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枭雄

作者:烽火戏诸侯

    中国人对jun人,小时侯是带着无限崇拜的尊敬,稍大懂事,清楚了事态炎凉,经历了坎坷挫折,再看jun人,则不由自主带了敬畏。尊敬和敬畏。尊敬和敬畏,似乎仅仅相差一个字,可包含的却是对社会、对政府的最大折射。

    这辆红旗hq3oo进入南京长大院门口的时候,站岗的卫兵如标枪般敬礼,她悄悄看了眼叶无道,却并没有她预想的震撼,这让她有点没底,这个年轻人的城府到了什么程度?这种地方别说一般人一辈子进不来一次,就是江苏省寻常的政府官员也没有机会踏入一步。

    “红豆外公是做什么并不重要,她舅舅当什么官也不是关键。”她轻声道,开着车在道路开阔的南京jun区重地穿梭。她开车并不像一般女人那样平缓,很快,虽然每次在红灯的时候耐心等待,但都能感受她的略微不满,叶无道清楚这样的女人是不会安心做个家庭主妇的,不会为了爱情而滞留自己的事业。

    “唯一不能忽略的恐怕就是我的一穷二白吧,毕竟不但是两个的人,这两个的距离也太远。”叶无道现这位风采耀眼的成熟女人不反感抽烟后,就很不客气的在后坐吞云吐雾。

    “我可没这么说。”她轻笑道,她喜欢这个年轻人的直白,对她这些阅尽世事的人来说反而最不喜欢娇柔做作的城府,很多年轻人喜欢在老者故弄玄虚,殊不知这恰恰是老人们最不想见到的,叶无道与众不同的城府显然比较对这个女人的胃口。

    她没有留意到红旗后面其实一直跟着一辆奥迪a6,等她进入戒备森严的长大院后,那辆车便被拦下来,走出一脸邪气的魁梧青年,这厮自然是赵宝鲲,那个原来充满警惕的持枪卫兵一见到赵宝鲲顿时欲哭无泪。

    那次1912酒吧街闹的很大,以致惊动南京jun区,结果赵宝鲲就被徐远清在jun区任职的大伯带到长大院,那两天赵宝鲲没事就瞎折腾,期间更是踩通了几个在长大院长大的大少。搞的整座长大院怨声载道,只求成都jun区赵大政委能够早点把这个混世魔王带走,足见赵宝鲲的强大。

    那个身手不俗的卫兵见到这个一脸邪气的恶少咒骂着朝自己走来,也是一阵的心虚,他好歹在进长大院前是南京jun区侦察尖刀连的骨干,论单条,还真自信能够随手放倒十几号不讲配合的壮汉,但见过这个赵家大少摔残那几个给大院青年开车的司机刚烈手段手,他是很怕这个格斗技巧跟个性一样变态的家伙,成都jun区出疯子和天才这个传言果然不假.

    给这名卫兵解围的是大院里的一名将jun,他刚好经过大门,见到气势凶凶的赵大少,这个两鬓灰白的雄伟男人笑骂到:你个赵家宝爷,给我滚进车,跟着我进去,别惹是生非,在闹远清就别想在江苏干下去了.

    赵宝鲲耸耸肩,坐进车,跟着这辆南京jun区参谋部的牛逼帕萨特开进大院,这名男子就跟徐清远的大泊徐峰河,在南京jun区总参谋部任职,虽然是在这里不起眼的少将jun衔,但他的老丈人曾是这座大院的元老人物,在老人没去世以前,徐峰河无疑就是张王牌。

    “你来做什么?还没闹够?”到家门口下车的徐峰河笑道。

    “我可不是来听你讲政治报告的,如果不是叶子哥要来,我才懒得逛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赵宝鲲对徐峰河少将语重心长的言语攻势那可是记忆忧新,他最怕最烦的就是长辈们的思想政治教育,从小到大真的是耳朵都磨出茧来。

    “叶子也来了?”徐峰河神色一惊。

    “跟一个女人来的,好象是要见这里某个大人物。”赵宝鲲丢给比他大一个辈分的徐峰河一根小熊猫,然后自顾自的抽起烟来。

    “什么车牌?”徐峰河轻轻皱眉道,他昨天就听徐清远说起这个消息,其实他跟叶无道并没有交集,但恐怕没几个人能不知道叶家大少的名头,这可是比起混世魔王赵宝鲲还要不可一世的住啊。再者,他也算是成都jun区的人,能够照应的地方当然不能袖手不管。

    交情是什么?

    就是一个让别人欠你人情还你人情的过程。要不是这样,他怎么会给赵宝鲲这种大刺出头面,甚至不惜搬出老丈人来压上次的大院斗欧事件?

    车牌看不出什么门道,不过是辆红旗宝鲲轻轻摇头道,斜靠着车窗弹掉烟头。

    徐峰河的眼神顿时古怪起来,最后忍住笑意道:“宝鲲,你还记不记得那几个被你打的年轻人,其中一个叫朱纯挚,他的司机被你一记过肩摔可是在jun区医院躺了一个多月。”

    赵宝鲲无所谓地耸耸肩,似乎依稀记得有朱纯挚这么一号sb。

    纳兰红豆站在透着古朴凝重气息的三层将jun小楼外,神情凝重而忐忑地望着叶无道缓缓走下那辆红旗hq3oo,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这些年很辛苦地在死党们面前扮演她们那个的角色,在叶无道面前也尽量不让自己显得鹤立鸡群,可今天她不得不被迫揭开这次面纱,她不希望这个肯与之私奔的男人有半点负担。

    寻常男人兴许乎觉得追求上她就是少奋斗几十年,但纳兰红豆知道,

    总有种男人跟她父亲一样骄傲,而她也只喜欢这种与平庸和庸俗无缘的男人。

    “她外公有点紧急事情抽不开身,几个舅舅都在。”纳兰红豆母亲轻声道。

    “对不起。”纳兰红豆柔声道,拉着叶无道的手,似乎怕他转身而去。

    “傻丫头。”叶无道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

    他很反感女人甘心做男人客厅中只能供观赏的花瓶,反感女人只能做攀附男人的附庸品,但是她一点都不反感纳兰红豆这样的小小花痴,这样的花痴,很温暖,很深刻

    纳兰红豆母亲看着这对恋人的温情,苦笑着摇头,率先走入小楼。

    这栋楼中人很多,出去纳兰红豆的母亲,还有三个都是从政的舅舅,加上纳兰红豆那三个各自家族也都不俗的舅妈,四五个小孩在客厅中嬉戏打闹,几位老人也围成一圈嗑家常,这些人中一个年轻男人和青年格外吸引人注意。

    年轻男人不到3o岁,够不上英俊,却有股书生的儒雅气质,一副很有上海老牌气息的圆框眼镜,文质彬彬,即使笑容也很收敛,他的言行很有点到即止的味道,他一看到叶无道并没有让人瞧出有敌视或者轻蔑的意思,只是礼节性的点点头。

    而那个青年则没有这么好的修养,憋了眼叶无道就流露出一脸憎恶。

    “妈,这位就是琅琊。”纳兰红豆母亲坐在一位老人面前轻声介绍道,站在客厅中央的叶无道和纳兰红豆成为焦点,所有人都在暗中打量这个能够让红豆不惜跟整个家族翻脸的青年,城府不错,相貌不错,这是大多数人的第一印象。