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男人站到了他们身后,随时准备强暴他们。但那些人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向上看着海因茨。
杰克在凌子寒耳边笑道:“怎么样?现在只有你能够救他们。你救还是不救?”
凌子寒能够感觉出来,他们是极其迫切地想要自己主动与他们合作,于是当机立断,猛地闭上了眼睛,咬着牙说:“我又不认识他们,怎么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也许他们也是你们一伙的,不过是在我面前做场好戏,骗我而已。我不会上当的。”
他如此鲁莽的举动和天真的语言倒是让杰克和海因茨一愣,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他既然咬定他们是在做戏,那就算是真正强暴了这两个人,他也不会就范,他们的目的也达不到。
凌子寒一半是凭推测,一半是在赌,即使他判断错误,赌输了,那两个人也不过是受到严重的伤害而已,不会致命。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设法逼出欧阳豪生来。
海因茨看着他充满孩子气地闭着眼,浑身都在颤抖,却仍然咬着牙坚持,不由得摇了摇头:“真是难办啦。你这个年轻人,脾气还真倔啊。”他的言行举止总是有着贵族式的优雅,可每个字都让人发冷。
凌子寒的额上满是冷汗,整个身子都在往下滑。与真正的“魔爪”连续进行了两次抗衡,他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
杰克将双臂穿过他的腋下,有力地托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
海因茨向下叫道:“汉斯,去把欧阳先生请过来。”
下面有个人答应道:“是。”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杰克微笑:“乔尼,欧阳豪生先生你总认识吧?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我们的人。”
凌子寒大吃一惊:“什么?你……你们……绑架了欧阳先生?”
海因茨悠闲地靠在栏杆上,闻言一挑眉,潇洒地说:“这有什么稀奇的?欧阳先生是亚洲首富,我们如果想要钱,当然是绑他。怎么?你觉得很意外?”
凌子寒张口结舌,一脸的震惊与茫然,似乎已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杰克的嘴唇靠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这位欧阳先生对于你们国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吧?你们政府通过他的集团,控制了非洲和中亚的油田,买下了苏伊士运河,控股德国航空和英国电信,进入日本金融界,买下纽约,买下温哥华,甚至操纵东南亚的议员选举。这样的人,你们政府是无论如何不会让他死的吧?乔尼,告诉我,你是为他来的,是吗?”
凌子寒想也不想便愤怒地反驳:“你在说些什么?只怕是你们美国才会这样干的吧?你们不断地指责这个,指责那个,你们自己呢?都在干什么什么?有什么脸来诬陷别人?”
海因茨忍俊不禁,伸出手指,暧昧地勾了一下他的脸,温柔地说:“乔尼,你最好说实话,这对你有好处。你是我们难得的宝贝,我是绝不会伤害你的。”
“对。”杰克笑着,阴恻恻地在他耳边说。“亲爱的乔尼,我们是不会杀你的。你若激怒了我们,我们也只会杀别的中国人,而且是当着你的面。你最好听话一点。”
海因茨俯下身来,贴近他的另一只耳朵边,轻轻地笑道:“如果你还不答应跟我们合作,我就慢慢地将欧阳先生活活分尸,先砍手指,然后是手腕、胳膊,接着是脚、小腿、大腿,直到你答应为止。”
杰克随即温和地笑道:“我们很尊重欧阳先生,所以绝不会损伤他的尊严的。你放心,我们不会强暴他,只会一点一点地杀了他。”
杰克一直从背后重重地压在他身上,将他牢牢地钳制住。海因茨则贴在他身边,悠闲地靠着栏杆。两个人神情亲昵地俯身在他的耳边,轻描淡写地用充满血腥的语言左右夹击。
凌子寒听着他们用柔和的声音微笑着说出凶残暴虐的话来,看着欧阳豪生挺直了腰走进来,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第四部 橙色记忆 17
欧阳豪生大约50岁左右,一张国字脸不怒而威。他曾经受到过多国首脑的接见,那份临危不惧的气度很是让人倾倒。
看到自己的两个助手成了那般模样,他不由得大怒,迅速环视了一下左右,随即抬起头来,便看见了海因茨。他用流利的德语斥责道:“德国人一向是非常讲信誉的,既然我已经答应付赎金,而你也答应过不伤我的人,为什么现在要出尔反尔?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是一分钱也不会付给你们的。你杀了我们好了,反正欧阳集团已经有继承人,我也早就建立了应急机制,即使我死了,也乱不了。”
海因茨十分礼貌地对他笑道:“对不起,欧阳先生,我也是不得已。你的同胞不肯与我合作,我不得不如此。”
欧阳豪生立刻看到了被杰克牢牢制住的凌子寒,随即怒道:“他还是个孩子,你想要他跟你合作什么?你们不就是要钱吗?绑架他来想勒索多少钱?我替他付,你放开他。”
海因茨啧啧称赞:“欧阳先生,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胸襟和气魄。可惜,我们要的不是他的钱,而是他的人。”
欧阳豪生显然误会了,更加怒不可遏:“海因茨先生,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士可杀,不可辱。你们‘缔造者’虽然是世界头号恐怖组织,但要杀光中国16亿人,只怕没那么容易吧?奉劝你一句,不要轻易侮辱中国人。”
“欧阳先生,你误会了。我一向尊重中国人,就像100多年前,贵国的抗日战争中,我们德国可是为你们训练了不少军官,而且替你们武装了好几个机械化部队,帮助你们打赢了那场战争。写下著名的《拉贝日记》,揭露南京大屠杀的,也是我们德国驻中国的大使。至于你口中的这个孩子,他很可能是最危险的中国特工,或者是国际刑警,也许是想来我这里卧底,也许是为你而来。不过,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半点侮辱他的意思。我只是非常想与他合作而已。”海因茨愉快地笑着,略一低头,凑近凌子寒的脸,温柔地说道。“乔尼,你说是不是?我们有侮辱过你吗?”
欧阳豪生双眉一挑,心里已有些相信了,不由得关切地看向那个看上去很柔弱的年轻人。
过了很久,凌子寒才睁开眼睛,无力地说:“欧阳先生,我只是个普通的记者,为《凝望》和《国家地理》写稿的。我叫吴捷,如果你喜欢看旅游杂志的话,或许读过我的文章。”
欧阳豪生立刻微笑着点头:“原来你就是那位著名的吴捷啊。我在《凝望》和《中国国家地理》上面都看到过你写的报道和拍摄的图片,一直非常喜欢。”
他们说的是汉语,海因茨笑着打断了他们:“用别人听不懂的语言来交谈,这好像是不礼貌的吧?”
欧阳豪生立刻换成了英语,非常绅士地说道:“非常抱歉,在这里看见同胞,而且是我喜欢的文章的作者,一时有些兴奋,请原谅。”
凌子寒的体力已经耗尽,连抬头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他看着欧阳豪生,渐渐垂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