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叔去外地还没回来,为了不让严如起疑心,阿语一面派人依旧在京城各处寻找货源,一面开始教阮思萱调制香水,每次教阮思萱的时候,阿语故意叫上招弟,让她在一旁名为伺候,实则让她也着点。招弟知道这是重任,是小姐对她的绝对信任,因此的格外用心。
家里人越来越多,安泰现在要忙铺修葺的事,招弟要跟着阿语调制香水,府里人手不够,好在俞氏早就请人牙婆留意合适的丫鬟,就买了个模样清秀,人也老实本分的丫鬟,两个厨艺不错的妇人和一个车夫。年纪稍长又稳重的丫鬟芷珊派给元香,帮元香照顾思超思越,冰蓝就派给姚氏母女,年纪最小的纯儿留在了自己房里。
思承和思博要读书,俞氏就让人收拾了西跨院给他们住,总之尽量满足大家的需求,把一切打理的妥妥贴贴。
阮思萱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越发觉得俞氏为人大心细又和善。
姚氏因为有老的叮嘱,虽然心里不高兴,可也不敢违背,只能在儿面前发发牢骚。
阮思承素来不管这些家长里短,只一门心思读书,为明年的春闱做准备,所以,对娘的牢骚,他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有时候听烦了,反过来劝姚氏:“六婶是个好人,九叔也是个老实人,不会有那些心思的,就算有,这香水铺也是他们辛苦张罗,他们多得些也是应该……”把姚氏气的直骂:“你们兄妹两都是缺心眼,死脑筋,迟早要吃亏。”
阮思承又说:“吃亏是福,没有人会愿意跟斤斤计较的人做朋友,没有人喜欢跟唯利是图的人筹谋共事,能吃小亏,才不会吃大亏,有道是退一步海阔天空……”气的姚氏差点拿鸡毛掸把他赶出去。
阿语寻找货源遇上阻碍的事轩辕奕早就知道了,他有心帮忙,轩辕彻却是劝他:“你还是别管的好,阿语说她自有主张,阿语那丫头鬼点多的是。”
“可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问题还是没解决啊!”轩辕奕沉不住气:“周景胜这个王八羔被咱们来回一整,算是老实了,就这个死胖,还蹦跶的欢,我总会叫他好看。”
轩辕彻道:“阿语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她要是真解决不了,肯定会上门求助,她才不会跟我客气,你没听见,她喝我就跟喝孙似地,既然她这么气定神闲,咱们还真不用操这份闲心,就等着看她如何大展身手好了。”
轩辕奕吃味道:“她喝你,那是不跟你见外,我倒是想听她喝我,可我听得着吗?如今她是见到我就躲,我想跟她多说几句话都说不上。”
“要我说,当初你选柳姿就选错了,柳姿是阿语最好的姐妹,阿语就是顾着柳姿才硬要跟你生分的。”轩辕彻一副老气横秋,明察秋毫的神情。
轩辕奕心中更加郁闷:“我哪知道会这样,当初你为什么不提醒我,现在倒来放马后炮。”
轩辕彻立即叫起屈来:“我的齐王殿下,当初你也没找我商议啊!我又不知道你会走这招臭棋。”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了,不管阿语需不需要帮忙,你先暗中帮一把。”轩辕奕道。
轩辕彻笑道:“这还用齐王殿下吩咐?我就知道你会心疼,早就留了一手,死胖要是敢做的过分,我就叫他变成一只死猪。”
轩辕奕瞪了他一眼:“你这小心眼可真够坏的,存心看我好戏。”
“哪能啊!天地良心,我对您可是忠心不二。”轩辕彻一本正经道。
轩辕奕这才笑了:“哎!你给阿语透个信,她大伯过几日就能放出来了,她四姐这回也算是因祸得福。”
“可惜错过了扳倒的一个好机会。”轩辕彻无不遗憾的说。
“放心,就他那性,天不上房揭瓦就难受,不用多久,不用咱们给他设局,他自己就能整出幺蛾来。”轩辕奕自信道。
轩辕彻摇摇头:“难说,现在皇后对看管的十分严,加上又有妃一旁盯着,哎……你说都是杜家的女,那个杜箐箐怎么就这么没脑?”
