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状师

作者:时音

李夫人疯了一样,刚才她还在胁迫谢茵茵,这转变也太夸张了,她开始破口大骂:“谢茵茵你这个XX养的贱货,你竟敢对本夫人……”

后面的话淹没在喉咙里,因为刀,已经冰冷贴着她的脖子皮肉划过。

谢茵茵轻轻盯着她:“你最好不好挣扎,越挣扎,你会越……疼。”

随着鲜血滚落的,还有李夫人吓出来的眼泪,“不要…不要杀我。”

这么快就开始求饶了,果然泼妇只是嘴巴毒而已,一样的贪生怕死。

谢茵茵站到李夫人的面前,用狼毫笔,轻轻抹过她的脖子,一边看着她眼里恐惧和绝望交替的神情。

这样轻柔的动作,却能让李夫人清晰感觉到她的血被狼毫笔,一点点吸取,直到那笔尖染的鲜红,真的像红色的墨汁一样。

谢茵茵淡淡一勾唇,今日之事,想必李夫人会永永远远记在脑海里。

应该是她想忘,也忘不掉的噩梦。

谢茵茵提这笔转身回到桌前,在那白色的衣袖上,洋洋洒洒写了一篇文字,看着那笔尖上的血慢慢吸干,这才是真正的血书呢。

谢茵茵提起衣袖,再次向李夫人走过去。

李夫人眼底惊恐要死:“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恐怕她想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这么惧怕谢茵茵。她不能再流血了,再流血她会死的!

谢茵茵走到她跟前,幽幽一笑:“好好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李夫人现在眼睛里没有一点焦距,恐惧却让她拼命瞪着眼,盯着那片自己的衣袖上,现在写的满满的字。

那是一份认罪书,写下了李夫人今日的罪行,时间,地点,以及她如何陷害谢茵茵,看到这份认罪书,李夫人瞳孔紧缩。

谢茵茵却不慌不忙把衣袖翻到了另一面,继续让李夫人观赏。

那上面写着,李夫人毕生都不能再有伤害谢茵茵的念头,最好以后对谢家绕道走,不管是伤害她还是谢家其他人,谢茵茵都不会放过她。

“看完了的话,就签字画押吧。”谢茵茵淡淡说。

李夫人瞪着谢茵茵,签下这个,跟主动投案自首有什么区别,谢茵茵居然妄想让她签一份承认杀人的罪证?

谢茵茵盯着她:“如果你违背了这份协议,我就会把正面的认罪书交给县衙,到时候,你和你的宝贝儿子就只能在牢狱里过下半辈子了。”

这意思是,只要李夫人肯遵守协议,今天的事情,谢茵茵就不追究?

李夫人死鱼眼一样的盯着谢茵茵:“你这贱丫头诡计多端,休想让我相信你!”

要是她转头交了认罪书,她和李大庆还不是一样死?

谢茵茵头回遇到这样不要脸的:“你还有的选吗,我再诡计多端,也不像你们母子一样阴毒,要么签了这份协议,活着走出这道门,要么你们母子就一起到阴间作伴吧!”

李夫人怂了,除了怂她没有别的选择,身后李大庆痛哭流涕:“娘,我不想死,求求你签了吧!”

有这样的儿子,何愁李家不败。谢茵茵心里寒冷。

谢茵茵举着协议书到李夫人脸前:“我是不着急,可你流的血……快干了吧?”

清灰是高手,刀片薄薄贴着皮肤,一点没有碰到要害,可是李夫人不知道,她只会真的害怕。

李夫人颤抖地抬起手,似乎想拿谢茵茵手里的笔。

谢茵茵道:“不用那么麻烦,你身上就是现成的血,沾一沾在这里按个手印,别浪费了。”

李夫人愤恨咬牙,却还是颤抖着照做了。

在正反面都按下了鲜红的手印,谢茵茵检查一番,就收进了衣袖里。

李夫人盯着她:“你说要放了我们母子。”

谢茵茵看向她明明害怕,却还非要装出的狠色。

“不是人人都像你们李家母子、能活的这么没脸没皮的。”

李夫人敢怒不敢言,耳边,一声阴嗖嗖细细的声音问谢茵茵:“你确定要放了他们?”

这可是报仇的绝好机会,他可不是随时都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丫头出手的。

谢茵茵不想多说话:“放。”

清灰目光幽幽,眨眼间,他已经离开李夫人数步远。

发现真的重得自由,李夫人立刻跟李大庆抱作一团,母子俩不顾任何形象地夺路而逃,连死了的丫鬟尸体都不管。

她最后落在谢茵茵身上的目光,是怨毒又恐惧。

清灰事不关己地站在角落里,果然还是妇人之仁,他最看不起。

看着他,谢茵茵忍住心里的厌恶,先走到门边,捡起了摔碎了的碗。碗里还残留一点药汁,她放了李家母子一码,不是因为好心,更不是因为相信她们那样的恶棍也会改过自新,而是因为这残留的毒药。

这是那个凶手留下的证据。

如果告到县衙,说是李夫人和李大庆想毒杀她,固然能让这两人受到报应,可是那个背后的凶手……谢茵茵最不想放过的还是他。

所以权衡之下,她决定还是先放李家母子走。饶了他们这最后一次。

谢茵茵这才起身,冷冷盯着清灰:“你为何要等到这个时候才出现?”

他是保护她的,可是却没有在第一时间现身。

清灰的目光阴冷幽幽的,他似乎并不打算向谢茵茵解释。

纵使被迫保护她,她也不是他的主子。

谢茵茵大概能猜到他心里怎么想的,她端着那药转身,忽地冷笑一下:“你只是保我不死,假若这碗药不是被换了,真的是催情药的话,你也会看着我喝下,被李大庆母子折磨。反正只要我活着,都不算是你保护不周。”

那双阴沉的眸子难得波动了一动,幽幽地落在谢茵茵脸上。

谢茵茵另一只手在袖中紧握,可她什么也不能做,这个男人让她生理都产生了抵触。

刚才经历了那样一番惊魂,她怎会不后怕,可现在没有人能让她放心露出这一面。

她转过身走出屋外,冷声道:“你把这里处理的干净,我想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她现在要赶紧回家,太阳早就落山许久了,真正担心她的人,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