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带着这四个令人惊艳的年轻美女来到二楼的雅座,一路惹来无数垂涎视线,美女总是种能够振奋人心的兴奋剂,尤其是有钱的美女,最尤其是出现在酒吧的有钱美女。若是小鱼,肯定已经很自然地跟她们客套热络起来,只不过他的性子从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人不亲近他,他也从不会刻意拉近关系,所以他只是很自然地像往常一样介绍了酒水。
小鱼暗地里也曾纳闷他为什么能够见到美女而不动声色,一开始认为这是这家伙的曲线救国想要以特立独行来吸引美女,后来才现这男人根本就是不解风情,几次都是任由美女媚眼暗示他自岿然不动,半年中几番这种情景下来,小鱼觉得琅琊确实对自己没威胁,便跟他渐渐熟悉热闹起来。
“你们这里的波尔多红葡萄酒有哪几种?”
其中一个手腕上戴着江诗丹顿的女孩似乎不适应这里的嘈杂,微皱眉头,说话的时候根本不看站在她们身边的他,她只是有点不情愿地将包放在沙上,打开摸索了一阵子,掏出一款精致的多普达触屏手机。
“不多。”
他有点为难,本来有两瓶不错的波尔多酒,可恰好前几天被某个摆阔的大佬喝掉,而那晚,酒吧里两个最水灵的女孩便躺在了他的床上,那是一件你情我愿的事情,第二天,她们便有了各自心仪的名牌服饰。
“是没有吧。”
那个女孩冷笑道,依旧懒得正眼瞧他,不耐烦道,“那就1atâbsp; 他一副不恼不怒不喜不悲的模样,只是眉毛轻轻一挑。
美女中气质最典雅的一个似乎不忍心他不好下台,柔声道:“算了,你看着办给我们拿一瓶就是了,不需要管什么酒庄。”
他点点头,转身下楼,去给她们取酒。几千甚至上万的红酒江湖酒吧这样的地方不是没有,可也不多,虽说法国波尔多也有平民红酒,可他怎么也看得出来这四个女人要的是高档次的葡萄酒。既然这些美女是无所谓价格的阔主,那他也没必要跟她们客气,打定主意把酒吧最贵的拎来。
“唉,冤大头我们肯定是当定了,被丫丫你这么一吓唬,那人还不非把这小酒吧最好的酒拿出来宰我们啊。”
说话的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标准的美人瓜子脸,虽然年纪不大,却有骨子雍容气度,脖子里系着爱马仕的丝巾,很艳,但令人惊奇的并非她有钱系着这条一万多块的小丝巾,而是一个不到25岁的女孩能够将爱马仕系得如此完美,要知道很多大牌子不是人挑东西,而是东西挑人,一般来说太稚嫩的女孩是没办法搭配爱马仕的,就像一个稳重的人便穿不来范思哲这种有点妖的牌子,这个女孩站起来趴在栏杆上,俯瞰楼下的喧嚣,露出一个精灵古怪的笑意,道:“不过我感兴趣的是你们说这家伙会不会顺便给我们带一瓶雪碧,然后给我们来一幕暴殄天物的红酒混雪碧?我爸很多朋友就喜欢干这种事情,每次我都看不下去。”
“这还用猜?肯定有雪碧,糟蹋红酒罢了。”
那个捣鼓着多普达手机的女孩子哼哼道,她从来不刻意去表现自己的和善,酒吧服务生这种角色还不能够让她正视,瞥了眼趴在栏杆上的死党,道:“红豆,这可不是我诽谤,你爸那的朋友没几个有品位的,都是一群几年前还是只会拎着一麻袋钱去买宝马的暴户,要么是山西煤老板,要么是温州炒房团里的中年人,这一点,很明显青欣她爸就要比你爸强多了,他们那个可都是玩高尔夫,养纯种马开私人飞机。”
“我爸他们就那个脾气了,草根气太浓,恐怕再熏陶也改不过来喽。不过说实话,丫丫,我爸那个俗气归俗气,可也不至于双方充满笑里藏刀,丫丫,我听说你爸的董事会风波闹得很大,真有人向你爸逼宫,莫非想篡位?”趴在栏杆上的女孩使劲力气道,在酒吧是没有办法小声气淑女说话的,被死党唤作红豆的女孩眯起眼睛,即使笑,她也充满玩味。
“公司是我爸一手创立起来的,没谁能抢走!”外号是丫丫的女孩恶狠狠道,将那只特意让朋友从英国带过来的手机摔进包里。
“现在财经杂志都在议论你爸和你爸高薪挖来并且闪电解雇的那个职业经理人,各种传言都有哦。”有着一个诗意名字的女孩看到琅琊从楼梯走上来,不再调侃死党,重新坐回位置。
令四个大美女很失望,琅琊并没有拿雪碧来糟蹋红酒。
他带来的那瓶酒产自木桐罗吉德堡的一款中等红酒,7ooo多块,对江湖酒吧来说已经算是最顶尖的好酒,他知道这个价钱在外面都能够买两瓶了。他不动声色地给她们倒酒,前面给琅琊台阶下的典雅女子看了眼琅琊手中的酒杯,轻轻点了点头,跟她们当中唯一一个戴眼镜的文静女孩窃窃私语。
最有公主气焰的女孩子丫丫拿起酒杯就要喝,典雅女子笑着阻止了她,原本准备离开的琅琊以一种她们刚好能听到的嗓音说道:“这酒放了几年,打开后最好先放十分钟左右,那个时候味道才出来。”
“这我会不知道?只不过这瓶酒不值得我那么做而已。”
叫丫丫的女孩冷笑道,充满富人的刻薄。她端起酒杯,将酒杯横置片刻,观察了下酒的色泽,冷笑更甚,入口前,她深深嗅了一下,秀美的眉毛皱起,最后吞了口酒,咽下,这一系列动作都无懈可击,她终于正视琅琊,充满不屑,“我开始喝红酒的时候,恐怕还没喝上汽水。”
琅琊不禁苦笑,却没有反驳。
“你先走吧,有事我们叫你。”
典雅女子示意琅琊离开,她对琅琊并不咄咄逼人。在琅琊转身的时候,她突然问道,“这酒杯是谁选的。”
“我。”
琅琊有点纳闷道,语气不卑不亢。
“哦,没事了。”典雅女子点点头,不再看琅琊。
等琅琊走后,典雅女子端起酒杯,笑了笑。她身边叫红豆的女孩疑惑道:“青欣,你问这个干什么?”
“酒杯不是越贵越好的。”
最文静最沉默的女孩解释道,“这间酒吧开张的时候我和青欣就恰巧来过,不仅对酒吧的装修、服务员很失望,对酒很失望,甚至对酒杯都很失望,这次要不是丫丫你拉着我们来,我们是打死都不再来这了。你们肯定没有注意这酒吧的装修,我倒是觉得今天的江湖酒吧比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sos要好很多,起码,我就比较喜欢墙壁上的那些密宗图案,sos也好,第九频道也罢,虽然热闹,可对我和青欣来说,都粗糙了点。这次来,别的不说,就说这酒杯,我觉得就比杭城所有酒吧要好,杯脚雅致,杯身丰满,杯口纤薄,这酒,才能喝出味道,丫丫,我不敢说这个男人如何,可对酒,未必就比你懂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