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钺军队后方,鼎钺酋长附典表情颇为志得意满,他身边坐着两个人,分左右,分别是蜇黎大巫和音城公主拉莫娜。
“你说得不错,我们没必要现在就和有角族和九原对上,让他们先彼此消耗,而我们则趁着这段时间把大河流经的下游势力全部收纳到鼎钺,以后不管他们哪方胜出,我们鼎钺都将立于不败之地!”
喊杀声从外面传来,另一方先发动了攻击。
附典对拉莫娜伸手,“我的公主殿下,让我们出去,看看那些战士如何为你我奋战。”
“好。”拉莫娜微笑,借着附典的手起身。
蜇黎大巫坐在原地没动,现在酋长重视音城公主更胜于他,他的权力在被慢慢架空,但蜇黎无所谓,他已经看到了未来,只要等着未来变成现实就可以。
鼎钺大巫重视的永远都是部落的发展,而不是某个首领某个人。
外面,拉莫娜看着冲击过来的野兽,昂起了头。
附典酋长以为她害怕,拍拍她的手背说:“不要担心,不过是一群会变成野兽的野蛮人,他们在我们的铁甲军下只有被践踏的份!”
两人登上高处,清楚看到那群由好几个部落组成的杂牌军在冲向鼎钺战士时,冲着冲着就从人形化成了兽形。
吼叫声震天。
形式有了改变,冲击在最前方的鼎钺战兽在听到那些兽人的吼叫后竟然开始后退,还有些竟然趴在了地上。
“嗷嗷嗷——!”一声奇特的兽吼声传出。
本来属于鼎钺的战兽竟然全部调转头开始与兽人们一起攻击鼎钺的战士。
“该死!”附典酋长怒骂,当下一扯外袍,从高处跳下,手持一只能量武器就带头冲向前方。
拉莫娜不但不觉得对方鲁莽,还觉得是男人、是首领就该如此!
“我的酋长,让我助你一臂之力!”拉莫娜高声喊道。
随后,宛如天音的歌声响起。
附典酋长听到歌声,顿时热血沸腾,似无尽的力量从身体深处涌出,当即高举手臂高举,大喊:“为公主殿下而战!”
同样被歌声激励得头脑发热的鼎钺战士也跟疯了一般大喊:“为公主殿下而战!杀啊——!”
*
九原的会议厅中。
拉莫聆回答:“拉莫娜可以通过歌唱某些特别的歌曲来施展她的能力。比如她可以用歌声激励战士,如果时机用得好,在战场上往往能扭转战局。她还可以用歌声祈福,用歌声伤敌。她掌握的歌曲越多,能做的事就越多。”
“这么说她不但能群攻,还能单挑,不但能当攻击手,还能当奶妈?这能力确实……不赖。”严默都羡慕了。怪不得善言族血脉会被其他族如此忌惮,无怪乎蓝音大祭司会把拉莫娜当作宝贝。只看他们一些返祖后代的能力表现就可以想象这一族曾经有多么强大。
两人对拉莫娜、鼎钺和火城的行为又做了一些分析,乌宸在一边补充,正说到具体要怎么对付这些势力派出的使者,九风来了。
“桀——!”敞开透气的窗户中闯入一只小鸟,进来就冲着严默飞过去,“默默,快!跟我去战场,苏门受伤啦!重伤,他就快要死了!”
会议厅中的人全部变色。
“什么?!他在后方救人,怎么会受到重伤?谁下的手?”严默边问边快速拿出传送门。
“是有角人!大战说他们专门派了人暗杀苏门。”
话音刚落,一人一鸟已经从会议厅中消失。
拉莫聆张嘴,“所以他和首领到底是什么打算?他们要怎么做才能把东大陆其他势力一起拉入这场大战中?喂,乌宸,你知道吗?”
乌宸起身,“我还想问你呢,你应该分析出一些内容了吧?”
拉莫聆捏捏眉心没说话。
两人往外走去,刚打开门就看到了一张冰寒的脸。
乌宸看到这张脸,悄悄往旁边挪了一步,加快速度就跑了。
拉莫聆忍笑。乌宸这个胆小鬼!
“默巫呢?”原冰冷着脸问。
“不知道。”拉莫聆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原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怎么,你在害怕我把你做的好事告诉我们的祭司大人?”
拉莫聆慢慢抬起头,脸上表情全然不在乎,“你想说就说。”
原冰脸色阴沉,这人就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你以为他会在乎什么,但等你真的这么认为时,你会发现大错特错,人什么都不在乎!
拉莫聆低头看自己的手腕,“你再不放开,以后你别说亲近那个人,就是想要再次见到他……”
拉莫聆的手腕被迅速放开。
拉莫聆撇嘴,施施然地离开。
原冰没见到想见的人,无名火升起,他不舒服也不想让别人舒服。拉莫聆仗着他那张嘴,九原没一个智慧生物敢得罪他,可如果把他那张嘴封上呢?
*
严默和九风直接出现在战场后方。
看到突然出现的祭司和山神大人,后方战士等人无一人惊讶,同样的奇迹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
人们对一人一鸟行礼,九风飞在前面带路,他们很快就来到伤病营。
苏门被单独放到一个小房间,房间外面他的护卫和神侍在门口守着,这些人面色悲痛,看到严默出现,神情立刻变得狂喜。
严默推开门,惊动正在照顾小孩的草町、白角战士桑叶和神侍艾黎。
“大人,您来了,太好了!”草町一看是严默,顿时放下心,“您快来看看苏门,他……”
苏门的伤势非常重,胸口要害插着一把骨匕,没人敢把匕首拔/出来。
苏门这时竟然还有意识,他侧头看到严默,大大的眼睛里滚出泪珠,“师父……”
严默心一酸,上前握住小孩的手,顺势在床沿坐下,摸摸小孩的额头,“别怕,有师父在,你什么事都不会有。”
“嗯,我……不怕。”小孩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这就是你想要的?你现在满意了?”神侍艾黎忍不住愤怒,发泄般地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