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没有说话,他无从分辨,而且他在想,如果战还活着,那么他的兄弟猛是否也还活着?
狰用力一捣木矛,“别管那个白头人,我只问那人是不是战?还有那些食人蜂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们围着那两人飞,却不攻击他们?”
“蛇人族可以让毒蛇听话,也许那些食人蜂也在听人的命令?”捕蛾终于找到机会开口道。
三族战士也都在盯着严默两人动向。
“族长,他们真的朝那个山谷里走去了。”一名彘族战士头领特地跑来禀报。
“我看到了。”勃噩开始怀疑自己放那两人过去的做法是否真的正确,他不怕那名四级战士,他反而比较忌惮那可以驱使食人蜂的白头战士。
如果他们躲在谷里不出来,只用食人蜂偷袭他们,或者让食人蜂冲在最前头,三族的损失将难以估计,而这场战斗的最后结果也将难以预料。
不!勃噩立刻打消自己的想法。那人不可能有那么多食人蜂,这附近也没有食人蜂群落。只那些蜂,他只要狠下心用战士的命去换,也能把它们全部消灭。
这样想的勃噩略略放下了一点心,但是他随即又头疼起要用多少战士的命去换那名四级战士。如果可以把那名四级战士引到红狐族那里就好了……
原战和严默越来越接近谷口。
狰在犹豫,他再次看到战给他打手势,让他不要攻击。
如果真的是战,他脸上有原际部落的标记,三族战士看到怎么会不攻击他?还任由他走过来?
狰陷入挣扎中,而这份挣扎让他没有去仔细观察原战。
但冰不一样,他一直都视战为最大对手,对战的一举一动都比别人更加关注。他一看到战,在其他人还在怀疑自己的眼睛之前,他就肯定那人一定就是战!
同样,他也是第一个发现原战脸上刺青有变化的人。
“嗷!”冰突然狂吼一声。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怎么了,全都看向他,包括大石下面准备和狰一起抵挡食人蜂而没有退走的战士们。
“不可能!”冰眼睛充血,整个人都像是要跳起来一般不断吼叫。
“冰?”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冰指着原战,坚决不相信地喊道:“他不可能变成四级战士!绝不可能!那刺青一定是假的!假的!”
冰这么一吼,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越走越近的原战的脸上。
渐渐的,包括狰在内,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
“四级战士?怎么可能?”雕也不相信,“这才过去一个冬天,就算战能升级,他怎么可能从二级一下就升到四级?”
狰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跳下大石,大步向原战两人走去。
猎紧跟着也跳了下去,最后就是所有在场的战士头领都跑了过去。
此时,大量的战士和老祭司秋实等人还焦急地等在后方,紧张地等待食人蜂冲破第一道防守,冲进谷内。
原战看到大步走向自己的狰,停下脚步,他们已经走到谷口。
严默往后退了一步,召回所有食人蜂,让它们停留在自己身体上休息,并明确告诉它们不能接触自己的皮肤,只能停在有兽皮的地方。
浑身停满了食人蜂的严默相当可怕,至少没人敢靠近他五尺以内。
严默解下皮囊,灌了口水。
原战率先开口:“狰,是我,原战。”
严默斜了原战一眼,有点奇怪这人竟然在跟自己族人说话时给自己的名字前加了一个原字。
“战,真的是你?”狰不敢置信,他伸出手,重重地捶打原战的肩膀。
“真的是我,我没有死。”原战主动解释:“九风带回了蚊生,我才从蚊生口中得知部落被三族攻打的事。”
“你……”狰满肚子疑问,跑过来的其他战士头领一样。
“具体怎么回事我以后跟你们说。”原战又看向猎,“猛也没有死。”
猎脸上顿时浮现狂喜之色,“真的?”
原战重重点头,“我和猛被九风带回它的领地,在那里我们……”
原战忽然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严默,继续说道:“我们遇到了来自祖神之殿,可以召唤山神九风和驱使食人蜂的祖神祭司严默大人。”
严默撩起眼皮,原战这样抬高他是什么意思?
“盐默?”猎奇怪,“他不是你的奴隶吗?”
“不,我的奴隶已经死了。”原战一口咬定。
严默表情没变,他在猜测原战的用意。
“可是他为什么长得……”这么像小奴隶?雕怀疑。
“只是看起来像,但并不是同一个人。九风就是看我的奴隶长得像他,才把我的奴隶抓走。后来九风发现我的奴隶并不是祖神祭司严默大人,就杀死了他,九风抓捕我和猛,也是因为它觉得我们欺骗了它。”
冰脸色难看地道:“我就说这人不是那小奴隶。”听到小奴隶死掉,他竟然感到了难过?果然他讨厌战是对的,为什么战和猛能活下来,心软人傻的小奴隶却死了?
雕还想再问,狰却忽然道:“我知道了,这是祖神祭司严默,不是你的奴隶盐默。”
“对,不要怀疑,默的身后可没有奴隶印记。而且你们看默的头发和面容,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人。”原战加重语气。
雕的怀疑打消了,是啊,明明是两个人。
而猎和冰已经相信严默绝不是盐默。
狰最直接,他只看事实,原战都能在一个冬天过去变成四级战士,那么有一个和奴隶长得很像、名字也很像的祖神祭司也不奇怪。
冰再也忍不住,他直接问道:“你怎么变成了四级战士?”
原战早就知道大家一定会问他这个问题,他也早已准备好答案,“因为默,我的祭司大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
原战这一句话很短,但透出来的信息量却极大。
所有战士头领刷地一起把目光投向严默。
严默对他们很友好地点了点头。
可是战士们脸上的震惊之色却完全没有消失,甚至因为严默的和善,他们还升起了一点怪异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