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寒立刻点头:“是,非常棒。”
雷鸿飞伸手抓下了他戴着的墨镜,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忍不住一把抱住了他,叹道:“真讨厌,我明天就要归队,只能和你呆一个晚上。我真是想你,一晚怎么够?”
凌子寒微笑着说:“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每次见面,我们都很开心,永远不会有时间吵架。”
雷鸿飞立刻欢喜起来:“是啊,小别胜新婚嘛。”
凌子寒一听他又开始乱用俗语,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站在大太阳里,却开心得没顾上热。正聊得高兴,身穿墨绿色上将军服的雷震走了过来。
雷鸿飞立刻立正敬礼:“长官好。”
雷震认真地还了个军礼,这才笑着说:“飞得不错。”
雷鸿飞答道:“谢谢长官。”
雷震温和地说:“稍息。”
雷鸿飞这才又活络起来,一把扒下飞行服,只穿了件浅蓝色的衬衫,顺手拿衣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咕哝道:“这鬼天气,简直热死人了。”
“热什么?这才叫考验。”雷震瞪他一眼。“你要愿意成天呆在空调房里,我就调去你做文职好了,可以天天坐办公室。”
雷鸿飞做了个鬼脸:“爹,你就饶了我吧,明知道我讨厌写文章,还调我去坐办公室,那不是要我的命吗?”
雷震哼了一声:“那还发什么牢骚?”
雷鸿飞嬉皮笑脸地说:“我这也不算发牢骚,只是准确地描述事实而已。”
凌子寒听着他们父子俩的对话,忍不住好笑。
雷震慈爱地看向他,柔声问道:“子寒,热不热?”
雷鸿飞听他这么一问,不由得仰天眨了眨眼,满脸的无奈,嘀咕着:“偏心眼。”
凌子寒强忍笑意,乖巧地说:“还行,不算很热。”
雷震点了点头,关切地道:“我听你爸说,你好像最近找了个记者的工作?”
“是啊。”凌子寒点头。“是旅游杂志的记者,这下就可以公费旅游了。”
“啊哈,果然狡猾。”雷鸿飞眉飞色舞地笑道。“你自己喜欢到处瞎玩,就干脆去当旅游记者,这不是一举两得?自己有得玩,旅费有人报销,还发工资给你。”
凌子寒笑眯眯地问他:“你羡慕?”
雷鸿飞看了看雷震,连连摇头:“不不不,只是为你高兴而已。我还是当我的飞行员,将来争取当宇航员,登陆月球,飞上火星。”
他在那儿说得兴致勃勃,凌子寒和雷震却是听了许多年他的这个梦想,都不以为意。雷震没理他,关切地拍了拍凌子寒的肩:“好了,鸿飞的表演也结束了。他今天可以离队,放他一天假,明天归队。你们出去玩吧,别在大太阳底下晒着了。”
雷鸿飞大喜,立刻一个立正:“是,长官。”
凌子寒在一旁斯文地说:“雷伯伯再见。”
雷震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儿子兴冲冲地拉着那个秀气文雅的男孩子,一溜烟地走了。
雷鸿飞就如脚下安了风火轮,片刻没有停留地带着凌子寒到了停车场,将他推上了一辆军用吉普,随后自己跳上去,将车开出了机场,风一般冲上了通往五环的高速公路。
凌子寒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抽了两张出来递给雷鸿飞,然后才拿出纸巾来擦额头上的细汗。
雷鸿飞抓过纸巾,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迫不及待地问他:“我们还是去酒店吗?”
自凌子寒的十八岁生日至今,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了。雷鸿飞是军人,有军纪约束,很少能出来,而凌子寒也时常出去“旅游”,两人实在是聚少离多。每次能够在一起的时候,既不方便在雷家约会,也不方便在凌家过夜,他们就会去酒店开房,尽情狂欢。
听雷鸿飞一问,凌子寒静静地笑了起来:“我在回龙观买了一套小公寓,刚刚装修好,可以住人了。我们去那儿吧。”
“太好了,我怎么没想到这办法?还是你聪明。”雷鸿飞一听大喜,不由得一拍方向盘。“咱们以前用来住酒店的钱完全可以租套一居室的,也方便啊。”
凌子寒调侃地问他:“你一个月的军饷有多少啊?就能自己在外面租房?是不是搞腐败了?”
雷鸿飞嗤之以鼻:“我是想当将军的人,怎么可能搞什么腐败的事?我虽然手中的银子不多,租套小公寓的钱还是有的。你呢?又是哪儿来的钱买房?”
“稿费啊。”凌子寒微笑。“我卖一张照片给杂志社,可以收一千块,如果他们用来做封面,就收三千块,如果是连图带文,收的钱就更多。我刚刚完成一个系列游记,连照片带文字,杂志社给了五万块稿费。我就付了首期,买了这房子。余下的三十年按揭,我想我也给得起。”
雷鸿飞叹气:“还是笔杆子比枪杆子值钱啊。”
凌子寒看着他那懊恼得无比夸张的神色,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雷鸿飞开着车,从西五环直冲北五环,随即驶出路口,照着凌子寒的指示,一路开到了回龙观的一个新建小区。
这里环境清幽,建筑仿欧式,都是小套间,专门卖给在市区内上班的白领们的。这时候正是上班时间,小区里鸦雀无声,一个人都看不见,只有几只鸟在庭园里的花枝上跳跃,鸣叫。
雷鸿飞停在凌子寒住的楼下,看着他按了大门的密码,跟着他上了电梯。等到电梯门关上,他立刻急切地按住心爱的人,热烈地吻住了他。
凌子寒奋力挣扎着按下了20,这才搂住他的腰,激烈地回吻着他。
高速电梯很快上到了最高一层二十楼,随着叮的一声响,电梯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