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默转头看来人,来人一副最普通的平民打扮,看脸大约三十多岁,但头发竟然已经有片片花白,看面色也不像太如意的样子。
“怎么?你家中有人中了诅咒?”
“你跟我来。”男人神情紧张,伸手去拉他袖子,想把他拉到更僻静的地方。
严默闪开,没让对方碰到自己。
“你看出来了?”男人突然兴奋道。
严默莫名其妙,但他没反问看出什么,而是“嗯”了一声。
男人激动,无意识地抬起手开始咬手指头上的皮。
严默看他把食指咬了一圈,才听对方小声说道:“我想你也看出我被诅咒了,凡是被我碰触的人都会倒霉一天。”
你明知如此还想碰我?这是试探?
“这是有人害我!”那人突然激动起来,“那怪人说他的诅咒无人能解,你能解除吗?你能看出来那你一定能解除对吗?”
严默看着这人,搞不清楚这是阴谋还是谁故意耍他,他试探地问道:“你没有去找你们的神殿祭司解除你的诅咒?”
“他们根本连看都没看出来!”男人沮丧万分地道:“我跟他们说我生病了,可他们都说我没病,我不敢跟他们说我中了诅咒,我怕被烧死。”
男人突然紧张起来,“你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吧?”
“你怕让人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还敢告诉我?”
“他们都说你会解除诅咒,说你比高岗城的大祭司还厉害。我以前也想找高岗城的祭司,可是他们从来不会让其他人靠近。我受不了了,所有人都不喜欢和我接触,我的女人也跑了,孩子也不愿接近我,我只能天天待在囚牢,我受够这样的日子了!”男人焦躁地低喊。
囚牢?这人看样子不像是犯人,那就是狱卒?严默猜测。
男人抬起头,眼中满含期望,“你能帮我吗?我刚听说你可以不要报酬?是真的吗?”
严默重新仔细打量这人,“你什么时候被诅咒的?被谁?因为什么?”
男人眼珠往下,眼神漂移,“五年前,被一个游族怪人,我只不过多看了他几眼,他就诅咒了我!”
这个人在说谎。
严默想要转身离开,但不知为何,他心中却有种不能放弃这个任务的荒谬感。
就好像冥冥中有谁在告诉他,跟着这条线,你会有意外的发现。
严默并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当他决定帮助这个男人时,他伸出了手,“先让我看看你中的诅咒有多严重。”
男人大喜过望地伸出手。
严默闭眼沉入精神世界,对信仰点数下命令道:“我要看看解除这个人的诅咒需要多少信仰点。”
信仰点数无法回答他,它们只会根据实际情况投入信仰点,不过严默有令只是看看,所以信仰点数也只是聚集成球悬浮在空中,并没有立刻解除男人身上的诅咒。
信仰点数有反应,说明这个人真的被诅咒了,而且程度还不低,需要整4000信仰点。不过也可以理解,这人只要碰触他人就会造成他人倒霉一天,这种大范围攻击还持久有效的诅咒想来施咒的代价也不低。
严默松开手,这件事实在太巧,他刚好剩余4230点,这就有个被诅咒的人需要4000点来解除,如果他帮助了这个人,原战怎么办?
丁宁丁飞一直没插话,就守在一边,顺便望风。
“老大巫,你能解除这个诅咒吗?”男人焦急地问。
严默抬头,“你的诅咒很严重,我需要时间准备。”
“需要多久?”
“看材料,这样,你明天到百部营来一趟。”严默说出大棚屋的方位,突又问道:“你说的那个游族怪人是哪里人?他现在还在黑土城吗?”
男人牢牢记下地址,微微一顿,回答道:“他是游族,我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他早就离开黑土城了。”
男人离开,严默对丁宁施了个眼色。
丁宁意会,悄悄跟上那名男子。
严默也不再继续寻找病人,当即带着丁飞返身回百部营。
路上不巧的再次碰到蛇胆。
蛇胆看丁飞扛着的小旗杆,突问:“这是你们九原的文字?你们竟然已经有文字传承。”
严默没有回答。
“我已经派人去黑水河下游,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黑水下游竟然有了你们这样一个大部落,不派人去看看怎么行?默大巫你说是不是?”
严默在心中计算黑土人从黑水河下游来回的时间,除非他们也有在大风雪天也能飞行的坐骑,否则就算有长嘴兽和雪橇也需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
而一个月,足够他们打入上城之土城。
这样一想,严默迅速心定,对蛇胆微笑了下,“九原是个好地方,不过人都很朴实,希望使者们莫要吓着他们才好。”
蛇胆也回以微笑,“你胆子很大,竟然在我神殿中说谎。你知道对我神殿不敬的他部落祭司和巫者都是什么下场吗?”
“说谎?我可没有说谎,只是你们的神侍没有问到更多而已。”
“这么说还是我们神殿神侍的过错?”
“我觉得这不是任何人的过错,毕竟贵神殿中点燃了异香,那香味让我头脑不清,有些该说的事也忘了说出来,我想那神侍大概也受到了那异香的影响,把该问的事忘记问了吧。”
神殿秘密被严默一口道破,蛇胆竟然也没有多惊奇,能在黑雀香下还能保持神智清明的人会发现神殿中香味异常也是正常。
“默大巫,我希望你能记得这里是黑土城,不是你们九原。”蛇胆最后看了眼那旗帜,带着数名战士走了。
严默在心中暗道一声晦气,抬脚往前迈步,“噗嗤!”
严默低头,就见自己的脚正好踩烂一层雪,雪不是问题,问题是雪下埋的东西。
丁飞一看严默中埋伏,连忙蹲下/身就要帮他把鞋底刮干净。
严默摇摇手,脚落到干净的雪面上蹭蹭。
丁飞起身嘀咕,“这黑土城的人怎么随便在道上拉屎?怪不得那奴隶营一股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