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鑫的声音略微低沉,但很清晰:“最近这半年来,全世界失踪的人数很多,但有一个地区吸引了全世界的注意,那就是撒哈拉沙漠,在那里莫明其妙失踪的人非常多,目前已知的就有17个国家的192名游客,并且没有收到任何勒索电话,让那些国家很难查找线索。由于这些失踪者当中一直没有中国人,所以我们只是通知那边的情报人员特别关注此事,但没有布置什么行动。可是,昨天在开罗发生了一件离奇的绑架案,正在埃及访问的豪生集团董事局主席欧阳豪生的私人商务机被劫持了,欧阳豪生本人和他的几个高级助手当时都在飞机上。”
听到这里,几个人都是微微一怔。
欧阳豪生是世界闻名的亚洲首富,旗下的航运集团有数百艘万吨油轮往来于世界各地,中国进口的原油有一大半都是由他们的油轮运进来,不仅如此,上海豪生集团还在全世界拥有多个集装箱码头,直接控制着数个海运航线的命脉。如果他被绑架的消息传出,只怕会引起全世界的股市大跌。
“这次与前面那些游客失踪的情况截然不同。”吕鑫从容不迫地说道。“昨天夜里,他的夫人便接到了绑架者的电话,向她勒索5亿欧元,并且威胁她,如果报警,就会让欧阳豪生受尽折磨,变成疯子,并给她播放了一段其他人质变得疯狂的录像。欧阳夫人没敢报案,并立刻答应支付赎金,但是要筹措那么大一笔现金,而且还要掩人耳目,就需要一段时间。经过讨价还价,对方给了她30天。这件事情,警方并不知道,是我们在埃及的情报人员发现了欧阳先生被绑架后,通过紧急渠道报告回来的。我们已经秘密派遣上海的工作人员到欧阳夫人那里,协助她与绑架者周旋。目前,有关的国家领导人都很关注这件案子,指示我们一定要尽快营救出欧阳豪生,而且务必要保证他的人身安全。”说到这里,他略停了停,扫视了一下自己的部下。
他们全都聚精会神地听着,显然都很明白他要表述的意思。
吕鑫便继续说下去:“我们秘密从上海调了那段录像来看。经过分析,那些明显处于歇斯底里状态的人质很可能是上过‘魔爪’而导致的。因此,我们相信,这起绑架案是‘缔造者’干的,很可能是为他们的研究和恐怖活动筹集经费。所以,我们的行动必须提前。”
八名猎手都默不作声,等着他布置任务。
吕鑫看向凌子寒:“你没有时间进行适应性训练了。明天一早,你就要到西山训练营去,我们要为你做一些必要的准备工作。”
凌子寒点了点头:“是。”
吕鑫再看向其他人:“你们3天后到西山训练营去报到,与凌子寒进行配合方面的训练。”
七个人齐声道:“是。”
吕鑫凝重地说:“我们只有10天时间来做准备工作。10天以后,你们就出发。”
他们都没有犹疑,立刻拿道:“是。”
吕鑫一一看过去,最后看着凌子寒,关切地说:“你们都回去休息了吧。子寒,你更要好好休息,尽量在这10天时间里将自己各方面的状态调整到最佳位置。”
凌子寒稳稳地点了点头:“是,我明白。”
会议到此结束,猎手们立刻井然有序地分别离去。
凌子寒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卫天宇坐他的车,与他一起回来的。
在这次测试之前,他们已经有半年多没有见过面了,一直以来,要么是凌子寒在外面执行任务,要么是卫天宇必须出动,他们总是没有时间相聚。
一路上,看着整个世界的冰雪,卫天宇的心里都觉得很凉。他总是自嘲地想着,也许是自己年纪大了吧,33岁了,在感情上不但没有看淡,却反而越来越浓烈。一想到凌子寒要去执行那样的任务,他就觉得全身冰凉,心里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我要失去他了,我要失去他了,我要失去他了……
他一直看着凌子寒。他还是那么从容冷静,俊美的侧脸线条明朗,专注着开车的神情充满了一种特殊的魅力,令人倾心不已。
虽然能够感觉到他那灼热的视线,凌子寒也没有分心。山中的这条路因为不是主要交通干线,并没有及时除冰,他必须专心开车,以免出现任何意外。
卫天宇看着他紧抿的唇,安静的脸,始终不舍得转开目光。外面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只有他们两人在一起。他希望这一刻能够延长到地老天荒。
凌子寒稳稳地将车驶出山区,很快转上高速公路,不久便到了自己住着的小区。
将车停到楼门前的停车位上,两人不言不语地下了车,并肩走进大门,进了电梯。
他们一直没有交谈,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抬头看着电梯旁的楼层指示灯,然后走出电梯,走过狭窄的过道,等着凌子寒打开了房门。
一踏进门,卫天宇便猛地从后面抱住了凌子寒。他一声不吭,就只是那样紧紧地抱着他,将脸埋进他的后颈,久久不动。
凌子寒也没吭声,只是任他抱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转身,搂住了卫天宇的腰。
卫天宇的脸仍然埋着,这时却移到了他的肩头。
凌子寒收紧了双手,在他耳边轻声说:“天宇,别难过。”
卫天宇默然片刻,才抬起头来,温柔地吻上了他的唇。
凌子寒立刻回应着他,渐渐的,他们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胶着,越来越火热。
两人边脱衣服边进了卧室,然后拥抱着倒在床上。
他们纠缠在一起,充满激情地,难舍难离地,彼此深入着对方的身体,不断地在热情的狂潮中呻吟,轻轻地叫着对方的名字,放肆地浑洒着所有的热情。
直到很久很久,两人才倦极而睡。卫天宇始终紧拥着他的身体,时时刻刻不肯放开他,哪怕只是用手触摸着他,也觉得安心。直到在沉睡中忽然惊醒,他才发现怀中的凌子寒已经不见了。
他霍地坐起身,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他控制着自己的恐慌心情,告诉自己,明明命令是让他早晨才走的,现在天还没亮,他不可能离开的,要冷静,要冷静,可是手心却一直在冒冷汗。他勉强保持着镇定,起来套上睡袍,出了卧室。
房间不大,几乎一目了然,凌子寒正在阳台上站着。
他也走了出去。
这个阳台装有折叠式玻璃窗,在春秋两个季节可以敞开,在冬夏则封闭起来。现在,凌子寒穿着睡衣,靠在阳台的拦杆上,透过玻璃看着外面。
夜色里,远处的北京内城一片灯火,显得十分璀璨夺目,充满了勃勃生机。
卫天宇走到凌子寒身旁,陪他一起看着。
凌子寒对他笑了笑,轻声说道:“美丽的城市。”
“是啊。”卫天宇赞同。“每次回来,都会觉得那些灯光都特别温暖,即使是普通的路灯,也都非常漂亮。”
凌子寒微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