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刚才没讲到重点吧。不是萍水相逢,其实那人你也认识,戴维凡。”
“他……”叶知秋再度失语,她当然认识学长戴维凡,事实上眼下两人还是邻居,关系不错,并且时有工作往来。可是她知道辛笛一向讨厌戴维凡,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辛笛为什么要选他来终结自己的之身。
“他刚好在那里呗。”
叶知秋支起身子,挑眉看她,显然觉得这根本不算理由,辛笛脸红了,咳嗽一声:“秋秋,你可不可以别这么审视我呀。好吧,我全招。我觉得他人长得还是很帅的,又加上他那么花名在外,肯定那个……技术应该不错的。我既然只是单纯的不想当当到29岁,又不是想找人结婚,跟他……应该没什么后患吧。”
叶知秋作吐血状:“小笛,你的思维好诡异。”
辛笛大笑:“算了,不提这事了,他跑了也好,不然我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后悔。我现在唯一纳闷的是,28岁还是,就会把男人给吓跑吗?”
她这个问题,她的好友没办法回答她。她想,由它去吧,当当到29岁,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只真诚希望,那家伙哪怕不是如她在电话里诅咒的那样去死,也最好再别在她眼前出现了。
然而,你越不愿意碰到某个人,那么再次碰上的概率反而会更高。辛笛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墨菲定律的一条。
接下来在深圳会展中心里、在叶知秋一个朋友的饭局上、在返程的飞机上,辛笛不断地碰到戴维凡。她有点想吐血了,哪怕是在他们共住的城市,似乎也没有如此之高的碰面频率。
并且,想无视这么一个高达183公分又长得过分好看的男人,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下了飞机,辛笛去取托运的行李,没等她放下手里拎滇袋,一只修长结实的手臂从她身后伸出,轻松从传送带上提起来那口大号新秀丽箱子放到她身边。她个子娇小,这个箱子的尺寸实在和她靛形反差太大。
她转头看向戴维凡:“哎,我们各走各路好不好,你要往东的话,我就往西。”
“那不可能。”他很干脆地说,“机场进城的路只一条,往南。”
“你到底想干嘛呀戴维凡?”辛笛不客气地问,“这几天你不停出现在我面前,如果是想恶心我,那你已经做到了,可以消失了。”
戴维凡笑了,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给个机会我吧,辛笛,我想追求你。”
辛笛先是诧异,随即大笑,很高兴可以用上这句现成胆词:“对不起,我想我也还没准备好。”
戴维凡一点也没被打击到:“那天是我不对,我们可以试下从头开始。”
提到那天,辛笛竖起眉毛,正欲发作,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后面叫她:“小笛。”
辛笛转头一看,一个穿着米白衬衫的修长男子站在离她不远处,他拎着只深咖啡色行李箱和一个做工精良的笔记本包,头发修剪得短短的,轮廓清矍的面孔上,一双深邃的眼睛冷静而明亮,那份抢眼竟不下于外貌出色如明星的戴维凡。
辛笛的喜悦来得半真半假,她尖叫一声扑过去:“路非,真的是你吗?怎么回来也不先给我打个电话?”
路非放下行李箱,捉住她的手,微笑了,他是个气质清冷的年轻男人,此刻浅浅一笑,目光中带了几分温柔:“算是意外惊喜吧,小笛。”
这个喜相逢的场面让戴维凡有点看呆了。
辛笛的手机响起,她拿出来一看, 是堂妹辛辰打来的:“辰子,干嘛?”
听到她叫这个名字,路非掐掉自己同时响起的手机,静静站在一边。
“笛子你回了吗?记得帮我去浇花,今天就得去,只要不下雨,隔天去一次,用阳台上水缸里贮存的水浇,浇完再把缸给灌满,千万别偷懒。”辛辰在电话中说道。
辛笛j□j一声:“你为什么一定要折磨我呀,这么热奠,随便哪个追求者,要收到你这个要求,一定跑得忙不迭。”
辛辰直笑:“哪能随便让追求者登堂入室,白白让人起遐想,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辛笛郁闷地看看站在不远处并没走开意思的戴维凡,承认自己可不就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吗?可是这厮甚至都不算是追求者,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暑还是生理期紊乱荷尔蒙作怪了。
“你去多少天?”
“大概18天吧,这会车子已经过恩施了。”
“18天,天哪,你记得涂防晒霜,别晒得跟块炭一样回来。”
“不会,大部分时间在车上。”
“知道我现在在机场碰到谁了吗?”辛笛笑着说,同时看向路非,打算递手机给他,却只见路非轻微而迅速地摇头,她不免有点诧异,可是当然顺从他的意思,“算了,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吧。”
辛辰也不多问:“照顾好我的花,我给你买挂毯回来,再见。”
辛笛将手机扔进包里,问路非:“本来还想叫你跟辰子通话呢,干嘛摇头?”
“她去哪里了?”
“西藏,和朋友一块开越野车自驾过去。”辛笛向来只在繁华都市转,她喜欢脚下踩着平整马路的感觉,没有一点田园情结,实在理解不了堂妹隔三差五去纵山,每年至少要去一次甚至她都没听说的地方的雅兴,可是她淘回来的那些小玩意是很有意思的。
“西藏。”路非的神情略微恍惚,轻轻重复这个遥远的地名,“小笛,她要再打电话给你,别告诉她我回来了。”
辛笛挑起眉毛:“也想给她意外惊喜吗?”
路非嘴角挂一个惆怅的笑:“她大概会意外,会吃惊,可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