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她只除了与身边的苏小暖交谈之外,其他人都没有注意。
但看她这身打扮,可见今晚这安越泽的订婚宴,她这女人也是刻意精心打扮过的。
想到这里,顾南希皱了皱眉。
“顾市长,您是和太太一起来的?”有人同样看见季莘瑶在场,便多嘴的似是在随便找话题一般的低声笑问。
顾南希唇线一弯,没有回答,只是瞥着季莘瑶的方向,注意到她靠在那边,似乎是站不稳。
这时有人过来,站在他身旁悄声说:“市长,季小姐好像是生病了,我们刚刚在附近仔细看了看,她脸色很差,眼神有些恍惚。”
顾南希再看了一眼那边正与苏小暖靠在一旁说话的季莘瑶,挥了挥手,示意那人继续过去看着。
没一会儿,凌菲儿先注意到季莘瑶的存在,就直接走了过去,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不过苏小暖的脸色看起来很气愤,可季莘瑶却是强撑着,露出浅浅一笑,直接将手里的杯中酒饮尽。
直到凌菲儿得意的笑着离开,季莘瑶脸上的笑意始终不变,之后她静静的靠在角落里,再又拿起高脚杯,连喝了几杯。
病成这样还喝酒,她还真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做的。
有那么一刻,她的目光恍惚的转了过来,似是看见了他,而这时一位政要走过来正巧挡住了顾南希所在的方向,季莘瑶只朝这边看了一眼,虽只是一眼,但她该是看的清楚。
顾南希与那位政要攀谈了几句,之后注意到她正匆忙的想要拉着苏小暖离开,但就在那一刹那间,她忽然整个人向前折了一下,险些摔倒。
顾南希蹙了蹙眉,见她确实病的不轻,本是打算等订婚宴正式开场后再去替她解围,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以她的身体是不该再让她继续坚持下去了。
顾南希走过去,同时那边季莘瑶低着头摆了摆手,没让苏小暖去扶她,一个人去了洗手间的方向。
他索性过去看看,担心她的身体状况,结果刚走到洗手间附近,正要去看看她,却忽然听见里边的争执。
“你怎么了?”安越泽的声音。
“放开!”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之后传来几声挣扎的动静,顾南希走过去,在暗处看见安越泽正使着蛮力将季莘瑶按在洗手间的墙壁上。
“季莘瑶,你能不能别这样?”
“把你的脏手拿开!”
“你难道就不想我吗?这场订婚宴我拖延了整整五个星期,我想挽回你!是你把我逼到了绝路!季莘瑶,你这女人怎么就不能低下头来理解理解我的苦处?我是为了谁才这么拼命的工作这么想要平步青云?还不是为了尽早转正,让你过上好日子!”
安越泽的一翻话说下来让顾南希听的眉心微皱,而季莘瑶不知究竟是病到什么程度,竟然靠在墙边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声音更是无力:“我们已经结束了……请你放手……”
安越泽陡然发起了狠,骤然用力捏紧她的下巴,向前一步将她压上墙壁便要吻她,季莘瑶急的大叫,却无力推开:“安越泽!你滚开!”
她的声音听起来撕心裂肺,这是由心底发出来的抗拒和厌恶。
顾南希走出去,淡淡道:“放开她。”
之后安越泽看见是他在这里,惊慌的忙解释,顾南希已无心去听,只是看着那个靠在墙边,厚厚的粉底也遮不住脸上那种病态潮红的季莘瑶,快步走了过去,无视转身匆匆离开的安越泽,直接一把扶住差点直接倒在地上的她。
结果没想到刚一将她揽住,但发觉才不过几天她就瘦了这么多,整个人单薄的惊人,身体又滚烫的异常,她抬起手想要推开他,他直接按住她的手,抬手覆上她的额头,掌心的温度不是一般的烫,他拢眉:“怎么烧成这样?”
“你别碰我……”她低哑着想要抗拒,腰身却被他牢牢扣在怀里。
都烧成这样了还跑来参加安越泽的订婚宴,要不是刚刚亲眼看见她对安越泽的抗拒和厌恶,连他都怀疑她对安越泽是旧情未尽,可她显然此刻更讨厌的是自己,但她病成了这样,他也没什么耐心再给她什么冷静的时间,见她还在挣扎,心头便蹿起了火气,直接强制的搂着她,同时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病成这样还喝酒,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任性?”
她现在体力完全抵抗不过他,整个人连走路都站不稳,虽然想抗拒,但还是不得己的被他搂在怀里,穿过大厅走出去,那时候在众人面前,她虽然没有再太明显的抗拒,但顾南希能感觉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疏离感。
走出大厅后,她便显然是再也顾不得许多,凭着体内的酒精和之前在心里存下的火气,用力的推着他。
第一次看见她喝醉的样子,结果烧成这样,这一会儿她脸上出的汗已经将粉底化开了不少,整张脸潮红的连他都觉得可怕,压制住她连翻的挣扎。
“顾南希!你个王`八`蛋不要碰我!”
这是她第一次骂他,他哭笑不得,被误会的被冤枉的明明是他,可见她病成这样子,却又不忍心说她什么。
女人,在内心深处的一些本性都是一样的,害怕被背叛,没有安全感,顾南希虽不知道她现在究竟在想什么,但大概也知道她因为从小的经历而在哪一方面比较脆弱。
直到她忽然狠狠的咬了他一口,疼的他直接放开她的肩,改为揽住她的腰,本来是被她这酒后胡闹的样子惹的生气,但又见她眼睛通红,便也只能心疼的轻叹:“好了,别再折腾了。”
结果谁知道这女人最后居然越来越过份,毫不收敛的对着他打着酒嗝,熏的他愈来愈哭笑不得,最后她居然用手戳着他的胸口大大咧咧的说。
“顾南希,你装什么装?其实在你心里你特烦我吧?”
“哎哎哎,顾南希,你装什么装啊……”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啊……”
他一度忍让,直到她倏地要来扯他的衣服,他忙按下她不老实的小爪子,打开车门正要将她按进去。
结果她忽然整个人身体就这样软了下去,悄无声息的倒在他怀里。
顾南希一惊,接住她倒下来的身体,抬手抚上她的额头,见她已经烧到太严重的地步,烧成这样还能坚持到现在也已经是个奇迹了,再不去医院恐怕会被烧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