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氏本就是没话找话,客套一下而已,活跃活跃气氛而已,没想到这位舅夫人这般爽快,到真起了去云南开分铺的念头,她和老爷夜半私语的时候就提起过,将来要在大康各地都开设阮氏香水的分铺,只是从没想过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俞又蓉安静的面带微笑,只听着大人们说话,阿语两次见到俞又蓉,她都是一副乖巧温婉的样,少言寡语,包括表哥俞见风也是很沉静,这点可不像舅母,舅母的性比较直爽,该说就说,似乎舅舅也不是沉默纳言的人。
阿语小声对俞又蓉说:“表姐,要不要去我屋里坐坐,我给你看我新研制的香水。”
俞又蓉就去看母亲的意思,秦氏微微颔,俞又蓉才点头。
冯老瞧见了笑呵呵道:“阿语,好生招待你表姐,思薇、思卉你们也去陪陪表小姐。”
阮思薇和阮思卉闻言如同得了大赦令,喜笑颜开,连忙屈膝行礼。
出了门,思卉就长吁一声:“我在里面快闷死了。”
思薇忙扯了扯思卉的衣袖,朝俞又蓉努努嘴,意思是让思卉悠着点。思卉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正好俞又蓉转过身来,看见了,思卉难为情的又吐了下舌头。俞又蓉笑笑,阮家这位小妹妹挺可爱的。
阿语笑嗔道:“里面谈笑风生的,怎么就闷了?”
思卉瘪瘪嘴:“又没有咱们说话的份?像根木头一样的杵在那里,还得咧着嘴陪着笑,简直就是一根犯傻的木头。”
阿语笑道:“哪有这样美丽又可爱的木头,我得赶紧抱回家去,放在屋里当摆设。”
思卉就去揉她:“好啊好啊,你抱,看你抱不抱的动。”
两人嬉闹一处,思薇忍俊不禁,可一想还有客人在呢!硬生生的忍住了,歉意道:“表姐莫怪,我们姐妹平日要好,高兴起来就旁若无人了。”
俞又蓉莞尔道:“这样才好呢!我平素就羡慕你们这样的人家,兄弟姐妹成群,热热闹闹的。”言语间流露出羡慕神情。
“那你以后常来玩。”阮思薇真诚的邀请。
“是啊是啊!蓉姐姐,你干脆就住我们家吧!”思卉闹够了回头接话。
阿语笑看着俞又蓉见她很是动心,却不敢轻易答应,看来她性沉默是因为缺少同伴的关系,加上舅舅为官,她接触的也都是些官家小姐,官家小姐她也接触过不少,大多是虚情假意,你一个不慎,就会让人笑话了去,所以大都是小心翼翼的,真是怪没意思。
“表姐,回头我跟舅母说说,让你在我这住几日,我带你到处逛逛,我也好趁机偷懒几日。”阿语笑道。
“七姐,你们出去玩可得带上我,我在京城都住了好些年了,哪都没玩过,在济州的时候,人家问我京城都哪些好玩的,我都说不上来,丢脸死了。”思卉央求道。
“行啊,只要大伯母同意我就带你去。”阿语笑道。
思卉的小脸立即垮了下来:“那不等于废话吗?大娘肯定不会答应的,大娘可不像六婶,什么都依着你,一众姐妹里,就你日过的最潇洒。”
思薇轻笑道:“你个小傻瓜,你说你陪蓉姐姐去,大娘还能不答应?”
思卉眼睛一亮:“对呀!我真笨,蓉姐姐,我的希望可全寄托在你身上了。”
俞又蓉笑道:“我也得经过我娘同意呢!”
“那还不简单,只要七姐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阮思卉一脸崇拜的看着阿语。
阿语失笑:“为了你的希望,那我就努力一把吧!”
四个人说说笑笑到了阿语房间。
那边厢,几位夫人从生意上的事又聊到了女头上。
崔老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以前我就常听我家老六说起舅夫人家的蓉姐儿,说模样生的好,性又温顺,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可人的姑娘,叫人打心眼里喜欢,我记得不错的话,蓉姐儿比阿语大一岁吧?”
秦氏礼貌的回答:“亲家记得没错,蓉姐儿是比阿语大一岁。”
崔老喜道:“说起来跟我家瑞哥儿同岁呢!不知蓉姐儿可许配了人家?”
此言一出,满室的人皆不做声了,神色各异,都往崔老看来。崔老那言下之意,屋里的女眷还有不明白的?
