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子就不用看了，很容易晕机，”他声音头上方，低声说，“等起飞半小时再看吧。”
她点头。
“这些卷子是老师留给她寒假作业，”始终扭头盯着这里暖暖立刻解释，“我们班前十都被老师叫到办公室，一个个批斗，全都留了好多作业，就连我们班长考第一都被老师骂，说所有科目只有化学是废，再学不好就挪出实验班。全班第一啊，还这么被骂，让不让人活啊……”
“你们班长？”暖暖妈妈回忆，“就是那个个子特别高，笑起来挺可爱男孩子？”
暖暖忽然一愣，心虚地绕开了班长话题：“纪忆瘸腿是数学，被骂了半个小时呢。我们实验班特可怜，第一学期学高一课程，第二学期就学高二课了，小叔你赶紧给纪忆讲讲题吧。”
暖暖妈妈先笑了：“说得好像你不是和纪忆一个班似，怎么不叫小叔给你讲题？”
“讲了我也听不懂，”暖暖蹭着妈妈胳膊，“妈~我学习不好你也不会嫌弃我，对不对？”暖暖妈妈笑得特无奈：“学习不好，你以后只能去军校子弟班。”
“……我不要啊，我不要天天早起出操啊……”
……
暖暖说得略夸张，她这个被骂还没这么大感触。
直到飞机起飞后，她终于知道季成阳说得晕机，是真了。她和暖暖两个人都是前一天晚上太兴奋没有睡好，这时候起了反应。
暖暖侧躺着，妈妈怀里很睡着，再也不闹腾了。
那些伯伯们都开玩笑，说小霸王终于安静会儿了。她抱着枕头，闭着眼睛，想要找个适合入睡姿势。脸忽然被温热掌心覆盖住，然后往他肩膀那里轻搂过去，她吓了一跳，没敢睁开眼睛，就顺势当做迷糊着，就靠了过去。
“好好睡吧。”她听见他说，这次真是很近很近声音了。
她没吭声，晕机难过中，慢慢睡着了。
睡不太踏实，到中途，隐约还感觉他又给自己加了一层毯子。以至于没过多久，她已经热得有些手心冒汗，迷迷糊糊着，把手臂伸出来，轻轻抓住了他衬衫袖子，想说好热。但是没说完，已经又坠入了另一个梦里。
暖暖妈妈回头看了眼，噗嗤笑了：“西西脸都红了，你把她热坏了。”
季成阳低头去仔细看她脸，果然已经热得微微泛红了。
他随手，去摸了摸她额头，出了汗。
……
他总被说智商情商双高，但是遇到西西……好像做什么都会犯错。
只是想对她好一些，却没有照顾孩子经验。季成阳摘下金色半框眼镜，轻轻揉了揉自己眉心，忍不住笑了。他把她身上安全带松开些，打开两个人之间扶手，把枕头放自己腿上，让她躺了上边。
刚想拿走外边一层毯子，犹豫了一下，只略微掀开了一半。
“嗯，刚想提醒你呢，”暖暖妈妈也觉得好玩，煞有介事赞扬他，“马上拿开会着凉，这次倒真像个叔叔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