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看……”
她摊开手给他瞧,掌心中静静地躺着五、六根暗绿的松针,摇头叹道:“你这么爱干净的人都没留意到,看来也是太累了。我原本还以为你自己偷偷睡觉去了呢。”
展昭微微一笑,抬手扣门。
经过昨夜,白盈玉显然不欲让家人知道,她直接将他二人请到了小楼之中。
奉好茶水,摒退丫鬟,她方在他们对面落座。
三人相对,目光流转间,均是沉默。
自进了白府,展昭就换了一副冷凝面容,白盈玉不作声,他就一直面无表情地静静坐着,让人看不出喜怒。
看展昭不急,莫研也只顾慢条斯理地喝茶,反正从昨夜等到现在,她不在乎再多等一会。
珠帘不摆,室内似乎连风都是凝固的。
良久,白盈玉才低低柔柔道:“家父临走之时,确实对我有些吩咐。”
她顿了顿,见展昭端着茶碗,仍是不语。
“家父说若是开封府将他收了监,便让我去找京里的三司使张大人,说就算最后落个抄家发配,张大人也会尽力保我周全。”她思及当初父亲所说的话,不由悲从心来。
莫研闻言,不禁冷笑:“你爹爹倒真信得过他。”
“如此说来,张大人是有什么把柄在令尊手上?”展昭问道。
“大概是吧。”白盈玉颦眉,“家父曾交给我一包东西,要我妥善藏好。”
果然!莫研喜不自禁。
展昭却仍旧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淡淡问道,“请问是何物?”
“好像是几本帐册,可惜我看不懂。”白盈玉如实道。
此时,展昭方放下茶碗,沉声道:“可否让展某一观?”
话到此处,白盈玉却面露难色。
“小姐莫非信不过展某?”
“不,”她犹犹豫豫道,“并非信不过展大人,只是、只是……”
“究竟只是什么?”
看她吞吞吐吐了半日也未说出下文,莫研几乎急得要跳起来。
“只是……”白盈玉看他二人脸色,踌躇半晌,方道:“只是被我扔了。”
这下莫研实在忍无可忍,跳起来,指着她:“你、你……”话未说完,被旁边的展昭又按回椅子上去。
“小姐为何要扔?”展昭问道。
白盈玉轻咬嘴唇,细声道:“那日你们说要来找东西,我怕被你们发现,就……”
“扔哪里?”莫研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白大小姐的纤纤玉手轻轻指了指窗外……
“你扔池子里了!”
展昭与莫研同时惊道,两人都是一阵失望,若是别的地方都还好,偏偏是扔在水里。那帐册只怕早已被泡烂,便是捞上来也没用了。
清风徐徐,荷香沁人,水光粼粼,鱼儿游戏其间,好一幅秋日荷塘图——莫研趴在窗台上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