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石的话说的绝情,可也是事实。
所以冯老的脸色沉了沉,却无法出言反驳,姚氏就哭的更大声了。
“你嚎什么嚎?还嫌知道的人不够多?”冯老心烦意乱的喝了一句。
姚氏硬生生的忍住,痛哭变成了呜咽,一抽一抽的。
“老,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阮昌郁郁的看了大嫂一眼,心中也是埋怨,阮家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如今被萱姐儿害惨了。萱姐儿是无辜的又怎样?对头是皇后,阮家就算豁出性命不要也不是皇后的对手。
冯老沉默良久,才叹了一句:“眼下只能静观其变了。”
过了个把时辰,七老爷和八老爷回来了,两人垂头丧气的,像被霜打了的茄,说:“香水铺已经被查封了,香水作坊的设备连同刚配制出来的一瓶香水都被官府抄走了。”
周皇后这是要绝了阮家的生啊!阮家上下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现在变成了绝望,阮家的名声毁了,希望没了。
阿语回到荷香院,把事情跟娘说了,俞氏惊讶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好半响,才呓语道:“阮家就这么完了?”
阿语没有回答,树了周皇后这个大敌,阮家想要翻身,希望渺茫。
就在阮家遭受重创,人人自危的时候,宫里来了人,传了一道口谕,阿语当时不在场,后听伯母说,周皇后要阮思萱出家。
阮思萱当场就晕了过去,好不容易被救醒,又闹着要撞柱,要抹脖上吊,被人死死拦住。
周皇后的组合重拳,阮家根本无力还击,阮佩第一时间提出来要离开阮家,紧接着崔老和四老爷阮石提出回安阳,七老爷犹豫再,也决定离开,去倪氏的老家永州。
大家提出来把香水铺剩下的银全部分掉,然后各奔东西。这就是所谓的树倒猢狲散,阮家被抄阮家都没有散,因为那时人人心中还怀着希望,现在,大家只想守着自己的那份财产,远离这个事非之地。
冯老叫了阿语去,沮丧的说:“你叔叔伯伯们都要离开了,阮家……要散了。”
阿语心里也很难过,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伯祖母:“我和我娘那一份都拿出来分了吧!”
冯老苦笑着:“如今也就只有你和你娘还能念着阮家。”
“伯祖母,您也不要灰心,只要人还在,总会有希望的。”阿语宽慰道,现在她也无能为力,她不是万能的,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能为阮家做的就是让大家多分点银。
“可怜你四姐,她虽任性,却是伯祖母从小看着长大的,放在心尖里疼着的,大好年华,就要被遣出家,她素来心高气傲,出家等于要了她的命。”说起萱姐儿,冯老隐忍的泪水就止不住淌了下来。
阿语鼻发酸,低头无语,真正害了阮家的不是萱姐儿,而是她,是她的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害了阮家,可她说不出口。
冯老流了一会儿眼泪,抬头看了看四周:“大家都要走了,这宅也用不着了,伯祖母准备买了,阿语,你和你娘可有去处?”