冯老不由的暗叹,她这个老妯娌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许氏和倪氏面面相觑,从对方的眼神里都看到了尴尬鄙夷之色。
周氏心里暗恨,这个死老婆又起什么花花肠,不是已经定下了她家的外甥女?现在看到个好的,就变卦了。
姚氏还惦记着蓉姐儿呢!她都没好意思开口,崔老居然厚颜无耻的来抢先,瑞哥儿是什么货色,能跟她的承哥儿比吗?瑞哥儿给承哥儿提鞋她都还嫌,真是不要脸的,亏她说的出口。
俞氏也是难为情的看着嫂嫂,自己这个婆婆给人出难题是一把好手,嫂可别气坏了才好。
秦氏淡淡一笑:“蓉儿她哥都还没定亲呢!再说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她性又温顺,我可舍不得这么快就让她嫁人。”
“哎……儿女家及笄了就该许人家了,等年纪大了就不好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姑娘家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当。”崔老兀自说着肺腑之言,丝毫没主意到大家的眼睛里一派悲悯的神色。
秦氏本来就对这个老虔婆很反感,现在听她这番话,就不爽了,当即就想给老虔婆一顿排头。却听阮家大夫人不咸不淡的开口:“二伯祖母真是多虑了,人蓉姐儿要模样有模样,温柔娴静,家世又好,谁见了不欢喜,怎么可能嫁不出去,只有挤破头去争抢的,舅夫人,您可得把好关,可别委屈了蓉姐儿,要不然,连我都会心疼的。”
秦氏笑微微的说:“大夫人说的是,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女婚配就好比第二次投胎,父母是没得选了,可丈夫总得好好挑一挑,怎么的也得挑个人好的,有本事的,最最关键的是,婆母要和善的,要不然天两头的给媳妇立规矩,有事没事的训一顿,我可真要心疼死了。”
崔老饶是再笨也听明白了秦氏的言语机锋,可不是在指责她苛待自己的儿媳,不由的心里愤愤,埋怨的瞪了俞氏一眼,俞氏只做看不见,崔老又气闷的要死。再看一干女眷或偷笑,或摇头,眼里都是讥讽之色,她又差点气晕过去。
姚氏这个时候脑筋转的飞快,舅夫人家不是还有个公没说亲吗?要是萱姐儿能嫁入俞家,也是称心的美事一桩,承哥儿和萱姐儿能促成一对也好,便连忙附和:“舅夫人这话可算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按说我家萱姐儿也到说亲的年纪了,可是我们阮家如今的情形你也知道,好人家那是指望不上了,可随随便便找一个,我又舍不得,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哎!可真愁死我了。”
许氏听着她们说闺女,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真姐儿,想当初,她还指望着真姐儿有机会选妃,就算当不成王妃,好歹也能进公侯之家,可现在,却嫁了个秀才,理想是美好的,只是现实残酷,每每想起,她都觉得很对不起真姐儿,揪心的疼。
倪氏听姚氏说的戚然,想想自己的女儿很快要也面临这些问题,心生同感,便安慰道:“她大伯母莫担心,萱姐儿这样好貌,肯定能找到好婆家的。”
吴氏也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咱们阮家是时运不济,遭了难,可是阮家小一辈里,个个都是出挑的,不愁没有出息,什么豪门望族都是虚的,人好才是顶要紧的。”
秦氏笑道:“这话说的是,人第一,家世什么的,过的去就成,其实嫁入高门大户也不一定就是好的,没听说吗?富贵人家多纨绔,寒门之中出英雄。”
姚氏听了,心中希望之火熊熊燃烧,但愿这位舅夫人不是在唱高调,那她家的萱姐儿或是承哥儿就有戏了。
冯老赞许的点点头:“也是,咱们无须妄自菲薄,当年阮家爷也是从一介寒门书生成为肱骨之臣,朝元老,成就了阮氏名望,如今,咱们只当从头再来。”
秦氏对这位老的豁达深为敬佩,郑重了神情道:“就凭老这份荣辱不惊的豁达胸襟,相信阮氏定能东山再起的。”
冯老哈哈一笑:“我只是想的开罢了。”
“这世上最难做的事就是想得开,能屈能伸方能有所成就。”秦氏由衷而言。今天来这一趟,让她对阮氏的印象大有改观,看起来,这阮家除了崔老婆是个不醒事的,其他的倒都是明白人,可怜她的小姑,偏偏成了崔老婆的儿媳,她真怀疑阮彦是不是崔老婆亲生的,母两的性怎么就相差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