慢玩。”
说罢,便抬手在修黎肩上拍了拍,两个男人一副哥俩好的架势搭着肩膀出了门。
莘瑶完全不理解这两人怎么笑的比她还开心,好像这二十几年来她的一切都终于守得云开,最开心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他们一样。
这时单老忽然将手中的一张a4纸扔在桌上:“五岁,高烧感染肺炎!十天未就医!送到医院的时候险些直接烧成了傻子?”
莘瑶本来要起身的动作被单老这怒气冲天的一句话而拉了回来,迟疑的看了一眼单老。
何漫妮当即嘴唇一颤,解释道:“那时候,我们没有发现……”
“七岁,左手腕骨骨折!十一岁,锥体骨折……”单老不可思议的扫视着面色平静的季莘瑶,再又看向何漫妮,重重的将手中的资料摔在桌上:“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身上多处重度擦伤,这里还有她当然被打过的一些伤痕的照片,是医院里一些医生在检查时不得己拍下来,保存至今的,季夫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季莘瑶低下头,感觉到顾南希的手放开她的手,轻轻转向她的手腕,轻轻的握住她曾经小时候骨折过的地方,力度虽是很用力,但却没有弄疼她。
她仿佛能从这样的触觉传递中感觉得到他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安抚与心疼,她在桌下悄悄抬起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上,轻轻的以着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南希,都过去了,我没事了,那时候小,伤都愈合的很快,现在我有你,我一切都好,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