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胡莲一定不知道你有这样的能力,更不知道你能让阴魂安息,否则他不会让我来抓捕你。”斯坦按向自己心口,“我听那些阴魂告诉我,有角三族如今正在闹内乱,还有两个无角魔战士在给他们捣乱,那两个无角魔战士应该就是你们了,这很好,我不管你们从哪里来,只要你们能对付有角人,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斯坦发现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他也没有感到任何来自奴隶骨惩罚的痛苦,不由喜悦,“这些针能管用多久?”
“最多三个角时。”木针刺穴不同于彻底破坏痛觉神经,只是起到临时阻隔和刺激的作用,不能长久使用,否则反而成害。
“看来我们时间不多,那么我们就不要再耽误时间了。我知道你想说服我,让我帮助你们,这没问题。任何一名被奴隶骨控制的魔战士和魔巫只要有反抗的机会都不会放过,而你能解除奴隶骨,还能暂时隔绝来自惩罚的痛苦,简直是再好不过的合作对象。”凝聚在斯坦身上的浓浓悲伤似乎退却了,这时的斯坦蓬勃出一股异样的生机。
“小默,我这样叫你可以吗?”
“当然。”严默对于这些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巫者,心里多少都有几分尊敬,更何况斯坦不但能力强大,还没有那些老怪物的偏激古怪性子,又是如此美得动人心魄。
原战暴躁:……小默,我都没这样叫过。
斯坦再次露出让人迷恋的微笑,“小默,等会儿我会施展一个大型巫术,把这条山谷和整座山隔绝开,那时我会把那些被奴隶骨控制的无角人魔战士和魔巫一个个拖进来,我希望你能用最快的速度帮他们解除奴隶骨,在胡莲察觉前能救几个就救几个,我会设法拖住他和有角战士,但时间不会很长。
胡莲一旦发现不能用奴隶骨中的惩罚控制我,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先用奴隶骨杀死我和其他无角人。而在他不敢进入山谷的情况下,他一定会使用大威力的骨炮轰击这座山谷。所以我们一旦开始就没有多少时间,也许连一个角时都没有。
另外,你可以用帮助解除奴隶骨为条件,收服那些魔战士和魔巫,他们的能力都不错,不过想让他们听话却不容易。他们也不相信誓言,想要驯服他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揍到他们服气。
最后,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把我的身体带出山谷,然后不管我的身体那时是死是活都帮我解除奴隶骨,只要你用你的灵魂起誓能做到这些,我现在就给你刺上巫纹。”
“等等!”严默有点错乱,他是想着把这个强大的巫者拉到自己这边来,可为什么节奏都被对方控制了?连条件和怎么做,对方都想好了,而他只要执行?
原战看着斯坦,不知怎么脑中就浮出了虞巫那个变态人鱼的脸。一样强大,一样不知活了多少年,只不过眼前的斯坦似乎比虞巫要倒霉一点,被人控制住了,不得不做一个安分的奴隶。
可是你看,这些老怪物只要有一点脱出禁锢的可能,马上就开始掌握主动权,他们也许会感恩,但绝对不肯把自己放在弱者和被控制者的地位。
斯坦问严默:“你还有什么其他条件?”
严默也是一个好强的人,怎么甘于把主动权让出,他飞快动脑,竖起四根手指:“第一,我会用最大的能力救你,不需要你报恩。第二,只要你能活下去,我会教你针灸术,你用教我巫纹为交换,不需要现在就给我刺上。第三,山谷里的阴魂太多,我想给他们做一场祭祀,让他们的灵魂安息。第四,我想知道胡莲的弱点,你一定知道,对吗?”
斯坦沉默了一会儿,“这算不上条件。”
“我知道,那么我做祭祀对你施展巫术有没有阻碍?”就是看出你是那种不愿被强迫的人,我才这样说嘛。
“有。我等下要做的事情需要大量阴魂,你让他们都安息回归众神怀抱,我就没办法施展那个巫术。”
“你那个巫术会伤害那些阴魂吗?”严默不是真心关心阴魂,只是他指南在身,已经习惯先把“该做的事做好”,避免指南找借口惩罚他。
“不会,我只是请他们帮忙迷惑外面那些有角人而已。”
严默盘算,祭祀那么多阴魂肯定需要大量能量还有时间,而他又需要给那些魔战士和魔巫解除奴隶骨,这同样耗费时间和他的精力。
如果在斯坦施展巫术,他解救了那些魔战士以后再祭祀阴魂,恐怕时间不够,那时有角人必然已经察觉山谷的异常。
可如果先祭祀阴魂,斯坦就无法施展某个大型巫术迷惑有角人的眼睛,从而也就无法给他集中和快速解除魔战士奴隶骨的时间和机会。
“你想祭祀阴魂,可以等事后再来这里,那些骨炮又杀不死阴魂。”
“对啊!”严默苦笑,他好像完全被斯坦牵着鼻子走了。不过从最终结果来看,还是对他们有利?
斯坦觉得眼前的青年有点太心慈手软,竟是如此在乎一群已经死去的人,他以为除了他自己,已经没人在乎那些死灵……
可严默这样却投了斯坦的心意,他看过太多残忍的场面、见过太多冷酷无情的人,青年这样心软善良,对他和投靠他的魔战士来说却是一件大好事。
何况这名青年还是一名祭司,祭司善良心慈无所谓,只要当头领的足够冷静和心狠手辣就行。如果没有这样的头领,他也可以帮助青年的部落培养这么一个头领出来。
原战一直在观察斯坦的表情,他看斯坦对他的祭司从欣赏到满意,如今还露出一种想要把他带回家似的喜欢来,当下一颗坚强的心脏就纠结成一团:为什么他的默默老是会招这种不好惹的、一看就不正常的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