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儿眼睛里的倒影，如同一张发光的人脸，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芒，我猛地回头。但是房间的天顶上却什么都没有，整个房间并不大，也就最多十个平方，家具之间也没有空隙，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藏人。
难道是我看错了？
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再次撩开小女孩儿的眼睛，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我不可能看错，刚刚金光中的人脸至少出现了3秒钟，整件事情，从杀人的手法到现在小女孩儿眼中的倒影，都透露出很多耐人寻味的地方。
伸手结了个印，闭上眼睛，灵觉开启，灵力很快就覆盖在了整个房间内，接着顺着房间往外探，穿过墙壁。落在街道上。
一草一木，四周封锁现场的妖脉命师，前来帮忙的猎妖人，强弱不一的灵觉。不同程度的灵力，但是却没有一点异样的表现。
这里的灵异人士太多，无法探出对方的行踪。
我睁开眼睛，从地上站起来，走出房间后开口道：“孩子没事儿。一会儿我会让几个催眠师来为孩子做深度催眠，消除她关于这一段的记忆。”
说完之后，我踏步走出了这户人家，挥了挥手，几个妖脉的兄弟走进了房子内。
“有什么发现吗？”
荀彻在门外问道。
“我看见小女孩的眼睛里有发光的人影，不过这附近自己人太多，我找不到这家伙的踪迹。先回去吧，我想。如果真是王大锤子派来的杀手，肯定还会出手，而且目标一定就是我们几个。”
返回齐星老头的住所。老头已经出了院，正在拾到院子里的花草，看起来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雪牙正趴在椅子上睡觉。
“出院了啊，我来吧。”
我从老头手上接过水壶，他坐到一边沏了壶茶。
“听说你把黑宗天王给找来了？本事不小啊。”
齐星老头微微一笑，开口问道。
“运气而已。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我一边浇水一边问道。
“就那样呗，死不了。不过怕是再也不能动手了，身上经脉都堵住了，灵力不能流动，过去还能死撑着出招，现在是想都不敢想了。身体算是彻底废了，听说你给猫仔换了个新身体，咋弄的那么丑呢，大光头，大身板，哈哈。”
不知为何，却觉得少了江湖搏杀，终于没有了搏杀能力的齐星老头似乎安详了很多。
“那也没的选啊！对了，最近王大锤子就要和我们开战，先头的部队已经派到长春来了，你在家里呆着别处去啊，我会让苦毒婆婆派人来照看的。”
放下水壶，我摸了摸雪牙的下巴，它舒服地仰着头。
“知道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谁会来杀一个已经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呢，听说妖脉出事儿了？说说吧，我帮你参谋参谋。”
齐星老头笑了笑道。
我将几个被杀的妖脉兄弟的事情，以及自己看见的金色人影说了一遍，齐星老头想了想后开口道：“用镜子折射光芒杀人，闪过人眼睛的影子。这种方法，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听到这话，我本不抱有什么希望，可齐星老头却话锋一转，说道：“虽然这种杀人的方法我是第一次听说，不过类似的法术我倒是见过。早些年间，茅山想在吉林设分部，当时还不是寒云当家，黑宗天王倒是不反对，人家毕竟是道门双山之一，玄门正宗，要是能够和我们搞好关系，也不失为一种联盟。但是妖脉的前任大宗师，却不同意，当时闹的很不愉快。后来，对方提出如果斗一场，如果茅山的人胜了，那就可以在吉林开道场。当然，这场赌斗肯定不会是双方高层比试，而是下面的弟子大战，当时妖脉派出的是另一位实力强大的命师，对方则派出一位精锐弟子。后来结果是妖脉险胜了半招，当然，对方的精锐弟子也很厉害，实力不相伯仲。我记得当时这名茅山弟子所用的便是一种类似光影的法术，身子可以落进光中，来回穿梭，以镜子为媒介，来回移动，攻击起来也相当不俗。虽然不是道门正法，但却也算是比较讨巧的偏支。”
齐星老头这么一说，我立刻有了心思，急忙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茅山的人退出了东北，之后倒是没听说其他消息。我记得，那个当时比试的茅山弟子好像叫宁中原。”
齐星老头到底是老江湖，这一说，立刻把线索给打开了。
下午，找了个熟悉的老情报贩子，准备套点消息。
“我说老杨，中午给你打电话，让你帮忙查的东西都查到了不？我这边急着呢。”
茶室里，我面前坐着一个秃头，戴着厚眼睛，模样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此人行内惯称老杨，真名没多少人知道。十五岁出来做了情报贩子，在这一行摸爬滚打二十五年还多，圈里圈外都有不少人知道他，手上经常有一些老资料老情报。
“你别急啊，容我喝口茶，为了帮你查这玩意儿，我都让手下好几个小弟整了一个中午，这都几十年前的人了，能那么容易吗？”
他喝了口茶后说道。
“那就是没戏？”
我疑惑地问。
“没戏我能来见你吗？找到了，不过这价钱你得给高一点，这事情牵扯的比较广，有可能给我找大麻烦。”
老杨说的有点骇人，这家伙胆子也算是行内比较大的，啥人的情报都敢套，但是今天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有所保留。
“放心吧，钱不成问题，我啥时候亏过你，说吧。”
我给他的茶杯满上，催促他快点说。
“你让我查的宁中原，这人来头倒是不小，当初是茅山重点培养的精英弟子，也是茅山九霄万福宫内护卫队的一员。当年来东北是跟着茅山道玄来谈判的。和他比武的原本应该是寒云道人，结果临时换成了当时寒云道人的同门，输了对方半招。道玄也是江湖老人，在茅山的地位很高，几乎和茅山五老差不多。此人好面子，爱争胜负，宁中原比试输了之后，回到茅山地位一落千丈，道玄不待见他，下面的人也跟着给他白眼看，日子很不好过。所以，到了大约四十年前，他自己主动下山，脱离了茅山，另立山门，名曰元道门。做了第一任掌门，其实传授的还是茅山的一些道法。大约三十年前，收了一对兄弟为入室弟子，教授他们的便是宁中原的看家绝技，金银道法。以金光身法穿梭杀人，辅以银光御敌吞灵，是很厉害的道门法术。谁曾想到，这一对兄弟心怀鬼胎，学成之后弑师叛门，杀了宁中原，离开了元道门。混迹于江湖中，专门接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这些年更是直接做了杀手，要价不菲。而且，听我的几个朋友说，似乎王大锤子也雇佣了他们……”
老杨到底是能耐人，一下子就将我心头的疑惑给解开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多谢了，钱的话，我之后会让人送来。”
说完，付了茶钱，我朝着外面走去。
老杨自鸣得意地坐在茶室内，我前脚走，后脚他整理了一下东西正想离开之时，却见一个身穿金色外套的男子走到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