轩辕奕不以为然道:“这你就不懂了,她们越是看管的严,的逆反心就越强,最恨就是别人管束他。”
轩辕彻嘿嘿笑着,突然想起一事,问:“殿下的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除了腿脚不好使,我看我哥每日弹琴弄箫的,惬意的很。”轩辕奕微哂。
轩辕彻皱了皱眉:“按说这不是殿下的性啊!殿下以前很有主意也很要强的。”
轩辕奕叹了一气道:“我本来还指望着哥醒来能重掌大局,不过……现在看来,哥是指望不上了,我倒是担心他的惬意、超然都是装的。”
轩辕彻凑近些:“怎么说?”
“我哥他要是真的想开了就好,我只怕他如今连我一并防着。”轩辕奕呷了口茶,面色凝重起来。
阮清人没回来,却是托人捎来封信,说是在保定一带找到了一个花圃,规模比京城的要大很多,而且价格低,他已经签下了合约,让阿语派人赶紧送些银过去,他在那边安排好了再回来。
收到信,阮家上下欢欣鼓舞,这意味着香水铺开张有望。
阿语片刻不敢耽误,反正铺里的修葺工程已经接近尾声,就叫安泰带了银两,和新定制的一套蒸馏设备速速赶去保定。
阮思萱也要跟去,说是提前去熟悉下情况,姚氏听了,脸黑的比张飞还黑,可阮思萱执意要去,她也没办法,儿大了不由娘,如今阮家已不是名门望族,什么规矩都抵不上生存来的重要。
阿语不放心,便让招弟跟过去,一来可以照顾阮思萱,二来可以做阮思萱的帮手。
人走后,姚氏好几天都不肯过来一起吃饭,也不跟俞氏说话。
这让俞氏很不安,来找阿语商议。
“这次你四姐一定要去就让她去,等那边安排好了,就叫你四姐回来,招弟若是不能独挡一面,就让安泰在那边帮衬,我想这样应该没问题。”
阿语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四姐……”
“一个女儿家的独自一人在外面,做娘的心里肯定放不下,换做是你过去,娘也会担心的。”俞氏道。
“好吧!我会尽量说服四姐的,其实等叔,七叔他们来了,四姐就不用去了。”阿语道出自己的想法。
俞氏听了心中稍宽。
“娘,有件事,我得跟您商量。”阿语取出一张纸交给娘。
俞氏茫然道:“这是什么?”
“里仁巷老宅的房契。”
俞氏怔愕:“这房契怎么在你手上?你伯祖母不是卖掉了吗?”
阿语微微一笑:“是我托了人去买下的,我想这是老宅是伯祖母的私产,伯祖母也是迫不得已才卖掉,落在了外人手里,只怕将来有了银也未必买的回来。”
“这倒也是,那你的意思是?”俞氏问。
“等伯祖母来京,娘就把这房契还给伯祖母吧!当年伯祖母待咱们不薄,这就算是报答她了,再说几位叔叔伯伯也要来了,都住在咱们这里也不方便。”阿语莞尔道。
俞氏欣慰的笑笑:“阿语,你做的很对,其实娘当初也想过把伯祖母的宅买下来,可又怕别人多嫌话。”
“是啊娘,我也有这层顾虑呢!娘就说,咱们把香水铺的红利全拿出来买这宅了,这样,我想大家就没什么话可说的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祖母和四伯来了,她们非要住在咱们家,我是真的很讨厌祖母对娘的态,还有四伯,他们要是住在这里,九叔和九婶心里也肯定不自在。”阿语道。
阿语的话算是说到俞氏心坎里去了,俞氏蹙眉:“你祖母非要住在这里的话,咱们还能赶人不成?”
阿语踟蹰着说:“娘,您真的不能接受师傅吗?”
俞氏一怔,窘迫道:“你这孩,说什么呢?”
阿语笑:“娘,阿语不是小孩了,很多事,阿语看的明白着呢!爹已经去了,再也回不来了,将来阿语若是出嫁了,只剩娘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阿语如何忍心,万一将来娘迫不得已要跟祖母生活在一起,阿语不在娘身边,娘让祖母欺负了怎么办?爹那么疼娘,肯定不希望娘不幸福……娘,师傅对您是真心的,如果娘愿意,阿语绝对赞成,阿语只要娘过的好,而不要娘守着节义孤独一生,人要为自己而活,为自己喜欢的人而活,而不是为了那些虚名,为了一块贞洁牌坊而活,如果爹在天有灵,也会这样劝娘的。”
俞氏大为震动,阿语的话和卫胥的话何其相似。俞氏赫然,弱弱道:“是你师傅教你说这些的?”
阿语摇头:“师傅从未在阿语面前提过这件事,师傅只是真心实意的疼阿语,真心实意的对娘。”
俞氏心里稍稍好过些,怅然道:“阿语,你还小,很多事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