“伯祖母,您真的打算放弃了吗?”阿语惊然不已。
冯老颓然的摇了摇头,眼里是深深的绝望:“阮家已经无药可救了。”
“不,不会的,伯祖母,您不能灰心,阮家一定还会有希望的,不是还有思承大哥,还有五哥他们吗?他们都那么勤奋好,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阿语急声道,别人放弃都可以,唯有伯祖母不能放弃,她可是阮家的精神支柱。
冯老笑容苦涩:“阿语,伯祖母知道你是个好孩,你不要难过,正是为了你大哥他们,所以,伯祖母更要离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别的地方安安生生的过小日,让你大哥五哥他们能好好念书。”
“可是,这场灾难来的冤了……”阿语满心的不甘。
“这也是阮家的命,我们不得不认命。”冯老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认命二字。
阿语心头一震,认命,这才是最可怕的呀!阿语怔怔的看着伯祖母,久久不能言语。
晚上,阿语终于忍不住进了空间,她实在是难受了,就算白离会看不起她,她也顾不上了,那么沉重的心事憋在心里,憋的她都要发疯了,除了白离,她想不出还能找谁倾诉。
“白离,都是我的错,是我自私,自以为是了……”畅意居里,阿语伏在桌上大哭。
白离静静听完阿语的叙述,任凭她痛哭发泄,等她说完了,哭声弱下去了,才默默的去绞了方热帕递给她:“擦擦泪吧!眼睛都哭肿了。”
阿语垂着红肿的眼,接过帕,抽泣着问:“白离,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白离笑了笑:“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不是他喜欢阿语所以为阿语说话,而是就是论事,阿语这样难过,他很心疼,看她哭的这样伤心,那些泪都好像烫在他心上,烫的发疼。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是我的错……”阿语的眼睛又酸涩起来,她倒是希望白离能骂她一顿,这样她心里也许会好过一点。
白离一手托起她的下巴,温柔的注视着她,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阿语,我不是安慰你,真的,这事不是你的错,就算你有私心,也只能怪你四姐自己心高,又笨,被人当棋使了也不知道,只能怪殿下阴险,布了这样歹毒的局,你们阮家只是不幸成了他们皇权争斗的牺牲。”
阿语怔怔的看着他,他温柔的眼神,轻柔的话语,像春风般抚平她心中的伤痛,可是她还是很内疚,就算阮思萱是咎由自取,殿下阴险狡诈,却也是她促成了这个机会,如果不是她争强好胜,不是她自以为是……
“阿语,你听我说,你伯祖母的决定是正确的,阮家暂时离开京城是好事,人都走了,大家淡一阵也就过去了,而且这事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白离微然而笑,取走阿语手中的帕:“已经凉了,我再帮你绞一方热的。”
阿语一听说有办法,急的拉住白离的手:“有什么办法?你快教教我。”
白离故作神秘道:“那你先把眼泪擦了,再听话吃点东西,我就教你。”
“不,我要你现在就说,不然我吃不下。”阿语急不可耐,只要有办法帮阮思萱洗刷冤屈,帮阮家过这场危机,她什么都愿意做。
白离却不妥协,几天不见阿语,阿语瘦的下巴都尖了,这几天她肯定都没好好吃东西,没好好睡觉。
“我是有些想法,不过还得理一理,你先吃点东西,看你没事了,我才能静下心来仔细的想。”白离和声道。
“好,我吃,白离,你一定要帮我。”阿语无奈的放了手。
绿乔端了一碗香喷喷的杏仁合粥,白离就盯着她吃东西。
阿语勉强吃了几口,把调羹一放:“我真的吃不下。”现在任何山珍海味吃在嘴里都形容嚼蜡。
白离挑了挑眉:“那我就想不出办法了。”
阿语只得又喝了两口,眼泪滴滴答答,滚进了粥里。
白离叹气道:“真是败给你了,你别哭,我说。”
“皇后之所以对阮家下手,一则为了保住她侄儿的清白,二则是为了掩饰的阴谋,可她位高权重,你们阮家想讨回清白,硬碰硬是没有可能的,所以,只能使些手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白离道。
阿语眼睛一亮:“怎么说?”
看阿语的眼中重新绽放光彩,白离暗暗松了一口气,附在她耳边一阵低语。
一切皆成定局,第二天阮佩带着严如离开了阮家,第天,大家分了银,崔老和四老爷阮石带着瑞哥儿走了,春桃愿意跟了去,阿语把春桃的卖身契给了四伯父,秋菊不愿意,阿语便把她交给人牙婆转卖,同日,七老爷和八老爷也走了,第一次瞧见阮思韵哭了,抱着阮思真和阿语哭成了一个泪人,大家都哭了,第四天形销骨瘦、神情呆滞的阮思萱被送往京郊的碧云庵,姚氏几哭晕过去。这几天,冯老把自己关在屋里,谁走她都没有出来。
小年夜这天,原本应该喜气洋洋的阮家沉浸在一片凄风惨雨里。
阿语和俞氏还有九老爷留下陪冯老过完这个惨淡的年。
初那天,轩辕彻遣顺喜来看望阿语,一是拜年;二是告诉阿语,五殿下近期都出不了宫,脱不开身来看她,不过送上了礼物,还有一句话,让阿语暂且隐忍,他会想办法的。
五殿下自然也咽不下这口气,而且白离说过,要想讨回清白,不能急,等皇后和放松了戒备才能行使,而且这事也需要轩辕彻和殿下的配合。所以阿语让顺喜回去告诉轩辕彻,让他们先安心过完春节,等正月过后,大家一起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