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尼拉的春夜总是充满了温暖的气息,安静的庭院里花开似锦,一盏一盏的地灯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中间的小楼里灯火通明,隐隐有音乐传出,显示着里面的人正在看电视或者影碟。
这时,一群黑衣人翻过了低矮的院墙,步履轻捷地越过花园、草坪,从四个方位向那幢小楼扑去。
他们的行动井然有序,都避开了大门,随即发射强力干扰源,使屋里可能有的监控系统出现故障,然后分别撬开了后门和几扇窗户,握着枪悄悄地进入。
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从厨房潜入,刚走了几步,便有子弹无声无息地射了过来,正中他们的胸口,两个人哼都没哼一声,便一齐倒在了地上。
凌子寒握着装有消音器的手枪,立刻从厨房门出去,隐在楼梯间,向几个潜入客厅的黑衣人连连射击。
他的枪法极准,几乎是一枪一个,那些人甚至来不及拔枪或者躲避,已经全部中枪身亡。后续进来的人立刻找到障碍物隐蔽起来,与他展开了激烈的枪战。
他守在一楼,慕沙阿曼守在二楼。这里的空间比一楼窄得多,他只需要隐在过道的角落里,就足以控制全局。
他们在开枪的时候都准确地看清楚了那人不是张苋,而且,照常理推断,张苋和陈铎是绝不会亲自来的,因此他们在射杀袭击者时都没有犹豫。
凌子寒的手枪子弹打光了,顺手从旁边的暗角里操起了微声冲锋枪,一轮火力覆盖,打得对方抬不起头来。
正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了异动,想也不想地就闪电般窜了出去。
一柄利刃几乎是擦着他的背刺了过去。
凌子寒右手拿着冲锋枪,左手飞快地从腰间拔出刀来,一翻腕便架住了对方的追击。
这人是被慕沙阿曼打掉了枪,从二楼掉下来的。他是张苋的人,果然十分剽悍,居然用随身携带的军刀袭击凌子寒。
本来是必杀的一击,却被凌子寒轻轻巧巧地避过,令他大吃一惊。
这个标致的少年浑身都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整个人就像一柄锋利的尖刀,让人不由自主地颤栗。
凌子寒停止了射击,猛地转过身来,双腿鸳鸯连环,向那个持刀的大汉一轮猛踢。那人顿时手忙脚乱,连连后退。凌子寒左手连环三招,荡开他的刀,抹上他的咽喉,最后将刀锋插进他的胸膛。
只在顷刻之间,被他用火力压制住的几个人立刻跳起身来,边向他射击边冲了过来。
凌子寒鱼跃而起,扑进厨房,随即从后门窜了出去。
他学了两声鸟叫,停了一下,又叫了两声。
慕沙阿曼便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
凌子寒对他做了两个手势,示意自己守在后面,他守在前面,然后猛地一握拳,表示格杀勿论。
慕沙阿曼点了点头,手上握着一把改装过的突击步枪,轻灵地顺着墙根跑去。
有人在二楼探出头来,略一打量,便将枪口对准了跑动中的慕沙阿曼。
凌子寒抬手就是两枪,子弹准确地钻进了那人的眉心。他立刻趴在了窗框上,鲜血顺着墙面流了下来。
凌子寒飞身后退,准备跑到草坪边上的花丛中埋伏,以便控制后面的区域。
追出厨房门的几个人立刻向他扫射过来。
他们已经忘了张苋和陈铎交代的务必生擒的命令,只想杀了这两个字,保住自己的性命。
凌子寒的身手敏捷得来常人难以想象。似乎子弹还未出膛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弹道,并抢先在地上翻滚过去,避过了一连串子弹的追击,然后才伏地还击。
又有两个人倒在了他的枪口下,其他人都回到了楼里。
两边都停止了射击。
一时间,虫声蝉鸣似乎都被这激烈的战斗所惊吓,全都蛰伏了起来,没有一丝声息,夜色显得特别寂静。
慕沙阿曼通过微型无线耳麦说:“怎么样?炸吧?”
凌子寒看了看表,却道:“不忙,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慕沙阿曼想了想:“也不能让他们拖延时间。那就烧吧,把他们逼出来。”
“好。”凌子寒立刻同意。
慕沙阿曼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遥控器,在上面按了两个钮。
立刻,他设计的特殊装置便启动了,几缕火焰同时在一楼和二楼烧了起来。
那些人大惊失色。
这幢小别墅与旁边的其他别墅一样,强调自然本色,大部分是原木所制,一旦火势蔓延,后果不堪设想,整个小楼很快就会成为灰烬。
情况危急,再也容不得他们犹豫,于是,还剩下的七个人匆匆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开走。对方只有两个人,怎么也阻截不了他们从七个方向逃离吧。
很快,从窗户里射出的子弹连连打灭了庭院里的灯,接着,七个人影从窗户里翻出。他们都握着枪,猫着腰,分别向不同的方向跑去。
慕沙阿曼和凌子寒一在前面一在后院,配合默契地进行阻击。慕沙阿曼将前方和右边逃窜的人打成了重伤。凌子寒的子弹也同样打从后门和右边逃跑的人的身上。
战斗很快结束。慕沙阿曼拿出遥控器,连续摁了几下,屋里的火焰便被旁边伸出来的泡沫喷头给灭掉了。
凌子寒迅速而谨慎地接近了倒在地上的人,却只听到微微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